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零六章 死而复生
周围一片混乱,周初露的脑子都已经快要不会转了。
她这样是正常现象,不擅长战斗,没经历过战场的人,那是永远不会意识到战场之上有多么混乱的。
大部分时间内,战场上你都难以有一个准确的判断能力。
因为处处是厮杀声,人吼声,入眼满当当全是鲜血和刀光,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想要五感正常几乎是妄想。
唯一能做的只是听从自己指挥官的命令,执行机械化的战斗动作。
一般的新兵尚且一上战场就会懵圈,更不用说周初露这样不会战斗的医者了。
如今在她眼中,满天都是火光缭乱,满耳朵全是凤族凄厉的惨叫,哪还有半分的判断能力?
王欢拍拍她:“别慌,飞舟大部分都没有撞毁坠落,只有这个方向受到的影响最大。”
确实,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距离骸骨大尊和姚家三长老对拼最近的方向。
因而受到的冲击波影响也就最大,飞舟彼此撞击,一团火海。
但是稍稍远一点的营地内,大部分飞舟还都没有损毁。
就算也有彼此撞击的情况发生,但也不至于直接就撞爆掉,最多就是磕碰一下而已。
这时候最好的选择,毫无疑问就是返回那些还算完好的飞舟上,躲藏到实力强横的凤族舰队之中。
只要那样,即便是骸骨大尊实力惊人,怕也难以撼动有三长老保护的凤族舰队。
甚至只要凤族舰队重新整顿好,数百艘飞舟一起使用真源炮齐射,那么哪怕是骸骨大尊这位大尊级的修士,也要被揍得狼狈逃窜。
然而可惜的是,想要重新整顿态势,那又谈何容易?
毕竟今天乃是华羽节,大部分凤族都在半空之中飞舞,宣泄心中的爱慕之情呢。
如今忽然的灾难到来,大部分凤族都来不及返回飞舟之内,便被那环形的可怕冲击波给波及到了。
瞬间也不知道有多少凤族失去平衡,惨叫着从半空之中摔落。
或许他们摔到一半的时候能够调整身体重新飞起来,但是架不住又有许多飞舟互相撞击爆炸。
爆炸炸死一部分,飞舟撞击碾压死一部分,如今整个姚家舰队营地内,真是一塌糊涂乱七八糟。
再精锐的军队一旦混乱了,失去了指挥,那也只是一群没有战斗力的羔羊而已。
条控制混乱蔓延,稳定人们的心神,都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不过王欢倒是觉得问题不大,毕竟凤族的战士们和他也交过手,他知道这群家伙算是精锐之师。
混乱大约不会持续太久,只要他能保护周初露回到没有损毁的飞舟上,她的安全大约就……恩?
王欢正琢磨着,忽然感觉脖颈上一片冰凉。
他微微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手指正点在自己的脖颈上面。
是菱香苏醒了,提起自己的一只手指点在了王欢的脖子上。
医者不擅长战斗,但却是会给病患手术,她们手术也不使用任何的刀具,就是靠自己一手外放锋锐真源的独特手刀技法。
如今她就是使用了这样的技法,将自己的脖子抵住。
周初露一见便大惊道:“菱香姐,你,你这是做什么?!”
菱香如今面容扭曲,声音嘶哑,怒斥一声:“周初露!你给我闭嘴!”
“哎?”周初露吓住了,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菱香露出如此可怕惊人的表情。
菱香喝住了周初露,转头望着王欢:“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的亡夫?”
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颤抖。
王欢叹息一声:“哦,菱香,我就是黎琼啊,是你的丈夫。”
“你,你胡说!我夫君已经战死了!”她嘴巴上是这么说,但是人已经剧烈的哆嗦了起来。
没死吗?自己的丈夫难道真的没有死吗?要是真的,那,那该有多好!
她心中已经动摇,看着王欢照棺材内画像变化成的面孔,一时间有点呆滞。
王欢根本就无视顶在自己脖子上的锋锐手指,身体微微向下伏,靠近菱香。
他自然不会在乎这样的威胁,别说是刀顶住脖子,就算是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他还不是死不了?
王欢伏身靠近,那根手指上锐利的真源便在王欢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来。
眼见脖子上见了血,王欢倒是不如何,菱香惊得发出一声惨叫:“哎呦!”
她赶忙收回自己的手指,颤抖着伸手按住王欢的伤口:“你你你,你傻吗?这样也敢动?可,可弄疼你了?快别动了,我给你疗伤!”
她声音都发颤了,要说人最重视什么呢?
其实无非就是失而复得罢了。
就算是怀疑王欢是一个冒牌货,但只要不能百分百的确定,菱香就打死也不敢真的伤害到王欢。
眼见他流血,顿时心肝都颤抖了起来,赶紧外放真源给王欢疗伤。
王欢其实自然不用她来疗伤,但是既然都装做她的丈夫了,那就不如做戏做全套,就那么叫菱香将自己的伤口抹平。
菱香看着靠近到自己眼前的王欢,又是惊愕又是恐惧。
她惊愕是自己的丈夫怎么会没有死的,恐惧是怕眼前这人真的是一个冒牌货。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菱香声音发颤。
王欢道:“哦,我其实并没有死啊,当时我保护少家主,与那王欢死战,只是受了重伤,坠落到了断山城内,刚刚回来。”
菱香又惊又喜:“真,真的?那,那你怎么不直接来见我,反而躲藏在棺材内?”
王欢道:“我虽然没死,但已经折翼,是一个废人了,不想耽搁你,于是索性假死,躲藏于棺材之中,也算是了结你我夫妻一段缘分吧,就当我死了便是。”
“你!”菱香顿时泪如雨下,拔出自己一双小拳头就在王欢胸膛上面捶打,是打,但又不敢用力。
失而复得的情绪叫她无比珍惜眼前之人,生怕自己打疼了王欢。
女孩儿一边捶打一边大哭叫道:“你这混人,混人!我哪会在乎你是否折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