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修不顾周围迅速围上来的人,直接一把把莯妍拉到身前,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纤细的肩膀把人边翻过去正过来的仔细打量。
“大胆!在父皇面前手持利刃,孔氏、七皇弟,你们,这是要谋逆么!”五皇子敏锐地注意到谢行修声音中的微颤,知道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可以拉近和谢行修之间的关系的机会,直接一顶大帽子就扣了上去。
皇上张脸黑沉如墨,盯着七皇子的目光完全不像是在看亲生儿子,即使他知道,孔涟溪想要杀的目标是那个正轻声轻语安慰着定王的女子,但是,光敢不经特许就在御前身携利器这一条,就是在赤裸裸地挑战他这个皇帝的权威,更不要说利刃还在他十步之内出了鞘!简直放肆!
“把逆犯给朕拉下去。”皇上一句话直接把孔涟溪动刀的性质定了性。
“叮,炮灰女主任务完成,奖励二十五网点。”
莯妍听到2218的动静,在安抚谢行修的情绪之余瞄了眼倒在地上昏迷中的孔涟溪。
“你看什么?”
“恩?”莯妍瞅着目光略委屈的谢行修,嘴角抽了抽,好吧,这还是那货,立马安抚似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妾就是瞅瞅孔涟溪是否还活着,毕竟是在御前,又是中秋御宴,要是闹出了人命,咱们有理也麻烦,妾可是想让爷把所有时间都用来陪着妾的,为这个耽误了时间,那妾也太委屈了~”
“放心,无事。”
“恩,爷说无事就无事。”
五皇子看着不远处一心只有甜甜蜜蜜,仿佛半点都没注意到他的举动的谢行修,只觉得牙根发酸,不过想着谢行修向来与他们这些皇子都保持绝对远的距离的态度,即使心中不爽但到底还是习惯了。
最起码,谢行修的行事作风他还是知道的,就算这个人情送出去没把距离拉近,凭谢行修平日里的处事原则,他也会在其它地方还这个人情的。
五皇子摸了摸下巴,打压了一个竞争者又得了一个谢行修的准人情,这笔买卖,他不亏。
···
“爷回来了?”莯妍对着一身朝服的谢行修迎了上去:“午前五皇妃娘家苏大学士府上的老太太叫人送来了一箱子东西,”莯妍把‘送’字咬的极重:“妾还是头一回见人这么送东西的,把东西往门房里一放,什么话都没说就一个个全飞似的跑了,要不是箱子里有张帖子,妾连送礼方式这么特殊的是哪家都不知道!”
“无碍,收着就是。”
“爷?”莯妍诧异地望着谢行修,这位不是‘不涉党争’的么?怎么会收五皇子的礼,而且,还那么重:“妾一直以为苏大学士府上的都只是对书画古玩研究的极精,没想到在经商上也这么出色,不说别的,光送来的东珠就一共二十四颗,我瞧着每一颗都不比中秋宫宴上皇后带着的东珠差。”
“放心,无碍。”谢行修任莯妍动作略粗慢地伺候他换上常装,随口道:“昨儿苏文轩出任礼部尚书。”
“苏文轩?苏家那个大公子?”
“是,你听说过他?”
“曾经听父亲提起过,说苏家大公子出口成章,文采斐然,就是,谨遵条框,不知变通。”
“华大人识人能力不错。”
“苏家大公子能出任礼部尚书有爷的帮助?”
“一句话的事儿。”
“恩?”
“皇上问你家爷,苏文轩和赵立哪个适合礼部尚书,爷答的苏文轩。”
“···妾让爷为难了。”
“胡说什么!”谢行修想要伸手揉一揉莯妍的脑袋,却发现挽着飞仙髻还带着一套红玉梅花簪的小脑袋根本没有他能下手的地方,只好改变方向敲了敲她的额头:“不过一个礼部尚书,只是个名头好听罢了,没什么实权,况且,苏文轩也的确比赵立那个只知道钻营、行事捧高踩低的强。
苏文轩的性格在其它位置倒是个麻烦,但出任礼部尚书,谨遵条框、不懂变通倒也是他的优势,这应该也是苏嶒江那个老家伙费心给他大儿子找出来的最适合他的路,只是没想到会中间被赵立插上一脚罢了。”
“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要是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谢行修想起在御书房和皇上讨论的事儿,脸上的笑也淡了两分:“西北最近不安宁。”
“这么快,冬天是要到了。”
“皇上命我七日之内,回西北大营。”
“哦。”
谢行修听到莯妍一个简简单单的哦字,只觉得心中闷的慌,脑袋也又犯了病,一抽一抽的疼。
莯妍眼角瞥到谢行修脸色僵硬的模样,暗暗偷笑,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才仿若随口般问道:“爷,妾记得您在西北岑周也是有一座府邸的?”
谢行修的脑袋僵硬地转动,在明白过来莯妍话中的意思之后,心中的闷燥一扫而空,脑袋也瞬间不药而愈,只是,脸色却强撑着冷了下来:“···不行。”
“爷~”
“爷不许。”谢行修一张脸上写满了不能商量:“岑周乱起来连凉州都比不上,爷不许你吃这个苦。”
“那爷就忍心留妾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空空的府邸里,一留就留四五个月。”
“不至于五个月。”
“在妾心里,四个月和五个月,没有区别。”
“···”
“爷要是不允许妾随大军一起西行,那妾也可以等爷离开雁京后独自西行。”
“胡闹!”
“反正到时候爷人都去了西北,诺大的一个定王府里就只剩妾一个主子了,老虎不在家,妾这只小猴子也是能称称霸王的,爷倒时候可以看看,妾说话到底管不管用。”
“妍妍。”谢行修无力地软了态度,他知道,这丫头真干得出来这种事,小丫头自己西行,哪怕带再多的侍卫,他不守在身边,又如何放的了心?!
“妾的父亲从小就教育妾,言行一致,说到做到。”
“算爷怕了你了。”谢行修无奈地叹了口气,狠狠地敲了两下莯妍的额头:“和爷一道是不成的,马车在骑兵里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你只能先走或押后,押后爷不放心,还是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