一个星期后……
似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的内容琐碎,却如同梦过了一生那么长,让简艾身心俱疲。
缓缓睁开眼,脑壳里突然传来一阵抽痛,让简艾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好痛。
“先生,她醒了!”
突然,一道娇嫩的声音响起,简艾被吓了一跳。
不等简艾多想,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简艾的视线这才清晰起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房间装修古朴,似是用木头搭建而成,木头缝隙之间有阳光渗入进来。
简艾想要起身,却感觉体内好无力气。
“先别乱动。”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男子已是来至床前,抬手轻轻的按住了简艾的身体,看着她道:“你昏迷了太久,眼下才刚转醒,必须得躺着静养。”
简艾看着男子,却发现她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一旁的小姑娘眨着眼睛一脸俏皮的笑容,简艾也不认识。
“你们是……”
简艾凝眉出声,脑海之中不由快速回想自己的记忆,可她努力的想,也只想到自己被人掐住脖子濒临死亡的一幕。
那之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再睁眼,已经出现在了这。
难道是……
“你们救了我?”简艾开口问到。
除此之外,简艾想不到其他结果,所以下意识的觉得是对方救了自己。
谁知道,那男子竟是摇了摇头,而后突然一脸郑重的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又在简艾诧异的目光下,单膝缓缓的跪下了去。
男子单手附在心口之处,头颅微低,一派庄重。
这手势……简艾眼眸不由放大,这是舍仙门众人参拜她时特有的姿势!
不等简艾再开口,男子已是主动道:“门主在上,舍仙门大祭司——季延松,见过门主!”
“你是大祭司?”简艾回神不由的惊呼一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大祭司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只有听说,从未见过。白昼曾说过,大祭司常年隐居修炼一种极其高深的心法,这些年来深居简出,行踪神秘不定,没人知道他在哪。
就连白昼也不敢主动打扰。
眼下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简艾一时间有些发懵。
“还请门主恕罪,属下今日才现身。”季延松低声道。
简艾闻言,连忙招呼:“大祭司快快请起,不需要这么多礼节。”
季延松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简艾自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季延松今年其实已经年近五十岁了,可他看上去却像是三十岁的壮年一样,或许这与他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的大自然里有些关系。
“久闻大祭司,我也一直幻想过与你的第一次见面,没想到竟如此突然。”简艾此时缓缓开口。
季延松听了简艾的话,道:“一切皆有契机,我会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
“门主你可还记得昏迷之前的事?”季延松继续问到。
简艾当下摇了摇头,如实道:“我只记得我好像快死了,被人遏制住了脖子,呼吸困难,意识就模糊到一直消失。”
季延松闻言道:“果然是这样,完全无意识的失控。”
见大祭司这般神色,又听了他说的话,简艾当下不耻下问:“大祭司此话何意?难道说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个想杀你的家伙被炸成了一滩烂泥!”这时,一直在一旁瞧热闹的小女孩突然语气天真的开口道。
可她说出的话却是让简艾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家伙被炸成了一滩烂泥?她怎么不知道?
“真的?”简艾一脸疑惑。
季延松点了点头:“门主当时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所以不记得了。”
简艾听了只感觉头疼,身体也升起一抹异样,那是因为失控而隐隐的后怕,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而且在那种情况下,自己竟然反杀了对方,还把对方弄成了一滩烂泥。
自己当时是有多残暴?如果她有意识存在,是万不能下手如此狠辣的。
况且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当初佣兵团夜袭箫鸩别墅的时候,司月被艾琳重伤时,她也失控过一次。
好在那次没有出什么意外,也没有伤到任何人。
“门主,你现在只管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情不必担心。”季延松缓缓开口道:“你安排下去的任务眼下除了夜流觞的目标之外,都已经完成了。”
“怎么?难道夜流觞还没有……”简艾下意识的担心起来。
夜流觞的目标是排在第一的那个人,实力必定非常强大。
谁知季延松见状竟是微微一笑,安抚简艾说到:“门主多虑了,这世上,没人能杀得了夜流觞。”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他正在突破浴火之力的最后一层,我算着时间,以他的实力,突破之日应该就在这几日,到时候他自会去动手。”
简艾一听,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白昼那边,知道我在这里吗?”简艾道。
若是自己平白无故的失踪了,白昼一定会着急的。
好在季延松点了点头:“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了,放心吧。”
简艾还想说什么,却被季延松打断道:“好了门主,你现在虚弱的很,有什么事等你恢复一些再说也不迟,眼下还是好好休息。”
闻言,简艾只好讲话又咽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
季延松和小女孩也没再多说,一起离开了房间,又轻轻的将门关了上。
“先生,原来她就是你一直提起的舍仙门门主呀。”
小女孩仰着脸,一脸的天真烂漫,看着季延松问到。
季延松提手摸了摸女孩的头,点头道:“没错,就是她。”
小女孩眨了眨眼道:“我还以为会是年纪很大的人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女孩。”
季延松闻言,目光看向窗外一片苍绿的远山,不无感叹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幽长的道:“我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