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挑了个靠里，僻静的桌子坐下。
黄晓月托着腮，顺嘴问道，“大海哥，你的生日是啥时候呢？到时候我给你过。”
江大海错愕了一秒，浅浅笑笑，“小丫头的过了就好了。”
至于他……
生日很多年没过过了。
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哀伤，没有逃过黄晓月的眼睛。
“大海哥，你别难过，如果方便的话，有什么可以和我说么？我听过句话，开心的事讲出来就变成两个开心，不开心的事说出来，每人的不开心就能减少一半。”
黄晓月抬着头，眼睛亮晶晶的，是那么耀眼，比昏黄的灯光更加明亮。
她是在心疼他，关心他么？
江大海唇角勾勾，左右看了看，饭店人不少，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侧脸，可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只克制的摸了摸她的发丝。
“没什么，大河出事的那天是我们两个的生日，那之后，生日就再没过过了。”
他声音淡淡。
黄晓月用力咬着唇，“对不起，我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江大海颔首，“没关系，都过去了。”
“大海哥，你别难过，我觉得他在天上，也会希望你开心快乐的。最亲的人总是希望亲人会更好的。”
黄晓月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少女的掌心温柔，细腻的肌肤盖在他的手背上，紧紧包裹住，像是温暖了他的心。
江大海：“不说不开心的事了，这是礼物。”
他反握住黄晓月的手，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系上了一只手表。
黄晓月垂眸，“梅花牌的？大海哥，这手表不便宜吧？”
梅花手表，这个时代的奢侈品，怕是得几百块钱，还得有工业票才买的到。
“小丫头都是老板了，不得有个手表撑撑场面。这个表不贵，下次，咱们去帝都，那有更好的。”
江大海原计划买辆自行车送给黄晓月，可是，一想到有了自行车，怕是自己这个专职司机就得光荣下岗，他就改了主意。
黄晓月提醒，“你没钱，别乱花。”
“没事，钱没了，你养我。”
黄晓月笑笑点头，“好。”
两人低头，没吃了几口，就听得熟悉的声音响起。
“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躲起来，吃香的喝辣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懂不？
你不叫我也就算了，连你姐都不管。她养你小，你咋不养她老。”
兰华扼腕叹息。
“啪！”他的后脑勺被用力的一拍。
“什么养我老，老娘有那么老么？”
兰华压低声音喃喃，“都老娘了，还不老么？”
“姐，兰华哥，来了就一起坐下吃吧。”黄晓月伸手招呼兰华、江心乔坐下。
“别，嫂子，千万别喊我哥，乱了，我可不敢当老大的哥。”
江大海瞅了眼兰华，眼神如刀锋一般锐利。
这个人就不知道带她姐多逛逛？
小丫头过生日，他本计划着吃饱喝足，小公园转转，月黑风高，柳树稍下，摸了小手，亲个小嘴，这下倒好，二人世界生生成了联欢会。
兰华仿似没有接受到一般，大咧咧的坐下，惊叹道，“菜真不错，没有鸡胸肉？老大，你忘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