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再见…”
他不想看见她的。
或许，等他气消了，她可以再和他谈谈。
但现在，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留下来只会惹他更加厌烦。
雷萌萌犹犹豫豫的，心里哪想走，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三回头，哪怕什么都看不见，她心里也抱着那么一丢丢的希望。
直到快出门，她那点希望才彻底破灭，无声的叹了口气，再次抬脚的时候……
咔擦一一
是打火机的声音，有微弱的光传来，雷萌萌惊喜的回过头。
清冷少年一袭黑色运动装靠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指摁着打火机，赤蓝色的火焰映照着他绝色的脸庞，那双黑眸，紧紧攫取着她的身影。
雷萌萌爬了十八层楼梯累到腿都打软没有哭，在给他道歉把自己贬到一文不值的时候没有哭，走的时候步伐沉重期望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没有哭，可现在……
看见顾意就坐在那里，沉着面色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时……那眼泪如掉了线的珠子似的控制不住的落，大颗大颗夺眶而出，顺着面颊淌下去，晕开在脚下的羊毛地毯。
她哭的无声，根本不敢上前，抽抽噎噎的，看着好像犯了错等着挨训的小朋友。
终于，还是顾意先出了声，他的嗓音很哑，如沙烁打磨过一般，“你认错就这点诚意？”
雷萌萌此刻懦弱的完全没有抗击之力，好像攒了一年的眼泪都在今天要流光似的，她抽噎着摇摇头，明显是不是的意思，可嘴里还磕磕绊绊的说。
“对…对不起。”
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能为他做什么。
她太笨了，又会惹他生气。
真是太蠢了。
“还有呢？”
顾意不紧不慢的说，看似没有一点同情，可渐渐往前倾的身子却已经无形出卖了他。
只不过空间过于黑，雷萌萌没有察觉。
顾意的一句还有呢似乎给了雷萌萌希望，但是她要说的刚刚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她不敢说。
怕顾意听了又以为她推卸责任。
结结巴巴的，因为做错事整个人胆小如鼠，很多话不敢说出来。
“还有…你，你能原谅我么…”
雷萌萌顿时觉得自己有够厚脸皮，当时跟顾意吵的时候气势汹汹一副我受够你的吊样，现在又怂的一批在他面前认错，畏畏缩缩的还奢望人家能够原谅自己。
“呵。”
顾意一声冷呵，唇角轻扯，发出来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需要我的原谅？有林慕安就够了不是么？”
他忘不掉她扶着林慕安头也不回的场面，当时的雷萌萌，真够讨厌他的。
现在她来了，不知是谁多了嘴，可问题的根本不是他为她准备了多少，不是她浪费了他多少心意。
他可以无数次为她准备，可她的心，真的在他这里？
横叉在他们中间如利刺一般的林慕安拔不掉，而她更在乎林慕安，不是么？
在他和林慕安之间，她选了林慕安，不是么？
他顾意，不过是一个附属品，只能接受来自林慕安属于胜者的挑衅？
呵。
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