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倒没想到,他竟是当着行人的面,堂尔皇之的说自己是他夫人……
梁昱不知该气该笑。
后面一个小喽罗急匆匆上来汇报:“大当家,不好了,山下那小子打着大旗,说咱山上有贼……还逢人就说自己是大当家的压寨夫人,这不是坏了大当家名声吗……大当家现在怎么办……”
梁昱收了笑,转头淡淡道:“不用管他。”
小喽罗楞了楞,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好搔搔头离开。
柳子缚在山下又呆了几天,本是以为小喽罗将事情传上山,寒清必会生气下山,抓他上山质问,结果却竟没有。
他满心失望。
不过,并没有气馁。
这点时间,比起他那十年绝望的寻找,算什么。
就算他不下山,不理他,只要知道他在山上,他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也是心安的。
最近正是夏季,天气火热。
好在这白马山四处是树,山风清凉。
柳子缚用了张床单,在两棵树之间绑着,做了个吊床,夜里时就往吊床里一钻,包住身体就当床睡了。
柳子缚纪录着,山上的人已有半个月没有行动了。
他想这些劫匪,不可能天天打劫,应该是抢一次吃半年那种,心中更忧虑,要是他半年才下一次怎么办……
非得要让他得相思病啊。
这晚半夜。
柳子缚正在吊床里睡得香甜,突然感觉到吊床摇晃起来,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是在刮狂风,怕摔下去,只得紧紧抓着吊床。
但没一会儿,暴雨就打了下来。
最近经常下雨,但大部分是白天,白天他还能去附近的山洞里躲一躲,但此时一片漆黑,除了闪电什么也看不见。
柳子缚在吊床上,被暴雨淋得全身湿透。
他狼狈的摔下来,爬到了小桌子下面躲雨,山上的泥水往下流,湿了整个下摆,雨下了一阵又停了。
柳子缚抱着双膝,在小桌下睡着了。
后半夜时,又一阵暴雨来临,将他再次弄醒,柳子缚浑身泡在泥水里,只是祈祷着雨快点停下,也许是太累了,后面雨几时停的不知道,他却是再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清晨。
梁昱在山上晨跑练功,一个小喽罗跑了过来,禀报道:“大当家,山下那小子应该是昨晚淋了雨,现在还昏迷着,要不要管?”
梁昱停下了动作。
“带他上山。”梁昱久久才回了声。
小喽罗一听,立刻招呼了两个兄弟下去,将那倒在桌边的柳子缚抬上了山,送进了梁昱的房间里。
梁昱眉头紧锁,瞪着榻上的人,一身衣服已看不出颜色,全成了泥,这风光的世子,这会儿看着又脏又狼狈。
他伸手在柳子缚额上一贴,只觉火烫得厉害。
立刻让人去煮着汤药,又将他身上湿衣脱下。没过一会儿,小喽罗端着汤药前来,稍冷些后,梁昱就捏着他下巴将汤药全灌进嘴里去。
快到中午,柳子缚终于退烧醒来。
发现自己在床上,心中暗喜,转头看去,就看见梁昱背对着站在窗边,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子缚撑着坐起,只嘴觉里苦得难受,还有股药味,身体则软棉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