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道友在此,不知为何强闯我南海卫重地,若是今日不给我等一个交代,休想离开此地!”
柴知然微微一笑,却是不假思索地回道:“周校尉,别来无恙!”
话音刚落,三名先天武者中,在最前方带头的校尉,连忙大步上前,看清了远处的白衣少年的面目后,顿时瞪大了眼珠,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柴恩公,怎么是你!”
而‘柴恩公’三字一出口,在场众人皆是目光一闪,露出了无比震惊之色。
要知道,周志龙几乎已是下任镇守都尉的不二人选了,身份尊贵,位高权重,而眼前白衣少年明显才二十余岁,竟是让周志龙称之为恩公,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众人脑海中无不升起了一个念头,若非这少年乃是境界高深的仙师?毕竟眼前年少年年纪轻轻,便能拥有如此惊人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天方夜谭了!
而修士晋升通灵后,寿命可是高达两百余年,五六十岁的修士看上去与凡人二三十岁差不多,甚至一些驻颜有术的通灵修士,在到达百余岁时,面容也与年少时一般无二……
若是这样想来,倒是合理了许多!
然而,柴知然自然不会去理会其他人的想法,当即开门见山道:“周校尉,南海卫能驻守在此,想必已经是知道大盗寨内的情况了吧?而那死在里面的悬空山修士,正是柴某的师兄弟,因而我需得入寨一趟!”
“原来柴恩公是悬空山门徒!”周志龙明显大吃了一惊,当日柴知然确实曾说过自己加入了某个仙道宗门,但没曾想到竟是大名鼎鼎的悬空山,而且看上去还与大盗寨一战有所关联,这怎能不让他大感震惊?
而周志龙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恩公入内一叙!”
“没问题!”柴知然只是想了想,便答应道。
周志龙点了点头,这才飞快地走到了卫兵前方,朗声道:“诸位军士,今天乃是误会一场,还请诸各回岗位,继续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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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柴知然与周志龙便来到了寨外的一处营帐内。
刚入帐内,柴知然便直截了当开口了:“周校尉,不知道大盗寨内的情况如何?”
“柴恩公,是这样的!两天前,我们南海卫接到了线报,说是有十余名悬空山仙师进入了大盗寨,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激斗!我自然不敢怠慢,连夜亲自率队前来探查,不曾想刚一入内,便发现寨内尸横遍野,惨不忍睹,一个活口都未曾找到,就连那些悬空山仙师竟也是无一幸免……我当时无比震惊,便知道此事已经不是我能处理的了,为了不破坏现场,我不敢仔细搜查就退了出来,随后让大军把守大寨,并派人向悬空山送信,而之后的事您都知道了……”周志龙目光一闪,这才徐徐道来。
“无一活口吗?这真是糟糕了……”柴知然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低垂着眼帘,喃喃自语着。
而周志龙自然看出了柴知然的心情不佳,误以为他是为同门师兄弟之死而伤心,连忙闭上了嘴巴,不敢出声打扰。
许久,柴知然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点头道:“嗯,这次你做的不错,接下来依旧派大军把守好大盗寨,待到我悬空山长辈的到来,切记莫要让人破坏现场了!”
虽说无一活口的消息实在太过糟糕,但好在是周志龙保护好了现场,至少能使得悬空山长辈还原当日情况,有机会洗清自己的嫌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的,柴恩公!”周志龙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嗯,你先退下吧,我等会再独自进寨看一眼吧!”柴知然点了点头,又道:“对了,你此次保护现场有功,这是给你的奖励!”
说罢,他储物袋光芒一闪,一把弯钩模样的中品道器,便凭空出现在了周志龙面前。
这把弯钩,乃是他储物袋中最次的道器之一了,柴知然也忘了是在哪个倒霉蛋的储物袋中找到的,便随手赏赐了出去。
而周志龙接过道器,眼前顿时一亮,激动地在手心抚摸着,仿佛温柔地对待着自己的孩子。
要知道,一把普通的中品道器价值可是在一百灵石左右,而这把弯钩品相极佳,卖个一百二十灵石绝不成问题,而他踏入先天多年,手中自然有一两把中品道器,但比起这把弯钩还是差了一些,因而,这怎么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但周志龙很快便回过神来,眼中贪婪之色顿时消失不见,虽是不舍,也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实在太贵重了!周某绝不能收!恩公已经救了我一命,我岂能再收下这等珍贵宝物……”
看到了他的激动神情,柴知然不觉哑然一笑,没想到一把中品道器竟是让一名先天武者有这等激烈反应!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世俗之地本来就资源贫乏,就连当初纵横南海的楚铭遗物中,也仅有一件上品道器,其余大多数是中品道器,自己的子母阴阳刀便是其中之一……
“让你收就收下吧,这把道器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你不必担心什么!若是不收下,可就是不给在下面子了!”柴知然微微一笑道。
周志龙脸上一青一红,犹豫了许久,最终这才将弯钩道器收了起来,连忙恭敬地鞠了个躬,拱手道:“既然恩公都这么说了,周某就却之不恭了!若是恩公日后有什么吩咐,周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说这个了,你先退下吧!”柴知然迟疑了片刻,又道:“对了,你出去后,让孟新进来一趟吧!”
周志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也飞快答应道:“孟新?没问题,我这就让他进来!”
说罢,他便飞快地离开了营帐,在外张罗,不一会,孟新的身影便匆匆来到了帐内。
而柴知然负手而立,望着他瘦弱的身影,微笑着说道:“孟新,当日一别,说起来我们也有七八年没见了吧?”
此时,孟新神色早已是恢复了正常,挠了挠后脑勺,这才答道:“嗯,柴什长,俺至今还时常想起您昔日的教导,您不知道,当时俺真以为您死了,还借酒消愁了好几个月……还好您吉人天相,不仅安然归来,还拥有了俺只能仰望的神通!”
柴什长吗?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柴知然不觉一阵恍惚,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中。
许久,他终于回过神,下意识扫了一眼孟新的境界,只见其依旧是练骨修为,不过已然是到了大成地步,距离练气境也仅是一步之遥,看样子这些年似乎也没荒废修炼的样子。
这时,柴知然目光一闪,忽然是注意到,孟新身穿的竟是普通卫兵的服饰,当即不假思索地问道:“对了,你原来不是伍长之职吗?怎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