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没有？”
“明白。”
“接枪。”
“准备。”
“开始。”
莯妍左手掌心向上握托住枪身，枪托用力抵在了她右肩的肩窝上，右手握紧枪把，食指贴在扳机外沿，瞄准。
砰砰砰···
郁行修恩了下耳机道：“报环。”
“报告：三环、五环、七环、九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报告完毕。”
郁行修认真地打量了一圈依旧举着枪纹丝不动的矮白杨：“继续。”
砰砰···
“报环。”
“报告，十个十环，报告完毕。”
郁行修即使心中有了猜测，但结果真如他所料时依旧难掩惊讶，但透过耳机听到那边语气中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时，心中又奇异地升起了一丝骄傲。
接下来的二十发莯妍依旧发挥的极其稳定。
莯妍看着扫入手环的成绩，松了口气，要开始了。
当天晚上，莯妍又被单拎出来和上午时见过的那批人中的部分进了一个‘考场’。
能容下六十人的‘考场’只坐了二十人，如果她没记错，是中午人数的一半。
百分之五十啊！看起来不能太藏拙了。
这次考试与之前不太一样，二十个考官一对一地站在考生身边，一双眸子跟探照灯似的，加上浑身的气势压迫，心理上很容易失态。
莯妍对着身边郁行修点了点头，一派悠闲自在：“教官您要不要坐下，考试时间挺久的。”
“···不用。”郁行修从背后拿出了一沓子A4纸放到桌子上：“你有半个小时记忆。”
莯妍瞅着这一沓子少说二十张的厚度，嘴角抽了抽，二十张A4纸，还是反正面，半个小时？你们这要求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不敢再分心，莯妍低下头飞速地默记起纸上的内容，右手在腿上划划拉拉地记着关键点。
“时间到了。”
莯妍看着眼前被拽出残影的纸，无语地撇嘴。
“笔试，时间一个小时。”
···
莯妍交卷，不，是被‘收卷’之后，心累的蜷了蜷僵硬的右爪，尤其是大拇指内侧，磨得通红，感觉筋要断了。
“口试，时间一个小时。”
···好吧，在她之前听到笔试两个字时就已经猜到会有这么一出了。
郁行修就之前给的二十五页资料翻来覆去的问，甚至还抽出小段来让她背诵，同一道题有时候会被问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等被放出教室时，莯妍第一次被训的有心累的感觉，什么藏拙收敛适可而止全她喵都被忘到了脑后。
等回到宿舍冷静下来之后，莯妍就察觉出自己今晚办砸了一半，这次记忆力、理解力、甚至是分析整理的确是被测的一部分，但心理素质也在其中，她在这一块怕是失败的彻底。
莯妍都可以想象得到最后她一定是双目呆愣如机器人般僵硬地只知调取脑中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复述的模样。
嘶~她这是飘了啊！
没想到她临了临了的翻了船，曾经的一个个世界哪怕她熟知剧情都知道要谨慎，反而是在这儿飘了。
真是···
莯妍狠狠地敲了四下自己的脑袋。
“夏至！我回来了！”
芮琳一进屋就往莯妍床上一倒，上半身整个挂到了莯妍身上：“我已经是一只废猫了！呜呜，半个小时背十张A4纸，以为我是复读机么！”
‘十张？怎么会？在没有最后结果之前不应该表现出不同的啊？’
第二天，还是4千米‘热身’，之后，莯妍又被‘有理有据’地拎走。
等都到齐之后，只剩下十人。
“今天的训练项目：狙击步枪。”
···
晚上，就剩五人，同样一人一份资料，不过这次，资料却不只用中文书写，莯妍看着几乎一段中文一段英文的资料，心里发虚，这万一一会儿她头脑发混没控制好她的汉语式口语怎么办？！
不过还好，或许是有了经验，也或许是面前的‘考官’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人，心理素质全程在线不倒，尤其是看着某只因为她的汉语式英语眉毛一跳一跳的模样，心里更是止不住偷笑，整个人更不紧张了。
接下来几天，从四人，变成三人，然后两人，最后只剩下莯妍一个。
莯妍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要飘了，地吸引力已经再也控制不住她了！
她后悔了，如果以后都要被这么训练，她觉得她之前选的道挺好的，一点都不难！
她喵的！
第二十八天一早，莯妍在集合前就被郁行修拎走了。
简单而又宽敞的办公室，莯妍与郁行修面对面坐在枣红色的办公桌两边，默契地一言不发，低头喝茶。
“你心中应该有数。”
“一点点。”莯妍眯着眼，一手端着白瓷茶杯，一手举到耳侧伸出拇指和食指笔了短短一截。
“看看。”
莯妍看着文件上卡的戳，上面绝密的两个字红的亮眼。
莯妍惦着食指在绝密上敲了两下，整只手小心地只有手指甲碰到文件袋，确保不会留下一点指纹：“您这太吓人了，我胆子小，不经吓。”
“这份文件本来就是因为你存在的，如果你不同意，等同于废纸。”郁行修随意地打开文件袋，抽出文件，一张张平铺在莯妍面前的桌子上。
莯妍揉着手指肚，犹豫了片刻，才低下头开始看。
越看眉头越紧，尤其是其中那几张特殊人物的照片和一部分资料，她曾经可都见过，直到整份文件看完，莯妍还一时没有缓过神来，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的死亡是家产争夺的牺牲品，或者是为了掩盖当初自己‘被遗失’的真相，但如果加上这份文件，那之前她的猜测就要全部推翻了。
这还不如是家产争夺的牺牲品呢！
要真是···那就麻烦了。
“你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可以考虑，期间可以随意活动，当然，离开这间办公室之前，保密条款还是要签一下的。”
“不用二十四小时。莯妍深吸了一口气，手上死死的摁住了眼前的纸：“我同意。”
“这里签字。”
莯妍接过来笔熟练地一划拉，摁下拇指手印，无奈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