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草从兜里掏出手帕,踮起脚,伸手就要擦上刘庆云的额头。
刘庆云微微躬身配合着她的动作。
两个人的动作看起来自然而然,像是经过了数次演练一般。
黄晓月瞅着他们,眸色深了深。
少顷,几人相随着上楼。
周叔林的单身宿舍在二楼,没走几步就到了。
“咚咚咚!”黄晓月抬手轻轻叩在门上。
“吱呀。”门从里面打开,“晓月,又来了,快进屋,咳咳。”
周叔林的声音有些黯哑,肩膀抖动,咳嗽了两声。
他面容憔悴,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像白纸一样,没有血色,看起来很苍白。
看到来人,是黄晓月,他有些暗淡的眸子闪了闪。
前两天,黄晓月就来看过他,这又来了,看来还是挺关心他。
窃喜没有超过3秒,就听得黄晓月说道,“看看谁来了。”
赵爱莲一下从黄晓月身后蹦了出来。
“周叔林同志,你好。”
周叔林的脸色实在不好。
赵爱莲看得一下,神色担忧起来,“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我扶你进去。”
“不用,不用,进来坐吧。”周叔林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赵爱莲扶上来的手,引着她们往屋里走。
没想到,她俩身后还跟着刘庆云、黄晓草。
不大的单身宿舍,一下显得有些逼仄。
“黄晓月同志?”清亮的男声从屋里响起。
黄晓月抬眉看了过去,只见温笃从单人床上站了起来,温和的冲她笑笑。
“温笃同志,你也在这里?你认识我小舅?”
世界真是小。
“你们认识?”周叔林视线扫了下两人,听着他们相互称呼颇为客气,想来就是认识而已。
“温笃是我的初中同学,晓月是我姐家的孩子。”
“你姐家的孩子?”温笃侧了侧脑袋,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么说,你是她舅。”
“嗯。”周叔林颔首。
“嗯?”温笃诧异地扯了扯嘴角,“你是他舅?”
那按辈分,黄晓月岂不是也要喊他舅舅。
他还在思考,那边就听着周叔林浅淡的声音响起。
“晓月,以后按着辈分喊就行,这是你温笃舅舅。”
温笃推了推眼镜,摇摇头,“别、别,你还是喊我温笃同志就挺好。”
赵爱莲没有多听,几人之间的对话,匆匆倒了杯水,用嘴吹着降了温,给周叔林递过去,“叔林同志,看你嘴皮干的,快喝杯水。”
“放着吧,谢谢。”周叔林挪了挪视线,容色仍是淡淡的。
“那……那,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屋里生了个蜂窝煤炉子,旁边放着的案板上,有些白菜、土豆、大葱。
赵爱莲估摸着肯定是在那做饭。
她自顾自的起身,走到案板前,拿起土豆,从当间劈开。
这刀法一看就没做过饭。
“嘶!”赵爱莲捏着右手中指,深重的倒吸了口气。
黄晓月连忙起身,过去看看。
只见赵爱莲咬着唇,中指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血珠从伤口中滚了出来。
“小舅,有酒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