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程皓一言不发的给秦明收拾起院子来，傅曦之则将秦明的母亲扶到了里屋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他踏出屋子就看见程皓挽着袖子在把一些砸的破碎的玻璃柜子搬到一边，那柜子像是有了年代积了一层尘灰经过一抖落扑了程皓满脸，连带着头发和衣服上都是，看着着实有些脏。
他看见程皓只是抹了把脸又继续低头干活，动作麻利一点也没有大少爷的架子，他明明筋疲力尽，但却一声不吭，连洁癖也顾不得太多。
少年挺拔的身影，阳光下显得越发耀眼。
傅曦之没想太多，拿起扫帚和程皓一起打扫。
等打扫完之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傅曦之和程皓洗过手后便在台阶上双双坐了下来，傅曦之虽看着前方但余光却能扫到程皓捂着下唇。
估计口疮又在疼了。
没一会儿秦明端着两杯热水出来，一杯递给了程皓一杯则递给了傅曦之。
他坐下后的第一句话是对程皓说的。
“谢了。”
“还当不当兄弟了？谢什么？”
程皓现在对热水有很深的阴影，他将杯子放到一边抬手想给秦明一拳看见他有伤后就收了回去。
“甭说谢这个字，矫情。”
程皓又说。
他最讨厌亲近的人跟他客气，好像他们距离多远似的。
秦明今天第一次露出笑颜，他摸了把寸头，不知想起什么脸色又沉了下去。
“卡里有多少，我想办法还给你。”
“嘶。”程皓这下是彻底恼了，他一脸朝秦明的胯部踹了过去，“都说别那么矫情，找削是不？”
秦明往后躲了躲。
“这个钱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来还。”
程皓又嘶了一声，他深知秦明这小子犟的很便没再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偏了下头将话题引开。
“你们家？”
秦明脸色一僵，有点难以启齿道。
“我爸赌博欠下三十万，那帮人来要钱，说加上以前的一共五十万让我们还钱，我们没钱他们就砸了房子。”
他咬着后槽牙，有着一股倔劲:“房子是我爷爷留下的，我打死也不卖。那帮人说一个月内还不清款就砍了我爸的手脚。”
他扯唇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一声。
“随便吧，反正他也是废物一个。”
程皓不是会安慰人的性子，秦明的情况确实凄惨，以前就知道他家情况特殊，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幅景象，张了张唇却也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伸手在秦明肩上拍了两下以作安慰。
从始至终傅曦之都当一个旁观者坐在一旁，静静的，不是他在呼吸都可以随时被忽视的那种。
程皓的卡里有五万，是他下个月的生活费，程家虽然家底厚实但对孩子却从来不是一个月几十几百万的给，程皓的零花钱比起他大哥和二姐已经算多了。
这五万块钱勉强能应付几天，这几天那要债的应该不会过来。
待了一会，在秦明的母亲提出要留他们俩吃饭时程皓才反应过来已经这么晚了，他边推辞着边拉着秦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