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深山里，梁昱拿着药锄，一路挖了不少草药。
后面卫长清则背着小背篓子，带着游山玩水的兴致，但没一会儿卫长清的衣袍就被刺藤给勾出了丝，袖上也粘上许多恼人的鬼针草和苓耳。
简直破坏他的气质。
师父就应该是高高在上如雪莲一样。
梁昱颇有种把神仙拉下凡玷污的懊恼。
“师父，早知就不让你来了……”他抱怨了句，拉过卫长清帮忙将他衣服上粘的东西拿掉。
卫长清只是淡笑着，眼睛盯着梁昱，看着他气恼的表情，别有几分可爱。
这是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少年啊。
哪怕现在的他忘记了他们的过去，可卫长清还是知道，自己对现在的他，依然心动，就像是宿命一样。
“师父？”梁昱将他袖上粘着的苓耳摘下，抬头时，却发现卫长清目光紧盯着自己，那眼中的脉脉温情，看得他心中莫明快跳了几分。
听着他的轻唤，卫长清心中波动着，以前他还能压抑隐忍着，将心中情感藏着，想着耐心等他长大。
可之前他吻过自己之后，他就贪心得，不满足于这样了。
想要他回应，想要他的眼睛只看着自己。
什么狗蛋鸭蛋都甩一边去！
虽然梁昱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脸还很稚嫩，脸上棱角还不明显，可他的双眸盯着他时，他依然心中燥热。
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去亲吻他一次。
“师父，我……”梁昱被他目光看得脸上发热，他搓了搓脸颊，不太自在的转头，装着四处看。
师父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看得他心里怪怪的。
他绝不敢去想是师父在用眼神勾引自己。
但他确实有这样的错觉。
他喜欢的李狗蛋盯着他时，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呢，从来不会为李狗蛋而心跳紊乱。
可师父只一个眼神，就令他心乱如麻了。
难道是因为师父比狗蛋更好看？
看见他耳根发红，慌张转头，卫长清嘴角微微一勾。
梁昱不敢去胡思乱想，抓着药锄，转头看见前面陡坡岩缝间长着一株春兰，心中一喜，他知道卫长清最喜欢兰草花。
梁昱也觉得，空谷幽兰很衬他的气质。
梁昱爬了上去，将春兰连根挖出，抖掉了土，转头看向卫长清，炫耀道：“师父，你不是说想多种几株兰草么，这一株长势不错……”
梁昱挥舞着手中春兰，未想太过得瑟，脚下的山石松落，整个人往下跌了下来。
卫长清正眼中含笑，见他摔了下来，心中一紧，立刻张开了双臂迎接。
梁昱跌进他怀抱里，下坠的力量撞得两人都滚到了地上，跌进了厚厚的松针叶上。
“昱儿，没事吧？”卫长清顾不得狼狈，只是担心问着他。
“没事，倒是你的衣服要脏了。”梁昱倒在他怀里，卫长清的手搂在腰间，他莫明对这个姿势不太满意。
梁昱腾出手，手中还抓着那株春兰，狭长的兰叶间，两朵兰花正绽放，幽幽香气传来，混合着卫长清身上的冷香，梁昱莫明觉得有点心摇意动。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异样，跪起身想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