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为什么会有遗憾的神情呢？
程锦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徐婉芸问完后，便已经走出餐厅，程锦便暂且记下不想。
这会时间还早，虽说打算今天宅一天，但程锦还是准备在院子里走走……没想到，电话响了。
而且还是柳泽！
自从他回来后，两人在宴会上见过并短暂聊过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联系，而且是柳泽主动。
电话里，柳泽没有说什么，只约了个时间地点。
程锦想着要退婚的话一直没机会说出口，便应了下来。
随后，在准备回自己房里，收拾收拾出门去的时候，她莫名想到徐婉芸刚刚问的话……于是她便改了路线，从楼梯下来，朝着明彦军和徐婉芸两人的卧室走去。
自从一楼的房间变成他们的卧室后，明一菲极少踏进这块区域，便是连卧室旁边的书房，都很少去。
明一菲不怎么随手关门的习惯可能是随了明彦军。
瞧！
这会，卧室的房门还留着一条缝在。
程锦可没有明嘉一那样偷看的喜好，她抬起手正准备敲门——
‘嘭！’
从房间内传来一道响声，惊得程锦叩门的手顿时停住。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晚一天又怎么了？才一天而已，不会死人的！…”
是明彦军的声音。
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这不是晚不晚的问题，我们约的就是这个时间，你……”
这是徐婉芸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轻柔不急躁。
但显然，明彦军并不吃这一套，“是我做主还是他做主？说了明天就是明天！”
“我知道你是担心一菲，但是我问过她……”
“你问她干什么！我让你去问了吗？！”
程锦听到里头谈起明一菲的名字，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了些，只是这会却不容她再去想，因为此刻，她分明听到前后两边都有脚步声传来！
明宅里的佣人们，不当值的时候，一般都会在厨房后门旁的休息室。
厨房正对着餐厅，餐厅旁边才是客厅，从客厅往里走，拐个弯便是书房，书房的旁边便是卧室。
这是一楼的构造。
但是跳开这屋子，在外独立的休息室却离一楼卧室很近！
所以，是刚刚重物摔击的声音，引来了佣人。
那前方的脚步声，便是卧室里的人传来的，明彦军的可能性更大。
程锦脑中瞬间转过各种想法，她将目光落在旁边的书房门上，只是瞬息间已经自我反驳，最终……
她选择将自己曲起的手指落下——
‘叩叩！’
几乎是她刚敲下的瞬间，木制的房门就从里边被拉开，露出明彦军此刻的怒容来。
程锦平静地看过去。
眼角甚至扫过在房里正要追上来的徐婉芸。
看到明一菲的那一刻，明彦军的脑筋是转不过来的，等反应过来，脱口便出：“你怎么在这里？！”
明彦军脸上的怒容还未消失，再加上这句质问的话，依照往常的明一菲，必然是要讽上一句后，扭头就走。
但到底现在的是程锦。
明彦军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连忙补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这里，啊…也…嗯…我……”
只是鲜少解释的他，还是说出同样的话，甚至还有些结巴。
在这个时间当口，徐婉芸也追了上来。
这一次，程锦在她脸上，还看到了懊恼。
截在徐婉芸也要开口前，程锦说明了来意，本来是说要待在家里，但临时要出门，说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至于其它的……便当做是意外所获吧。
明彦军虽然管着明一菲，但却不是事事都拘着，更不是每天的去向都要汇报。
但女儿主动来同他说行程，这又是不一样的，明彦军很是开心。所以他连连喊着后面赶来的佣人去叫卫伯来，更是连声问钱够不够，需不需要卡一类的。
往常他很少同明一菲说这些话。
虽然明一菲在钱财方面不可能会有欠缺，就连如今家里的佣人，公司的职员都不敢小瞧她了去，但程锦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回话。
很快，她便随着卫伯离开了明宅。
……
素点餐厅。
这是柳泽定下的。
程锦到的时候，柳泽已经在位上等着。
他见到人的瞬间，便站起来等着，又帮忙摆弄椅子，俨然一副绅士的模样。
程锦刚刚坐定，柳泽便递了餐牌过来。
来之前，程锦便搜索过，这是一家有名的素食餐厅，据说仿肉类食物做得特别出色，几乎到以假乱真的境界。
如此，程锦自不会同他客气。
柳泽定的位置，虽然不是包厢也不是卡座，但却是在一块四周摆满绿色植物的架子的区域，除了他们这一桌，旁边还有五张空桌子，不过这会都是没人状态。
程锦想，八成是柳泽的手笔。
要不，这么有名的餐厅总不至于没客人吧。
用餐进行了一半，这对话也该开始了。
柳泽倒是‘爽快人’，直入主题，“恭喜你们拿下了英宇的项目。”
程锦同样举起杯子同他的碰了碰，但说出的话却是毫不客气，“我以为当天，你应该知道的。”
柳泽愣了一下。
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当天’是指宴会那天。
立时，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那一天，威森先生明确表示交谈意向，并直接定在第二天的，只有明氏！
所以，明一菲这话，是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吗？
柳泽在心里冷哼。
但也不欲同她再纠结在此处。
“我认为，这是你最好的时机。”
“哦？”
“威森先生当天晚上看中的不是明氏，而是你——明氏大小姐！……是你带来的礼服！”
程锦：“……”
这说话喘气都这么长的吗？
对于明一菲的白眼，柳泽直接便当做看不见了。
“我知道，你如今已经拿到了明氏设计部的说话权！说实话，你捏住了设计部不就同捏住明氏一模一样吗？”
程锦将杯子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难道你会不明白？”柳泽笑着问。
而后他翘起了腿，上身往后，朝椅背上靠，“明一菲，你该不会忘记我们当初说好的吧？”
程锦同样露出笑容。
“说好什么？”
柳泽看着这样的明一菲，一双修长的眼睛一凛，“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