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阿姨见林晓晚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并且很有礼貌,就是送东西的,所以态度也很好。
“好的小姐,那东西交给我就行,想必你也听穆先生说过,穆老不喜欢家里来客,如果不是穆老约好的,我也不能随便让外人进去,见谅。”阿姨很客气的道。
林晓晚现在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那幅设计图上了,她把东西交给了那个阿姨,自然是没有把设计图卷起来,要么怎么会让穆老爷子第一眼就能看见呢?
“那就麻烦阿姨了。”林晓晚客气的道。
那个阿姨应下拿着东西进去了,顺手也关上了大门。
林晓晚和陆战北自然是没有很快的离开,而是拿着相机假装对着大海的方向在这附近拍拍照,这地方很美,平时也不缺少摄影爱好者,所以这也是很正常的。
两人背对着穆家的方向顺着大陆往前走,方便穆家开门第一视线就能看见。
没出三分钟的时间,穆老爷子家的大门开了,那个阿姨对着身边一个白胡子带着瓜皮帽,穿着一套棕色唐装的老者道:“就是那两个年轻人。”
穆老爷子穿着拖鞋奔着林晓晚和陆战北就跑过来了:“二位留步。”
林晓晚听见这个声音放心了,她对着陆战北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然后收回了笑容,转过身对着穆老爷子道:“老先生是叫我们么?”
穆老爷子本来是惜才,看见了设计图才追出来的,可是当林晓晚回头的瞬间,老爷子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了。
好在陆战北的身手敏捷,两步过去扶住了穆老爷子:“老先生小心。”
穆老爷子的目光一直在林晓晚的身上,好半天才张开嘴:“婉儿?你是婉儿?”
林晓晚有点蒙,晚儿?难道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存在?之前都是自己猜错了?
她看着老爷子问:“老先生认识我?”
这时候穆老爷子站稳了脚,看着林晓晚好一会:“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真的跟我的女儿太像了,就是那样的一回头,她最后离开我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回头跟我挥手,可惜再也没回来。”
林晓晚这才明白,合着是自己的名字跟穆老爷子已故女儿的名字有相同的字。
她看着老者伤心的样子,对女儿能那么怀念,自己不相信他会舍得亲孙女被给人,所以林晓晚的心里的疑虑更倾向于昨天自己跟陆战北商量的那个,就是王艳芝换了孩子,那今天自己就要跟穆老爷子求证。
她也过去扶着穆老爷子:“我昨天也听穆大哥提起了此事,没想到今日让老先生伤心了,是晚辈的不是。”
穆老爷子摇摇头:“不怪你,对了孩子,这图是你画的?”穆老爷子拿着那副设计图问林晓晚。
林晓晚笑着道:“嗯,我画的,我是来寻亲的,所以也没什么可送给穆大哥做礼物感谢他的,想着他是做设计的,我也喜欢这些,就随便的画一画,也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穆老爷子看着林晓晚的目光里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感情:“你也喜欢建筑设计?”
林晓晚点点头:“嗯,我今年高考结束,报的就是建筑设计,我很喜欢这个行业。”
穆老爷子看着林晓晚的目光里更带着亲切了:“孩子,你们要是不忙的话,能去家里坐着说说话么?”
林晓晚心里求之不得,但是还是很客气的道:“听穆大哥说老先生不喜欢外人去家里,真的方便么?”
穆老爷子笑了:“不过就是我不喜欢每天有事没事都来找我办事的人太多了,我烦就这么说了,孩子,我觉得你真的有天赋,并且我看着你就觉得亲切,咱们也是有缘分,到家里坐坐也是应该的。”
林晓晚笑着应下:“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穆老爷子高兴的带着林晓晚和陆战北进了院子,让刚才那个开门的阿姨去泡茶,然后领两人进了客厅。
房子里是中式的装修,里边摆放不少的古玩,看来这老爷子还是个古玩收藏家,这点林晓晚心里有数,陆战北跟他可是有共同语言的,看来两人想从老爷子这听到点什么是十拿九稳了。
果然,进屋之后,陆战北就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古玩上了,一定要开口就让穆老爷子觉得自己是个行家,这才能更感兴趣。
他看了一圈,终于把目光停留在了墙上的一幅画上:“穆老的收藏真的让晚辈大开眼界,潘先生的这幅鹰石山水图可是民间一直有流传,很少有人见过真迹,今日晚辈真的开了眼界了。”
穆老爷子听了陆战北的话惊了一下:“小伙子也喜欢字画?”
陆战北很有礼貌的道:“晚辈对古玩字画挺感兴趣,平时也有些收藏,但是年纪资历都尚浅,还在学习中。”
穆老爷子倒是想考考陆战北了:“小伙子怎么肯定这就是真迹?”
“潘先生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画的这幅画,他弱化了浓淡墨色的对比,落墨最多的地方为交错于巨石之外的墨叶,还有先生的题款、印章则整齐的列于画面的左下角,留白三寸,并且还有个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潘先生的印章有一处破损,他刻意的没有修补,因为那是他妻子所刻,在他妻子过世后,他一直没有换过印章。”陆战北娓娓道来。
穆老爷子听完拍了两下手:“厉害了,你们这两孩子今个让我这个老头子开眼界了,还好,我把你们追回来了,咱们这真的是有缘分,快坐下,两位年轻人说是寻亲,可有寻到了?”
落了座之后,林晓晚对着穆老爷子道:“还没自我介绍,晚辈林晓晚,这是我丈夫陆战北,是我要寻求,找我的亲生父母。”
穆老爷子听着林晓晚这些信息有点头乱:“你们是夫妻,不过刚才姑娘可是说你刚高考结束?”
林晓晚笑着道:“嗯,我嫁人也是有些不得已的原因的,是我奶奶为了换彩礼,要我把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瘸鳏夫,我爹救过战北,所以求着他娶了我,让我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