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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惧,凭今晚黑衣人的武功即使多来几个她也能轻松应付,但这不代表杨澜儿不在乎,谁敢觑觎她的一切,触犯她的底线,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杨澜儿也敢抽刀剁手。

原本想猫溜耗子多玩几日,能让他们多逍遥几日便多逍遥几日,可惜了她一片好心喂了狗,全白费了!

既然他们不领情,杨澜儿也不想再耗下去,这个寒冬彭城边境百姓维生艰辛,那她也不白来一回,这几日便让彭城百姓彻底狂欢一次吧!

翌日辰时初,天微明。

城门刚打开没多久,四个城门便涌进不少衣衫褴褛的庶民,因这段时日由将军夫人牵头的赠灾施粥的活动在城北还未结束,所以守城门的卫兵无一人阻挡。

附近自然村落的灾民才得以顺利进城。

彭城县令这段时日日子过的煎熬,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从去年寒冬来临暴雪肆虐开始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度日,夜不能寐。

既忧心百姓衣不遮体,食不裹腹,头无片瓦遮顶,仓无粒粮充饥,彭城内外哀鸿遍野。

又唯恐天作孽灾情难挡,担心自己的仕途就此止步!

整个人心犹如扔进了油锅——焦躁不已!

后来好不容易柳暗花明,将军夫人牵头募捐、谭夫人舍利为民放平价粮,这两项举措暂时安抚了人心。却不知哪个操蛋玩意跟自己过不去,将平价粮仓给付之一炬,烧了个精光!

这还嫌不够狠,竟然又鼓动庶民聚集闹事!

程县令暴躁的走来走去,嘴里嘀咕道:“这是有人存心不想让我好过呀!刚听到个我方奇袭了蛮夷部落的好消息,并缴获不少牛羊马匹等物资,这是多大一批物资,不仅能振奋人心且能养活多少人?消息传来这几日便可回城了,可是没几日……”

程县令停在师爷面前双手撑着桌子,他对幕后之人很生气:“才几日?娘西皮的都不能安生点让这几日平稳度过?”

“咳咳咳......”师爷眼疾手快的随手拿起一本大盈律法挡在面前,身子尽量往后靠,躲避县令嘴角飞来的唾沫,淡然的提醒道:“大人,您的素质、形象、涵养,都不允许您恣意妄为,更何况戚将军的口头禅您一直瞧不上,娘西皮这三个字最好别从您口中说出!”

“我......”这不是气得冲口而出了嘛!

师爷不待程县令说完打断道:“就算从您口中说出也最好别让戚将军的人听见!”

小心让戚将军呸您一顿!

“你......”算了,程县令气馁。戚将军不是他这个七品芝麻官能比的。

“大人,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比困难多,你的心太急躁了!”师爷一边招呼县令坐,一边劝慰着,见他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泄气似的坐在了主位上。

师爷这才放心的将挡在脸前的大盈律法归回原位。

程县令闻言,气得差点没拍茶桌,指着师爷高声诘问:“嗯?你个老小子,你说的倒是轻巧!今日又出现了庶民灾民围攻强抢粮仓的事情,你总说办法比困难多,那你来给本大人说说,今日这困局怎么解?”

说到这不等师爷回话,程县令眼睛一瞪:“是以暴制暴好呢还是以暴制暴好?”

两人多年搭档默契早已形成,此时此刻,两人却各坐一边两人气场却渭泾分明。

一方急躁一方淡然。

师爷淡定的坐在圈椅上习惯性的想喝口茶水润下喉咙,刚沾嘴唇却发现茶水已凉,遂招来小厮重新换了盏热茶,轻啜一口放下茶盏,又撩了下衣袍,在程县令耐心快耗尽时,师爷轻嗤笑了一声,才不急不徐的吐出了八个字:“无为而治,顺其自然。”

“无为而治,顺其自然?”程县令对师爷的话表示怀疑,一股怒火窝在胸口憋得他难受,他指着门外:“就任其发展,任事态恶化下去?任那群庶民烧杀掳夺?”

面对县令大人的怨怼,师爷依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大人就是聪明,一猜即中,就是如此!

程县令指着自己头上的官帽,怒极反笑:“老小子,你想过我头上的乌纱帽没?”

在边境缺粮缺物资灾情如此严峻的情况下,若是再发生粮仓被抢、后方不稳,程县令觉得不用禀报天子,北境的统帅秦将军就不会放过他,说不定一怒之下直接将他的项上人头给咔嚓了!

来个先斩后奏皆有可能!

对于程县令开口闭口老小子的叫,师爷也不生气,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反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大人,您在此地任上多少年了?”

提及此,程县令直咬牙:“五个年头多,快六个年头了!”

五六年都没挪动下位置,他的官职真是稳如磐石!

“这么久了?”师爷笑道:“光阴似箭,不知不觉间大人您又变老了六岁了。”

“老小子......”

“哦!”师爷恍然,举着一个手掌反复的翻了翻调侃道:“还不止......大人您的脸在这北境烈日晒寒风虐的,应该五年翻一番,就是十年!若是满了六年翻一番那就是一打!”

说罢,他还夸张的一副后怕的表情并捂着胸口拍了拍。

有这么老吗?这么明显?程县令顾不得指责,也没发现问题被带歪了,一双狐疑的眸子盯着师爷,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有点凹凸不平,的确够粗粝,难道他真的老了十岁......还不止?

真相真令人莫名的忧伤!

师爷见县令大人的气势低迷、心情低落,不再河东狮吼了,自己的耳朵终于清静了,他又回归了之前的问题:“五六年时间不短,大人,这期间您可知道或听说过城中有这五座粮仓?”

“没听说过更不知道!”程县令撸了把头顶。

“我也没听说过。”师爷坐正了身体,“在这小小的边境之城,小小的城里隐藏着五座大大的粮仓,大到能保证整个边境之城食用五年之久,而且......”

师爷在这儿停顿了一下,又轻啜了口茶水,就这么会茶水又凉了,这点让他不甚满意,眉头蹙了蹙继续道:“而且,本地作为父母官的你......都不知晓......”

“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