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母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得出顾思暖的顾虑。
“小暖，你有心事吗？”
“啊？”她摇了摇头，声音越来越小，“没什么，就是想自己的妈妈了。”
席母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低着头，不敢对上席母的眼睛，总是怕心底的东西，被人发现。
若是以前，她一个人，可以对所有人不管不顾，那件事就算被人揭开，她也无所顾忌。
可现在，她有爱她的小肉球，有……席又阳，有迟牧水，有薛悦，那么多对她好的人，她便害怕了。
“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没有母亲，虽然顾华仁认你回去，可日子过得也不好吧？”
席母心疼她，抬手动作很温柔的给她拨了拨刘海。
顾思暖想了想起初在顾家的日子，那时候她才十八岁，年龄尚小，性子唯唯诺诺，在顾家被佣人排挤，没夏曼妮打骂，被顾柔欺负，被顾华仁责怪。
她哪有一天是睡的安稳的。
她很少回顾家，也是因为如此。
“阿姨，谢谢你，我感觉你就想妈妈一样。”
席母一笑，拍了拍她：“傻孩子，你是我儿媳妇，可不就你妈妈吗？”
呃……
席母一直以为她和席又阳是两情相悦，这个时间告诉席母她想和席又阳离婚，不是让她老人家难过吗？
顾思暖也只好顺着席母的意思来，扮演知道儿媳妇的角色。
“只是我还不习惯叫您妈，希望阿姨谅解。”
席母慈祥一笑：“这没什么，以后慢慢来。”
“粑粑，你来了啊。”小肉球一看到席又阳出现在门口，抬着小腿就如燕投林一般扑了过去。
“妈，你可小暖说什么呢？”
看着自家儿子急切的模样，席母“噗呲”一笑，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怎么？怕我欺负你媳妇啊？”
顾思暖一听这话，老脸一红。
什么媳妇，她才不是席又阳的媳妇呢。
“妈，我和小暖晚上有事，所以现在得赶紧回去了。”席又阳的目光从顾思暖的身上淡淡一扫，朝着席母说道。
席母用着一种“我都懂”的眼神看了看两个年轻人，突然掩住了嘴角，笑了起来：“哎呀，我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晚上你们留下来我还不愿意呢？生孙子的事不着急，别累着我儿媳妇就行。”
顾思暖站在一旁，微微蹙眉，之前和席又阳发生两次关系，好像都没有做安全措施，这么一想，她倒是有些放心不下。
如果怀了孕，她还怎么离婚？
到时候孩子一定会成为她和席又阳之间的牵绊。
看来以后得偷偷的吃避孕药了。
呸！
是没有以后。
顾思暖总觉得席又阳看自己的眼神比往日的深沉了许多，仿佛有话对她说，又仿佛没有。
“妈，抱歉，又不能留下来陪你了。”
“妈没事，只是看你最近有憔悴了很多，要多多注意身子，还有记得按时吃药，你的病……”
说着，席母伤心的擦了擦眼泪，语气里满是愧疚：“妈，对不起你。”
顾思暖知道席又阳有心脏病，可席母说这些话，看来席又阳的并和席家的人有关系。
“阿姨，我会监督又，又阳吃药的。”
说道席又阳的名字时，顾思暖总觉得有些拗口。
不过怎么说她现在名义上也是席又阳的妻子，这个时候她要是站在一旁不说话，总是有些说不过去。
还没离婚，这儿媳妇和媳妇的角色要扮演的好才是。
席母的情绪这才得到了安抚，一脸欣慰：“又阳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是他上辈子的福分。”
席又阳也顺势，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妈，我们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