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路啊？”李歪嘴颤声道。
“这人呐，都是有价格的，比如血液每百毫升两百块，眼睛一个五万，肾一个二十万……就连皮肤每平方厘米也能值个几十块钱，所以你看看，你还是很值钱的。”
赌档老板平和语气说出的词语，让李歪嘴浑身汗毛的竖起来了。
“我选第一个，老板，我选第一个。”他忙不迭急声道。
“哦——”赌档老板淡笑道：“你不是说你在这儿没有朋友吗，现在你选第一个，莫不是在耍我玩？”
“没有，老板，我绝对没有耍你玩的意思。”李歪嘴赌咒发誓道：“我有个外甥，叫王李进，他现在在我家那片弄了个果园，他肯定有钱，我把他骗来。”
“果园，什么果园？”
“好像是……”李歪嘴瞪圆眼睛乱转，满是焦虑努力回忆着。
王李进弄果园的事儿，也是他还在玉门县混的时候，听人说过那么一耳朵，当时就是那么一听，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他已经到宁北市差不多快小半年时间了，一时间还真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果园了。
正想着呢，他无意中瞟到老板桌子上摆着的一个水果上。
“老板，这个，这个……”李歪嘴指着老板桌上的水果道。
“释迦果？”赌档老板一脸疑惑道：“你们那儿还有种释迦果的。”
“不是，跟这个有点像，但比这个大的多，棕黄色，上面有好多硬硬的刺……”李歪嘴没吃过榴莲，但因为听说王李进种这东西，他特意看了一眼，没把名字记住，却把外形记了个大概齐。当然，这也主要是榴莲外形长得太过特殊所致。
而释迦果的学名叫番荔枝，从外形上来说也长得疙里疙瘩的，确实和榴莲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虽然二者提醒差别较大。
“你说的……是榴莲？”赌档老板试探道。
“对、对、对……”李歪嘴连声回应道：“就是这个名，我刚才一时没能想起来，就叫榴莲，我外甥种的那东西就叫榴莲！”
“榴莲……”赌档老板咂么了几下嘴巴后，说道：“你再把你外甥的名字给我说一遍，还有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我外甥叫王李进，我家在玉门县青山镇南坪村，我们村村委电话是……”李歪嘴知道人家这是要调查底细，也没敢隐瞒什么，甚至还主动把村委电话报了出去，以方便别人查证。
“你现在这儿等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赌档老板说着话，用手指给手下示意了一下，让他们看好李歪嘴，然后自己出去打电话了。
赌档老板走后，他那手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那儿默默看守着李歪嘴。硕大的老板室里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似的，李歪嘴很想抽两口雪茄，来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安。可这被人静悄悄盯着的架势，别说抽雪茄了，就连大动作他都不敢有一下，生怕被别人误会自己是想要干嘛。
好在，赌档老板出去没一会儿就折返回来了，这才让空气变得不再那么压抑。
“哎呀呀，李老弟，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满脸笑意的赌档老板，一副热情模样大步流星地朝李歪嘴走来。
不明所以的李歪嘴，以为自己这是要让人切吧切吧分件卖了，被吓得当即就是一哆嗦。
“李老弟，你说你运气好不好，我们大老板听说了你的事儿，决定亲自见见你。”赌档老板双手拍着李歪嘴的肩膀道。
“大……大老板？”李歪嘴的脑子有点宕机，“他……他见我要干嘛？”
“放心，大老板见你肯定是有好事，咱们大老板可不是一般人啊，要是大老板高兴，你那点小账，就是大老板一句话的事儿。”
听到账目的事儿，李歪嘴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大老板真能把我的帐给免了吗。”
“哎呀，给你说了，你就放心吧，这点钱根本不是事儿。”
“那咱啥时候去见大老板啊！”李歪嘴一脸希冀道。
“急个啥，你以为大老板天天都很闲吗。”赌档老板揽着李歪嘴的肩膀道：“去之前，让哥哥带你好好打扮打扮去，好歹你也是从哥哥这儿出去的，别在大老板面前把人给丢了。”
说完，也不由李歪嘴拒绝，便生拉硬拽着一起出门了……
接下来，赌档老板带着手下和李歪嘴，沿着商业街好一通挥霍。
各种美食美酒，按摩洗浴，护发洁面，让李歪嘴一度如坠梦中。在他看来，就算是皇帝，也就是这样的生活了吧。
等这些享受完，又是符合他身高尺寸的新衣服，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面前。
穿戴整齐后，李歪嘴看着镜子里这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大改造过的自己，一时间竟有点不敢认了。
“怎么样老李，你这一打扮起来，看着也是人模狗样儿的么，不错，不错！”赌档老板拍着李歪嘴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飞龙哥说的对，我这也是承蒙飞龙哥您的照顾了。”李歪嘴点头哈腰道。
赌档老板原名张晓龙，因为长得胖，江湖人送绰号肥龙，但这称呼也是身份比他高的或者平起平坐的才敢这么称呼，其他混的不如他之人都是尊称他一声飞龙哥。
李歪嘴也是经过张晓龙的首肯，才能这么称呼的，不然以他赌场员工的身份只能称张晓龙老板，飞龙哥都是比较亲近的人才能叫的尊称。
在一点上，别看张晓龙只是几个赌博厅的老板，摆谱功力却一点都不差。
“好说，好说。今天能把你介绍给大老板，我也被记了一功。待会儿你见了大老板，可得好好表现。我给你说，大老板那人很好说话，只要他交待给你的事儿，你能给圆满办成了，大老板绝对不会亏待你。但反过来，你要是接了大老板的活，没有办好的话，那就……嘿嘿……”
张晓龙这最后两声嘿嘿，听得李歪嘴有心惊肉跳的，“飞……飞龙哥，那大……大老板，叫我过去，到底……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啊？”
“这我哪儿能知道啊，放心吧，大老板从来都不会交给人无法完成的事儿。”张晓龙揽着李歪嘴的肩膀宽慰道：“我给你说，上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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