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薇神经兮兮地望着老花,“我不过就是随口念叨了一句,你不至于这么跟我认真吧?我只是夸赞你的能干跟懂事,怎么最后还跟我扯上宿命了呢?”
正说着,秦阳来了。
秦阳叫大伙围坐在桌前继续吃,自己则来老花这边看看情况,“在干嘛呢你们俩?都已经烤了那么多了,不要再忙了,过去坐吧。”
夏雨薇撇撇嘴指了指老花,“我有叫他过去啊,是这家伙太执着,非要在这里讲要人记住他的好。”
秦阳把面前的盘子递给她,“你也辛苦了小半天,不必在这里帮忙了,这边交给我。”
夏雨薇端着盘子离开了。
老花推却道,“哥,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不像我们出去拍摄的时候,你是明星,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啊。要是被人说一些的话语,传到外面去,那我的心里岂不是会很内疚?”
秦阳一边熟练地帮秦阳串肉,一边笑道,“我有什么身份?我又不是皇帝少爷!而且再说了,做人哪会有高低贵贱之分呢?不过吃一次烤肉,还要讲究自己应不应该为别人亲自烤串,如果做每件事情我都要这样去想不想的话,那我的人生岂不是会活得很累很了无生趣?你说是不是?”
“但……起码也……”
秦阳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起码了,就说我们现在。你看,我们上一次录制才刚刚从这里离开没多久,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并且这次还是以老板的身份登场拍摄……有时候想想,人生还真是过得跌宕起伏,惊险刺激啊。”
老花问,“哥,那你的过去经历过低谷吗?”
秦阳点头,“当然,我就是从低谷中站起来的。”
“那……你又有没有从高峰再次跌下来的时候呢?”
秦阳想了想,回答道,“好像还没。”
“我……我身边的人经历过。”
秦阳试探地望着他,希望老花能够对他坦白些什么。
“我有个朋友,一直以来他都是最骄傲、最自大的那个,家里人也一直以他的成绩为荣。可是突然间有一天,他从大家万众瞩目的神坛上不小心滚下来了,不仅浑身上下受了重伤,而且还要被他们取笑、抛弃、受尽欺辱。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欺负,也从没有过像现在这种孤独凄凉的滋味……一个人能在外面有多少次的荣耀时刻呢?每一次的耀眼都是命数,等到过了那个次数,一切也就不值得了。”
秦阳正色道,“你说命数,这我倒不是很赞同。命运是自己给自己的,或许上天会给一个人创造一些必不可少的条件或是阻碍,可是,一旦对于命运感到不公,最可怜并不是期期艾艾的抱怨指责,而是毫不作为,不愿醒悟。不服气?那就起来推翻它啊!亲手改写自己的命格,哪怕未知,哪怕失败,可你还是一样竭尽全力了不是吗?”
老花问,“如果竭尽全力也还只是会遍体鳞伤呢?反抗又有什么用?改写又能改变的了什么?”
秦阳回答道,“那只能说,这个人用的全是蛮力,他选择的方法不对。站起来对抗并不是说一定要东冲西撞,就好像我们昨晚打拳一样,除了出拳的力度,招式、防守、方向……哪一样不是需要时刻注意?从来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的成功,哪怕是我,经历过的也是千锤百炼,百炼成钢。”
老花感叹,“你说的这些,我也可以认可,只是我的那位朋友,他心里还是有少许的忿忿不平,难以抒怀自己的压抑。”
秦阳递给他一只鸡翅,“说了这么久,到底是哪位朋友?哪天的时候可以把他给叫出来,大家一起坐下聊聊天,或许能够想办法帮到你的那位朋友。”
老花摇摇头,“没用的,他已经……死了。”
“是人死,还是心死了呢?”
秦阳定定地望着他,终于把话挑明了说,“你觉不觉得,今晚的场景跟上次我们去部落吃烤肉的场景差不多?只是也刚好像你头先说的那句一样,很可惜,我的那位朋友,也已经死了。”
老花的眼神飘忽不定,口中喃喃道,“不,他还没有死,没有……”
“人没死,我是相信的,因为最起码还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可是至于心,我就不知道了……”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篝火中四目交对,身后那一帮人的海阔天空,依旧影响不了这边的波澜涟漪。
“明明你在上山之前已经喝过了解药,为什么还要故意装中毒呢?”
秦阳终于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老花不回答。烧烤架上,烤着的鸡翅已经滋滋开始冒出白烟。
“就真的那么想杀我?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有意想要让我知道?”
老花依旧一言不发。
夏雨薇嗅着味道来到烧烤架,一把将鸡翅从上面拿下来,挥舞着烤串责怪道,“喂,你们两个男人干活的时候认真点好不好?要聊天起码也要考虑下人家鸡翅的感受吧!”
见二人都没有说话,周围的气压值也一下子突然间降低,夏雨薇敏感地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连忙给自己打圆场,“虽然人家鸡翅很介意,然而作为一个吃货,我又怎么能拒绝这番美味呢?你们俩接着干活哈,我回去继续吃了。”
说罢,拿着鸡翅走了。
老花沉默许久,总算还是开了口,“对不起,哥,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了。”
秦阳没做回应,但也并未挽留,直到老花从现场离开,夏雨薇来到他身边,秦阳这才终于回过了神,勉强打起几分精神。
“怎么了?是不是有关昨晚发生的事情?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阳说,“他昨晚想杀我。”
“他要杀你?他干嘛要杀你啊?”夏雨薇胆战心惊地望了望他俩的周围,尽量把声音给压到了最低。
“不过他也是身不由己,不能全部怪他,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