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讨三尾狐这个问题上,三人还没谈论出一个结果,就看到从山上正缓缓走下来一位背着娄筐的老人家。那老人胡须头发全白,看上去很是仙风道骨,年纪大概七十有余,样子却是十分的精神抖擞。
老人家神采奕奕地跟他们打着招呼,“几位年轻人,来这里看三尾狐啊?来的太是时候了!正好这阵子山里苦花盛开,我们喜欢用这些苦花来做些甜饼之类的小吃,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跟我一起上山,到家中停歇片刻,吃点儿点心尝尝鲜啊!”
秦阳问,“老人家,这苦花,听起来味道就感觉苦苦的,怎么能够叫做甜饼呢?”
老人家哈哈大笑,“那你就不懂了,你们上山来,我亲自教你们年轻人怎样做甜饼。”
秦阳、小白跟刘笑含几人互相之间看了看,决意一起去老人家中凑凑热闹。老爷子十分热情,精神也很是在线,一路上一直不断絮絮叨叨,挨个追问打听俩男人之间有没有成家立业。秦阳身体素质一向还不错,经过老爷子这么一折腾,到了山顶也还是需要来个大喘气;而小白就更加不要说了,两双腿差点没废掉在这半山腰,就差给他预备一个氧气机了。
小白脚下大劈着叉,一边呼哧呼哧大口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不忘询问刘笑含的情况,“你、你、你、没、没……”
刘笑含朝他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要不是自己也累的够呛,真想用十八国语言不带重样儿地好好笑话他。
老爷子宠溺地看着这帮年轻人,“你们呐,要我说,平时也就是锻炼的少!要是像我,每天上山下山来回走个四五趟,说不定以后身体素质就都好多了!”
小白不可置信地问,“四、四五趟?您没、没开玩笑吧?”
老爷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咳!我骗你干嘛!这里的山上一年四季都有苦花盛开,我每天都要采摘下来做点心的!只不过天冷的时候苦花的数量就少一点,现在天气渐渐回春了,山下的苦花也开的更加灿烂了,这不,要不是今天遇到了你们,平时这个季节,我能每天割下满满一筐的苦花回来呢!”
小白脱口而出,“您摘这么多苦花回来干嘛呀?做点心需要用到这么多吗,还是说,只有当天做的苦花甜饼才新鲜啊?”
刘笑含轻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总是那么的口直心快。
老爷子反倒丝毫不介意,“做点心的确是用不到这么多,也不是只有当天采集到的花用着才新鲜……只是,我自己看着高兴!只要把它们给摆在屋里头,在房间内外不同的地方有个装饰,我自个儿看着就高兴!”
秦阳放眼望去,果然在老爷子生活的地方,无论是里屋的门上还是窗户,院子的篱笆还是墙头,真的上上下下全都摆满了清一色摘下来的苦花。而之前那些已经枯萎的旧花也并没有被扔掉,而是全部都被收集到一起,大批大批地堆砌在灶火旁,当做平日里烧火做饭所用,真是个做事有条理的人。
秦阳感慨,“这些早已干枯的旧花,拿来做填火用,也真的是物有所值了。”
老爷子笑道,“不止如此,把枯花添加进柴火里面,烧制出来的饭菜,味道也格外的香。”
想来也是,秦阳问到,“您这么对苦花情有独钟,想必是有些什么特殊的情结?”
老爷子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继而很快恢复了平静,“我老伴儿生前最喜欢这种花,那时候我总觉得,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山上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可是她就是认为它们好看,喜欢。她喜欢把苦花放进食材里面做甜饼,因为她觉得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先苦后甜,苦尽甘来。以前我不懂,也吃不过来那个味道,可是等她走了,我后面再细细回味起来,这才一切都想通了。”
谈话间,老爷子已经把手中的点心全部制作完毕,端好一盘送到秦阳、小白、刘笑含面前,“不用客气,来,大伙尝一尝。”
秦阳拿起一块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花的鲜气夹杂其中,甚是浓郁,可是很快,一股咸咸的苦涩便在味囊之间翻滚跳跃,余味持续停留了许久,也并未尝出半分的甜来,这是怎么回事。
小白苦着脸硬嚼着手中的那块饼,虽然心里苦,可是在刘笑含眼光的威逼利诱之下,还是生生半嚼半吞了进去,一点儿不敢说什么,痛苦至极。
老爷子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好吃吧?够甜吧?”
秦阳犹疑地看着手中的“小甜饼”,有些怀疑人生,不过还是非常礼貌地回答道,“嗯,挺不错的,挺……好吃。”
老爷子热情地将自己做好的“甜饼”全部给推了过去,“好吃你就多吃点,不用客气!”
秦阳干咳一声,“那个……您刚才说也愿意教我们,不如这样吧,我也很想学习一下如何做点心,您不妨就现在教教我怎么做吧!”
老爷子很是高兴,“难得年轻人这么勤劳上进,一看你就是一个会疼老婆的人!像我!来,过来,把手洗一洗,我来教你怎么调饼馅儿!”
秦阳离开饭桌之前任性地对着小白眨了下眼睛,其实做甜点是假,他也想趁着机会给他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空间,毕竟自己夹在他们中间,有时候总是感觉怪怪的。
小白委屈又无奈地看了看秦阳,再次回过头看了看刘笑含,小心翼翼地问,“总裁,我还是感觉很饿,可是这玩意儿,真的太苦了……”
刘笑含朝着他嘴里硬塞了一块“甜饼”,低声训斥道,“有的吃就不错了,吃这个不比吃虫子幸福多了?别东张西望了,安心啃你的饼!”
小白一面听话地往自己嘴里塞着饼,一面支支吾吾地小声念叨,“等我以后发达了,我一定不再让你吃这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