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想欠人,可他却欠了梁昱最多,所以他来回报他,他做任何事,他都不会去反抗,还了这些情,他就离开……
谁叫他招惹了不应该招惹的人。
哪个宣恒,他都惹不起。
柳子缚在湖心小筑,陪着梁昱住了半个月,身上的内伤已好了七七八八,痛也已经全消。这半个月,每日每晚,梁昱只要一有机会,就要与他演练。
小院里的种种情事,外面的弟子都不得知晓,只有二人心知肚明。
月底的时候,柳子缚的伤彻底的好了,梁昱用了最好的药,每晚给他用内力铺助,所以并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会留下太久。
“柳少爷,今日一别,山高水远,永不再见,各自保重吧。”梁昱送他下山到山门口,他一袭白衣,在山风吹拂之下飘飘袌袌,似如仙只要随风而去。
“宣掌门你也是。”柳子缚抬手抱拳,与他远远相望,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柳子缚上了马,喝的一声扬鞭绝尘而去,
“宣恒,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柳子缚双腿不停踢在马腿肚上,马儿疯狂的在道上奔跑,他只想急着离开这里。
这半个月,他们两人之间应该谁也不欠谁了。
以后,他可以安心了,再也不会做恶梦,再也不会为谁烦躁了……
柳子缚回到了京城,财宝正坐在门口打盹儿,之前就接到报信,说他今天会回京,他一直在门口等,看见他骑马而来,登时跳了起来。
“少爷,你真回来了!”
柳子缚跳下马,哈哈大笑道:“菜包,你看你少爷,现在是不是又生龙活虎?”
财宝拉着他转了圈,傻气的笑道:“少爷果真没事了,看来宣掌门果真治好了你的伤,快去告诉夫人吧!”
柳子缚脸色有些不自然,然后又笑了笑,与财宝一起进去见柳母去了,柳母之前听说他出事,颇为担心,见他无恙归来,方才松了口气。
“儿啊,回来了,就不要再乱跑了,你这么在外面乱跑出事,让娘担心死了。”柳母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的叮嘱着他。
“娘,我以后哪也不去了。”柳子缚抱了抱担忧的娘亲,说这话时,脑中却飞快闪过梁昱的脸,那张面具,那双眼,那双唇……
“娘,孩儿好想你。”
柳子缚不禁将娘亲抱紧了些,不停的喃喃说着不会再离开她,让柳母开心得合不拢嘴,只让他先去好好休息,说是赶路累了。
柳子缚确实累了,他一路回来,没有停半刻,就像是停下了会后悔一般,他不让自己回头。他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进了房一头倒在床上,心却是空了。
财宝一进来,就看见他躺床上,双眼大睁。
“少爷,你是不是累了,我帮你捶捶腿。”
柳子缚坐了起来,笑笑:“菜包,这些天没见着你,少爷还真挺想你,你是不知道那天玉山上是多无趣,那整个山的人都无聊,整天就知道练武,我更惨了,天天呆在那小湖上,被那宣恒天天……”
说到这,他蓦得住了口。
财宝瞪着眼,问道:“少爷,宣掌门怎么了,是不是欺负你了?”
柳子缚面上腾的升起股热气,驳道:“我怎么可能让人欺负,向来只有少爷我欺负别人的……”说着,却越发感觉到内心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