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唇，程皓又问:“妈，如果我……”
“嗯？儿子你想说什么？”
杨郁怡弯下身子，满满爱意的在程皓脑袋上拍了拍。
犹豫再三，程皓还是道:“没什么，我不饿，晚饭不用喊我。”
一听他这语气就是累了，杨郁怡也没再打扰，出去之前她对程皓说:“我一会给傅老师打电话说你这几天不去他那里补课了，等伤好了再说。”
程皓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门就被关上。
他躺回床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说出来了。
他不是不敢，而是怕会给傅曦之带来麻烦。
毕竟像老头那种正统做派的是一定接受不了，他挨打还行，可是不能连累傅曦之。
想到这个问题后程皓就心烦意燥，在床上躺了半天都没睡觉。
他们谁都没有错。
错的是，那些顽固老派的思想。
别说老头了。
恐怕所有人知道后，只有安冉站在他这一边。
程皓闭上眼睛。
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傅曦之。
***
程皓当天晚上睡的不安稳，总是醒了睡睡了醒，大多数都是被背后的伤口疼醒的，他够着水杯喝了一口，又龇牙躺回床上，深深呼了口气。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太他妈难受了，活动都活动不利索。
正当他十分烦躁的时候，房门发出轻微的声响，那人像是怕吵醒他似的，动作非常轻。
程皓想要不是他醒着恐怕都察觉不到他进来。
等那人影现身时程皓心里一惊立马翻了个身在夜色中瞪大了一双桃花眼。
握草？
老头？
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现在对老头有阴影，他大半夜过来干啥来了？
程皓闭着眼睛听觉十分灵敏，他竖起耳朵听见有椅子轻微拉开的声音。
老头在他床边坐下了？
他感到奇怪的有两点。
第一，老头大半夜为什么来他房间？
第二，来就来吧，这么轻手轻脚的是怕被他发现？
程皓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他其实有些尿急，快憋不住了。
正当程皓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就感觉他后背的衣服被人缓缓掀开。
程皓心里顿时警铃大作，额间开始细细的出汗。
他忘不了那天老头下手的力度。
程皓正崩着，感觉有指攀上他的背脊，顺着他背上交缠着的纱布细细摸了上去，那力道，轻的不像老头这么雷厉风行的人。
程皓慢慢放松了下来。
多久，他都没跟老头这么和平相处过了。
房间里安静的很只有墙上钟表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程皓感受到了自家老爹从未有过的温柔，听见了，他对着自己的背影深深的忏悔着。
“皓儿啊，老爸这次是真的错了，错了…”
他叹着气，将他的衣服放下，又把被角掖住，他停了两分钟又开始喋喋不休。
“我怎么能打你呢！，我以前也没这么狠打过你，这次怎么能下手这么重，真是气昏了头。”
“你调皮捣蛋我不能怎么你，可你要沾上不该沾的东西我是必须得揍你。”
“这次是爸误会你了，你也是犟，宁愿受着都一声不吭，真不怕我一时气昏了头给你打出什么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