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妍看着那三个垂手立在院子里的小姑娘是一个赛一个的肤白貌美,身条玲珑,心里忍不住清嗤了一声:“这是来给青书打下手的?这怕是来给我打下手的吧?!”
莯妍神色不变地收回视线,什么话都没应,专心地用起了身前的早膳。
周围一下静的仿佛落跟针都能听得见,青书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地立在莯妍身侧,小辛子站在掀开的门帘子前,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双眼毫不客气地打量了那三个站在院子里的丫鬟一圈:‘就这模样,还敢送到我主子面前碍我主子的眼,真有勇气。’
莯妍把曾经几个世界养出来的姿态端的足足的,优雅而极其缓慢地用完了膳,拿湿帕子擦了擦嘴之后,才轻笑了一声:“赵管家不必费心了,爷体谅我,下令把雁京澧兰院里所有伺候的奴婢、奴才、妈妈都迁来岑周,如今人都在路上呢,再有个两三日也就到了。”
“爷跟奴才说过这事儿,奴才知道,雁京来的都是华主子身边的老人了,华主子也用习惯他们那些个伺候了,但岑周毕竟不是雁京,风土人情、还有外面的风貌环境都与雁京大不相同,您要是差使个奴才出府寻个什么找个什么的,还得是咱们当地的您用着方便。这三个丫头都府里的家生子,个顶个的手脚伶俐,华主子您放心用就是。”
“不必了,我身边的位置都满了,也不喜欢用新人,不顺手更不方便,至于差事个人出去寻个什么之类的,我想要什么直接告诉爷就可以了,劳赵管家白费心了。青书,帮我送赵管家出去。”
赵聪对于莯妍正面撵人的态度脸色气得发青:“华侧夫人,奴才从老王爷在世时就跟在老王爷身边,有幸随老王爷几次征战沙场,说句托大的话,也算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如今有句话不得不说,就算惹了您不快,为了王爷奴才也认打认罚,王爷公事繁重,如今应对牧联几次来扰更是辛劳,华侧夫人还是不要有事没事就去打扰爷处理正事儿来得好。”
莯妍挑了挑眉,直接高声喊了一句:“赵申,把赵管家的话原封不动地给爷带过去。”
“···遵命。”守在院墙上的赵申听了莯妍的话动作一顿,虽然不解莯妍为什么知道他在澧兰院,但是,想到爷对这位的态度,还是极快地应了一声,对着一旁的赵柳使了个眼色后飞身离开。
“谁?!”赵聪听到院墙上传来的应声心里就是一慌,故作镇定地转过脑袋冲着赵申声音的方向高声吼问道,希望能借此绊住赵申的脚步。
可是赵申是王爷的亲卫兵,怎么会管赵聪一个管家的问话,脚下速度半点不减,直冲着营地的方向冲了过去。
“是爷的亲卫,爷说最近牧联那边总搞小动作,就留了几个亲卫保护定王府的安全。”莯妍冷眼瞧着随着长时间无人应答赵聪额上渐渐冒气得冷汗,边剥着橘子边笑着道。
赵聪听完莯妍的话,脚下就是一软,他是真的没想到,王爷居然会留亲卫保护一个侧夫人!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作为定王府的老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定王亲卫的存在,那一个个身手鬼魅般的人物,曾经一次次助老王爷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可以说每一代定王都极信任他手里的亲卫的。
莯妍看着开始止不住打晃的赵聪,淡淡地说了一声:“小辛子,外头日头可毒,你叫两个小太监送赵管家和他领进来的那三个出去吧。”
“嗻。”
“王爷。”
谢行修在听到赵申的声音的同时猛地站起身,疾步上前面色发白地问道:“赵申?!妍妍出了什么事儿?!”
“华主子无事。”
“···发生了什么?”
“华主子命我把赵管家在澧兰院对华主子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给爷带过来···”
谢行修敲了敲书案,略思考了片刻才道:“查,这些年赵聪都做了什么。”
“赵申遵命。”
崔德看着消失在营帐内的赵申,嘴角轻勾。
···
第二天一早。
莯妍正用着早膳,就瞧见崔德领着一个胖乎乎白净净的中年男人进了院子,两人在门帘子前停步行礼。
“崔德,可是爷有什么事儿?”
“华主子安心,爷无事,今儿奴才是来领着府里新上任的大管家赵霖拜见华主子的。”
“奴才赵霖见过华主子,奴才是新上任的总管事,华主子有什么吩咐随时差小太监去外院跟奴才吩咐一声就成。”
“以后辛苦赵管家了,也辛苦崔德你特意跑一趟了,青书。”
“是。”青书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朝赵霖和崔德分别递过去了一个荷包。
“奴才谢华主子赏。”
“行了,我这儿没事,赵管家新上任事务繁忙,我就不留你了!”
“奴才告退。”赵霖利落地又行了一个礼,才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莯妍看着赵霖出了澧兰院才开口问道:“崔德,赵聪呢?”
“昨儿王爷下令叫赵申查赵聪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今一大早赵申来复命后,爷就派人打了赵申四十军棍,然后把人送出定王府了。”
“送出?”
“王爷考虑赵聪跟在老王爷身边出生入死了五年,给他留了最后一份体面,虽说切断了他和定王府之间的关系,但还是把卖身契还给了他,也没叫他把这些年贪的吐出来,还叫人抬着他把他送回他之前偷偷买下的大宅子里了。
华主子您是不知道,赵聪那老匹夫早就偷偷在外面买下了坐面积不小的宅子,比咱们这儿七品官的府宅面积都只大不小,在外面过着妻妾成群的日子,可见他这些年是贪了多少油水。”
“是么?”
“是啊,幸得华主子您慧眼识出了他这只蛀虫,看出了那匹夫的本质。”
“本质啊~崔德你也去忙吧。”莯妍挑了挑眉,想起昨儿她把赵聪撵出去时注意到的赵聪眸中的狠厉,只觉得谢行修这次是心软放走了一条外表是狗的狼。
“奴才告退。”
“赵申,出来一下。”
窝在院墙顶的赵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