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侍剑轻咳了声，摸了摸鼻子。
梁昱抿着唇看着他。
燕绝非便捧住他的脸，在他脸上嘴唇上一通乱亲。
酒家里好些看见的客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虽是凤国民风还算开放，但也没有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这般亲密的。
还是个男人在主动。
展清絮在端着茶盘下楼时，看见这一幕，惊得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一直觉得这个身份尊贵的皇子对自己儿子好像不同寻常。
但亲眼看见这幕，还是吓得腿软。
他连忙冲了上前，将梁昱扯着出来，对燕绝非道：“抱歉，我找无过有话要说……”
展清絮拉着梁昱去了后院，到了无人的地方，才质问着他：“无过，你跟他是怎么回事儿？你难道不清楚自己身份？”
他指的是他男扮女装的事儿。
“爹，我什么也没做，是四殿下一直在强迫我，他是皇子，我是平民，怎敢反抗他……”
梁昱享受着燕绝非主动追求的快感，面上则表现得十分无辜。
“这，这可如何是好？”展清絮面上十分忧心，“他定是将你当成了女子，才喜欢你，这要是发现你是男人，岂不是要出大事？”
“爹，别担心。”梁昱见他惶恐样子，叹息了声。
“不行，爹心里慌慌的，无过，咱们得罪什么人，也不能得罪皇家的人，那是要掉脑袋的，听说女帝很宠他，这事儿让爹心里怕得慌，要不你还是换成男装吧，告诉他吧……”
“爹，别怕。”发现他的手在颤抖，他叹息了声，虽是这些年他变得自立许多，但是柔弱的心态还是没有改变。
梁昱忍不住将他轻轻拥住怀中，在他背上拍拍，“小时候我不能做什么，让你受了委屈，但是现在，我已经能保护我的家人了，爹爹别怕……”
“无过……”展清絮听得心中一热，这些年积压的痛苦与委屈，竟是在这一刻忍不住的倾泻而出，心中酸涩难当，扑在他怀里痛哭了起来。
青儿紫桑担心跟过来，就看见这一幕。
两人都相视一笑。
“无过，爹爹是不是没用，这么大了还在你面前哭，你都从来没有哭过……”
展清絮从他怀里退出，有些不好意思，这般一提起，才想起，似乎除了婴儿时期，之后竟是从来没有哭过，也没有像孩子一样的撒娇过。
都是因为他，让人休了赶出来，才叫他被迫的成熟的吧。
越想，他心中越是自责，不免又落下泪来。
“我是没见过男人这么能哭的……”
梁昱失笑，伸手在展清絮脸上擦着泪，这个便宜爹这么梨花带雨的样子，倒是挺好看的。
他寻思着，自己要不要给他找个女人？
来个二次恋也不错啊。
“无过，你笑话爹爹……”
展清絮脸庞发红，这些年受着梁昱的影响，他变得比世上大多男人要坚强许多，但是到底还是个男人，不免多愁善感。
“无过！”燕绝非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闯到了后院来叫他。
“展伯伯……”燕绝非看见展清絮站他旁边，想到是他父亲，不免有些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