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两个字从听筒里传来,还没等Ben说话,那端已经挂断了通话。
下一秒,一个地址发了过来。
Ben急急地赶到,只见席南城正坐在吧台上,整一副禁欲系的模样,无形之间,撩动人心。
这是席南城名下的另一套别墅。
待Ben走近一看,就看见吧台上,已经有几瓶空了的酒。
再定睛一看,这些酒,可都是收藏版的啊!
Ben在一旁坐下,转动着椅子,目光停留在男人的身上。
只见此时男人正低着眸,手里拿着一个酒杯,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目光幽深,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但Ben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危险。
只有了解席南城的人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才是最危险的。
买醉!
这两个字,就这么在Ben的脑海里崩了出来。
而后又有些肉疼地盯着吧台上珍藏版的酒,用这些酒来买醉!还真是……符合老大的风格啊!
Ben二话不说,陪在一旁闷喝。
能左右老大情绪,产生如此大的副作用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顾笙了。
一瓶又一瓶的酒见底,男人脸色不变,反观Ben,双眼都开始涣散,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酒劲上头,Ben倒是开口说话了,抱着酒瓶子,歪着脑子,双眼迷蒙地看着席南城,“老大,你、你是不是跟嫂子闹、别扭了啊!”
“……”
席南城没有接话,薄唇抿了抿,微仰着脑袋,一杯酒又见底。
“我、我跟你说哦,女、女人啊……最、最、最重要的,是哄、哄,各种买、买买买!”Ben大手一挥,很是豪爽地道,而后还拍着胸脯保证道,“你、你相信我,没、没几个女人能、能抵挡得住这个、这个攻势的,是个女人,都喜欢买买买!没、没有哄、哄不好的妞,只有、只有花不到位的钱。”
“……”席南城似是听不见他说话般,尤自顾自地喝着酒,脸色有些白。
“不、不对啊。”Ben忽而又开始摇头晃脑,自我否认道,“嫂、嫂子,她不是、不是那种普通的女人……这、这个对于她、她来说,不、不管用!不管用的。”
还朝着自己的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交叉,身子开始摇晃着。
“……”席南城的黑眸一深,举杯的动作停顿了一秒。
Ben继续说着,“老大,我、我跟你说哦,对嫂、嫂子这种女人啊,就得、就得……”
“……”
席南城一双幽深的黑眸看向他,似是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砰——”
而Ben则头一歪,直接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
席南城的嘴角一抽,杯子碰了碰他的手臂,而Ben则如一团烂泥,从椅子上四脚朝天地摔了下来,躺在地上。
有那么一秒,Ben从地上翻坐起来,扫了一眼,就又倒在了地上,打起了呼噜。
……
顾笙抱着一个抱枕,蜷缩在沙发上,耳旁是电视机的声音,正上演着一出家庭伦理剧。
而顾笙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竖起耳朵,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滴答——滴答——”
墙上古老的钟在转动着,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顾笙的心上,顾笙细数着……
“顾小姐,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休息吧。我在这里等少爷就好了。”李叔在一旁提醒道。
顾笙收回心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似是在很认真地听剧情,闻言,随意地道,“我还不困,我看完这几集就会睡觉的。”
李叔闻言,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话锋一转,“你晚上吃得少,我给你煮点宵夜?少爷回来了,也可以吃。”
顾笙摸了摸没有丝毫饥饿感的肚子,刚想拒绝,但听到后半句后,便点头道,“嗯,好,麻烦李叔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电视剧变成了战争片,煮好的宵夜都已经凉透了,可门口那处,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少爷刚回国,可能公司需要处理的事情多,忘了时间。”李叔在一旁宽慰道,有些不忍。
顾笙听着那报备的整点数,没说些什么。
几分钟后,顾笙伸了一个懒腰,摸索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轻轻的,带着困倦,似是只是听电视剧听入迷了,而忘记时间,“都凌晨了啊,不听了,睡觉了。李叔,你也早点休息。”
“嗯,好。”李叔上前,给她指引着回房的路,确定她走到了床边,这才转身离去。
直到关上房门,顾笙扯出的僵硬弧度再也维持不下去,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沙发,中途脚还不小心踢到了沙发脚,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站在原地缓了好久……
那一刻,绝望似是要将她吞噬。
她没有去床上待着,是因为她风尘仆仆地从机场回来,衣服没换,也没洗澡,依照席南城那重度洁癖症,估计会忍受不了。
光是想想那名字,她的每个细胞又开始叫嚣着疼痛。
顾笙努力地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放空自己。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突然间被无限地放大,把她彻底淹没在黑暗中,得不到救赎。
脑袋里的两根神经在拉扯着,谁也不肯谦让谁……就这么扯着……似是要争论出输赢。
顾笙曲着双腿,紧紧地抱住了自己,仿佛用尽全部力气,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散发着临近绝望的气息。
她怕再回到那种暗无天日、充满绝望的日子里,可那就像是她注定的命运一般,任由她怎么逃脱,挣扎,都始终逃不过,挣不开。
有那么一秒,顾笙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
可是还尚存的理智,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也不知过了多久。
顾笙耳朵微动,门锁转动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黑夜里,格外的显着。
顾笙全然不顾麻痹的双腿,就这么直直地坐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门被推开,又被关上。
随风吹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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