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昱转头看向窗外,这里的视野很不错,倒是正好能将柳子缚所在的房子看清,这会儿他正浑身脏扑扑的,忙得像陀螺团团转。
这小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娇生惯养的,哪做过这等粗活。
“心疼了?”红锦凑近前来,伏在他肩膀上,目光也跟着看去,比他更清晰的看见柳子缚的一举一动。
看见梁昱眼中流露的担忧,不禁嫉妒得咬牙切齿,凑近他耳边道:“我陪你时间不更多?你怎么没心疼过我一次?”
梁昱转头看了他一眼。
红锦眨眨眼,抱搂他的腰,笑道:“你刚刚叫的一声锦儿,很好听,你再叫我一次……叫一次嘛……”
“没事乱发什么骚?”梁昱瞪了他一眼,一把扯开他圈在腰上的手。
他用了十年时间,才适应了这系统的娘骚之气。
制造它的人,肯定是故意以前来折磨自己的!
红锦叹息,这就是自己与柳子缚的差距,连抱一下也不准。
革命尚未成功,统子还须努力。
红锦默默压下心中失落,暗忖:他有大把时间,不着急,他们与他只有十生十世,但自己与他可是有百生百世的时间……
梁昱既有点不放心,又有点想看戏。
所以沿着山间搭起的长长的竹廊,走到了最尽头的方向,整个山间的房子形状如同下弦月,他住的位置在中间,柳子缚所在的则在最尾端。
走到门口不远,就听见里面的咳嗽声。
柳子缚鼻间蒙了块布,手上正拿着抹布,在浑浊的水盆里挤了水,然后趴地上擦地板,脸上灰扑扑的,身上也灰扑扑的,脏得快要看不出原型。
“脏死了……臭死了……”
柳子缚跪在地上,一块木板一块木板的擦,累得满脸汗水,嘴里则痛苦的喃喃着。“浑蛋寒清……真这么欺负我……”
跪地上辛苦的擦着,擦到门边,才看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人,本以为是寨里兄弟,抬头看见是梁昱,吓了一跳。
“你在骂我?”梁昱忍着笑,冷着脸蹲了下去。
“没,没有……”柳子缚一脸心虚,眼神左右飘。
虽是梁昱眼神冷冷的,但他却觉得,他是担心自己才来的,心里刚升起的那点委屈,突然又散去了。
梁昱手掌捏着他下巴,左右看了看,皱眉:“果然是脏死了……”
“寒清……这里真的好臭……你给我换间房吧……”
柳子缚顺势抓住他的手,央求着站了起来,“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梁昱瞪着他,扯回手。
冷冷道:“这点苦也吃不了?那下山去吧!”
柳子缚一脸失落,听见后面的话,惊得连忙抓住他,猛摇头:“没,没事,我慢慢就适应了……”
心道寒清真是心狠,当年他在王府,也没吃过这般苦头啊,自己几时舍得让他做这等苦活,住这种臭地方啊。
他真一点不心疼自己。
看他满脸委屈,梁昱也只挑挑眉。
梁昱捏着他脸,左右看了看,冷淡道:“后山山顶有个湖,弄完房间自己去洗个澡,别浑身臭轰轰来见我!”
柳子缚忙到下午,才去后山洗了个澡。
回来时,已经是腰酸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