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又移向一边的白衣人,这人一直在看着窗外,刚刚喽罗的话,让他心里还耿耿于怀,他忍不住问:“寒清,他跟你什么关系?”
梁昱冷冷道:“叫我什么?”
柳子缚连忙改口:“大当家。”
见他脸上怒色稍缓,才追问:“你们什么关系……”
梁昱盯着他半晌,看着他表情越来越紧张,勾了勾唇:“锦儿是我房里人,你说我跟他什么关系?”
他可还记得,他天天拿弯弯来刺激自己的事。
现在也叫他,偿偿同样滋味吧。
虽是心软了,但他睚眦必报的小心眼,还是没法改变呢。
“什么!”柳子缚心中一惊,接着怒火中烧,心里酸得发苦,闷痛难受,什么房中人,还锦儿锦儿这么亲密的叫!
他都没叫过自己缚儿,从来只世子世子的喊!
“本世子要你甩了他,马上!”
柳子缚气急败坏,立刻忘记了之前的话,从怀里抓出那块圣旨,“寒清,你可是皇上下旨赐婚于我的,你不能跟别人!”
梁昱眼神冷了下来。
柳子缚被他瞪得有点怂怕,但还是硬着脖子瞪回去:“我与你十年情谊,难道还及不上他……”
“你连锦儿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
梁昱冷笑一声,伸手一把粗暴的捏住柳子缚下巴,嘲讽道:“你的弯弯呢,没娶她当世子妃?”
他的冷言冷雨,让柳子缚心里伤了一阵又一阵。
但他努力让自己不生气。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刺激自己。
“弯弯在静心庵……”柳子缚垂下头,心中酸涩难当,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宠爱体贴的寒清,再也没有了。
“我……是我太蠢……”柳子缚想着从前种种,今日种种,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竟有些不真切。
那时候他太小,不知道怎么爱他。
认不清自己的心。
每每表现出的在意,全成了对他的伤害。
他今日之举,全是自己昨日之果。
“总之……我就是不会走……我绝不再离开你……”他的态度让柳子缚满心酸楚,可比起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外漂泊,四处寻找他时。
那种心里空空,很明显知道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感觉,他不想再体验了,弯弯是让他怜惜的女孩,但是寒清,却是让他心痛至死的人。
可笑当初三人在一起,他却从来没弄明白过。
还妄想将两人都拥有。
越是回想,当初与现在的对比,柳子缚心中越是悔恨,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呵,堂堂世子爷,非要在我山上当个奴才,这等新鲜事我怎能不成全你?”梁昱瞪着他,恨恨冷笑一声。
说着,他一摆手:“来人,带他下去!换身粗布衣服!找个房间给他,别太好的!你可不是上山来享受的!”
柳子缚终是松了口气,虽是觉得难以面对他的冷漠,但终究还是留下来了,默默看了他一眼,跟着小喽罗下去了。
“你要对他做什么?”面上戴着白面具的红锦,终于一声轻笑。
“其人之道还之其身!”
梁昱冷笑一声,伸手抓着红锦的手,微一扯红锦就跌进他怀里,梁昱将他面具一扔,笑道:“他以前老喜欢刺激我,现在我也刺激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