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瑟尔扇动了一下鱼尾，游进去，因为宫殿很空荡，荡起的水，会产生涟漪，撞在墙上，会发出声音。
女巫念叨的嘴一顿，手中的权杖旋转了一下，后面的门迅速紧比闭上。
克瑟尔颤动了一下眼睫，莹白的手指垂在两侧，脸部带着一丝生冷，淡然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这个人儿破坏。
女巫停下嘴里的咒语，权杖倏地不动了。
她将黑袍拉低，挡住自己的脸，声音很嘶哑，像是刻意在掩藏什么。
“小人鱼来这里做什么？”
克瑟尔微抬眼帘，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矜贵让女巫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的卑微。
“想变成人!”他只是淡漠的启唇，声音带着人鱼专属的好听，悦耳却又带着男性的磁性。
此时的他，已经褪去了衣裙，穿上的是一件蓝色衣服，刚刚到膝盖，白皙的脸庞因为说话，变得有些绷紧。
女巫拿着权杖的手指微微一顿，“小人鱼莫不是在说什么胡话，自古以来，还从来没有人鱼想变成人的!”
克瑟尔缓缓抬起眼帘，湛蓝色的眸光变成了幽蓝色，里面似乎又什么在翻涌。
女巫也是一个识大局的，她低笑一声，发出的是怪异的嘶吼，难听的让克瑟尔不禁蹙了一下眉。
“巫山什么都有，小人鱼想要的，我自然也有，只是小人鱼有什么可以作为交换的？”
克瑟尔眨了一下眼睛，神色依旧淡漠，手指微微动了动。
“你想要什么？”
女巫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走到小人鱼的面前，手里拿着一瓶红色液体的药水，带着诱人的香味。
“想要……”她的手来回转了一下，停在克瑟尔的喉咙，发出怪异的声音，嘶哑又带着被灼烧的声音：“我想要你的声音!”
克瑟尔点点头，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声音和糖，他选择糖。
想吃甜的糖。
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巫拨动了一下权杖，嗓子突然像是着火一般，传来撕裂般的痛感。
克瑟尔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嗓子，那里很痛，他却无端的松了一口气。
“你看，多好听的声音!”女巫的声音突然变得悦耳，发出让人颤栗的笑声。
她将药水给了克瑟尔，然后权杖再次转动，一阵飓风传来。
大风里似乎还夹杂着女巫疯狂的笑声，如果此时克瑟尔转身，就能看见女巫的黑袍被吹起，露出的一张脸，就会发现，她和糖果屋的巫婆长得一样。
等克瑟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海边。
海风徐徐吹来，卷起他的衣角。
他喝下红色的药水，不到片刻，蓝色的尾巴慢慢的分开，变成一双白皙修长的腿，衣服恰好遮过他的脚。
克瑟尔眼睛眨巴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光，慢吞吞的抬脚走了一步，突如其来的钻心痛，让他一时茫然。
他摊开手心，红色的药水上贴着一张纸。
女巫原来没有告诉他，喝了药水的副作用就是，每走一步，就想走在刀尖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