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月轻轻抬起右手手背擦了擦眼泪,在这人面前哭,不值得。
她个子颇高,比黄老太整整高出一头,此刻,她借助身高优势,视线带着压迫感,牢牢钉在黄老太眼里,如同一把尖刀插进去,骇得黄老太被握住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户口免谈?呵呵。“
黄晓月唇角勾起,灿然一笑,”是啊,那是给孙子的,孙女要嫁,彩礼也是给孙子的。
不过,我和晓草以后的婚事,不麻烦你操心了,我们会自己找。至于钱嘛,我有,就是不给你,有本事你去闹!
我巴不得你去闹呢!
这两天分地,家里正愁着户口不够,地不够中,你闹闹,刚好把户口弄回来。“
黄晓月用力握了一下黄老太的手,随即松开。
”哎呦!你个贱丫头,看不打……“
”快打吧,别客气,打了我正好找支书要户口去。“黄晓月凑近黄老太,一副急切的样子。
她可算看出来了,在这个分土地的档口,户口就成了黄老太的绝对软肋,不用岂不浪费。
”你……“黄老太是干瞪眼没办法,真是打不得。
这要是在分地的关键节骨眼上,把户口闹回去,那还了得。
这黄晓月真是滚刀肉,整的她一胸的闷气撒不出来。
”老大,你说!“她还是转脸,换个攻击对象。
”别啊,奶,现在我家我挣钱,钱在我手上,你不用找我爸。“黄晓月不依不饶,像个影子一样又飘到黄老太眼跟前。
黄老太只觉一阵头晕眼花,这个贱丫头,晃得她眼晕。
黄建山吧嗒一口烟锅子,“嗯,这事按晓月说的办。”
言罢,拿着烟锅子,背着手,进了屋里。
“你!你,个丧良心的!杀千刀的!……”
黄老太见着情景,知道这事是黄了,骂骂咧咧的从院子里走出去,临出门,看到门口灶台上放的一颗大白菜,还不忘顺手拿走。
“姐,姐,我不嫁。”黄晓草强撑着一口气,直到黄老太离开,她如同被卸了力气一般,趴在黄晓月肩头,嘤嘤哭泣。
那个什么王长根家儿子,她不嫁。
“不嫁,不嫁,到时候,晓草要嫁就要嫁个自己喜欢的。”
黄晓月轻柔的摸着黄晓草的头。
这一世,不能走老路,每个人都是!
钱,对她很重要!甚至意味了自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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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有了村支书的鼎力支持,黄晓月很快就办好了荒地承包合同,拿到属于自己的第一片土地。
卯着一口劲的黄晓月,干起活力更加卖力。
她领着家里人,从早到晚,没黑没白的在地里收了几天芦荟。
只是天气还没有转暖,好些芦荟有点蔫吧了。
他们只能捡着看起来植株大,叶片肥厚饱满的选择。
没几天,品相不错的芦荟被一家子人尽数收了回去。
黄晓月望着剩下更多的有点蔫了的芦荟,心里暗自盘算,看来芦荟种植,温度是个问题,这个地方还没有见过大棚,也不知道大棚种植技术这里有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