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铁马没有否认，而是直接承认了，他苦笑一声，道：“跟了大哥这么久，我了解他的为人，他这个人谨小慎微，谁都不愿意相信的，要了命的东西被人知道了，还能留着我，那才是真正的稀罕了……”
“不过，我也从未想过害他，就是想要自保，找寻第二家能够销售的货源，取代祁家的地位，大飞要的东西多，全然不亚于祁家，所以我这才动了心思……”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猎蛇大哥居然铁了心思要金盆洗手，还想方设法，让我去袭击黑寡妇，全然没有想跟她合作的意思，我想他这也是玩够了吧，舔血的日子，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铁马难得掏心掏肺，生死之间，说出来的话都是纯良的。
“上一回送东西，你也算是提醒我了！”
厉焱修长的食指，敲打在膝盖上。
他却也是一早就发现事有反常了，因为，若是按照猎蛇原本的计划，铁马没有必要掏枪相对的！他无非就是告诫一句，有危险罢了！
“猎蛇大哥的命令，我不敢违背，我想着黑寡妇名声大，见多识广，肯定能有法子的，提醒一句，也算是尽了力了……”
铁马示好的笑了一下，更是一副投靠的心思。
不过，他现在的表现，则是掺杂了水分的。
当日，铁马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无非就是不想顾彤中招罢了，并且希望她能够挣扎，到最后跟猎蛇拼死一搏。
那样……
铁马才有保命的机会！
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那有表面上那样的大义凛然。
不过，这个世界上确实是这样，虚伪的人诸多，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绝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学会的。
“当日情分，我记得！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留你一命了！”
厉焱抬了抬手，支撑住下颚，菲薄的唇，开启道：“其实，我想猎蛇同你说过！怀疑我们的身份了，当初帝中事情闹得大，居然能够毫发无损的保下命逃离出来，而且，还能大批量的在省城收货，他肯定也在想，我同祁家的对立家族有关系吧。”
捋顺清楚前因后果，厉焱不难分析猎蛇的真实想法了。
当初，戚迪飞提供的资料并不全面，即便是他们再擅长军事分析，也不能彻底想出实际情况，这才出现了纰漏。
不过事到如今，按照铁马的说法看来！
厉焱已然能够想清楚一切事宜了。
说白了，猎蛇就是胆小了，怕再惹上大势力，所以干脆斩草除根。
“是……”铁马再次承认了。
毕竟，当初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只有他一个，所以遇到事情，猎蛇同他商议也就不奇怪了，道：“猎蛇哥这回是真的被吓破胆子了，黑寡妇名声赫赫，再加上可能是家族人的对手，若说不怕，那才是见了鬼了……”
这就是做贼心虚，当初手染鲜血的恶魔，想要摇身一变，变成老实人、普通人！正经人了。
却随时都要防范周遭的名枪暗哨，内心中的折磨，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理解的……
不过，说到底，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