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海听话的扶起黄晓月的胳膊。
“团长,我的脚没受伤。”黄晓月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一个两个的是怎么了?她伤的是脸,不是脚。
“首长的话是军令不得不从。”江大海说出的话很正经、很官方,只是嘴角噙着藏不住的笑意,“再说,你救人费了体力,现在很虚弱。”
这么听来,也有道理。黄晓月微微点点头,由他扶着去了卫生室。
“同志,忍着点,得从上药,会有些疼。”
军医拿着棉棒,离黄晓月越来越近。
看着别的男人,离她的脸那么近,江大海心里有点憋闷,“慢着,我来。”
详细了解了上药顺序后,江大海拿着棉棒慢慢的在黄晓月伤口处擦抹,就算如此,他还是怕自己一个粗人手不小心重了,“疼了,你就说,我轻点。”
“不疼,真的,团长能快点么?有点痒。”
一旁的军医强忍着笑意,实在受不了转身出门躲开,这哪里是上药?
他们团长铁汉光棍一个,家里介绍了多少个相亲对象从来不见,躲女人和躲瘟疫一样,连江老首长都曾私下让他检查一下,团长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毛病?
他哪里敢摸老虎屁股。
现在看来,没毛病。
两世都没有正经谈过恋爱的黄晓月却不懂,只单纯的以为这是兵哥哥对老乡春天般的温暖。
别说,还真的挺暖。江大海怕她冷,给她腿上盖了军用毛毯。
姑娘近看之下更美了,纤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翅膀微微振动,眸子如一汪清泉,就连脸上清晰可见的细小绒毛都透着可爱。
在纱布往脸上贴的时候,他的手指不可避免的碰触到黄晓月的肌肤,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不由有点心猿意马。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这个时代不比后世,还是封建的很,姑娘家夜不归宿于名声有很大损伤。
“团长,我没事,一个人能行。”
部队驻地离小兰村脚程大概一个小时,在交通工具不便捷的年代,这已经算是近的了。
“不行,我必须送你。这是人民子弟兵应该做的。另外,你别团长、团长的喊了,喊我名字就成。”
名字?黄晓月暗自思量,“大海……哥”。
直呼部队领导名字怎么都觉得不妥,她还是加个后缀吧。
对于这个后缀,江大海心里荡起了涟漪,仿若有个小猫爪在挠自己的心,直痒痒。
盛情实在难却,黄晓月有点无奈,这一世第一次坐上了吉普车,很快就到了小兰村。
黄家小破院。
水泥混着秸秆的院墙已经有些斑驳,双开的木门上下都是一道道风化的痕迹,院子旁的猪圈里,体态苗条的母猪恍然不知沉沉睡着,而院子里里面热闹一片,隔着院墙都能听到。
“这亲必须结。”黄家奶奶的声音老而尖细,穿透力极强。
“钱必须给我吐出来,你们家大丫脸都破相了,还指望我们富贵娶她呢。”
这个声音黄晓月、江大海都很熟,正是富贵那奇葩娘的。
这女人脚程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