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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安都和苏戟又带着大军马不停蹄的返回了歼灭乞列归部的所在之地,不过在离开时,薛安都派了一队人把离开时的马蹄印抹平,以防止柔然人通过马蹄印的方向得推断出他们顺着原路返回了,也不需要一直消除痕迹,只要把五六里之内的马蹄印抹去就可以。

又用了两个时辰左右,薛安都和苏戟才带着人马回到了涿邪山的山脚下,天亮前歼灭的两万柔然人的尸体还在原地,此时已经有大群秃鹫飞过来,大量的血腥气和尸体正在慢慢腐败的气息把它们吸引了过来。

马蹄声传过来之后,秃鹫们哗啦啦飞上天空,不停的在天空盘旋却不离去。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薛安都和苏戟立即安排大军将士们在附近山林中藏起来进食喝水喂马和休息。

一个军中文吏躲在一个无人处,他从马腹旁的行囊中拿出一张小纸条,用狼毫写下一行字,然后小心纸条卷起来,用一根头发丝把纸卷捆好,再背上取下一个黑乎乎的方形背篓。

这背篓用黑布罩着,他把黑布取下,露出一个藤条编成的笼子,他把袖子撸起来,露出一个绑着护臂的手臂,拉开笼子的小门,一只威武的雄鹰从笼子里走了出来伸出利爪抓住文吏的手臂。

它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两支眼睛的眼神极为锐利。

文吏把手上的小纸卷塞进雄鹰脚上绑着的竹管里,再盖上帽子,他又从怀里掏出几块肉干,雄鹰以极快的速度把几块肉干都啄走。

文吏身手抚了抚雄鹰颈部的羽毛,“吃饱了就该赶路了,记得路上别贪玩啊,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回去,去吧!”说罢手臂往上一抬,雄鹰展翅高飞,它在天空发出一声长啸后消失在夜空之中。

······

浚稽山中,一处隐蔽的山谷里坐落着大大小小两千帐,这些营帐的中间是一顶最大的穹庐,旁边竖着一杆狼旗。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生活做饭的时候,但这里却看不到一缕炊烟,所有的柔然兵都坐在草地上拿出肉干慢慢的嚼着。

为了不被乾军的哨骑斥候们发现这一处位置,吐贺真下令作战期间不许生火,柔然兵士因此只能吃肉干、喝凉水。

这时一个柔然骑信使骑着一匹快马跑进了山谷,守卫在山谷入口处的柔然兵士们并未阻拦,而是拉开路障和拒马任由其通过。

这几天不停有消息从各个派出去的游骑小队或其他各部大队人马传过来,这些消息几乎都是与乾军有关的。

穹庐里,吐贺真坐在铺着狼皮的大椅子上嚼着肉干,国相、国师、大将和各部首领们也都一边嚼着肉干一边说着话。

这时别部头领便度喝了一口酒说:“可汗,照我说别跟乾国人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了,直接下令让各部兵马杀过去,我们有八万勇士,乾国人只有五万,怕他个鸟!如果继续等下去,乾国人也跟我们一直耗着,难道要等到乾军的另外两路大军都赶过来围攻我们吗?”

国相尔绵至罗扭头看过来,出声道:“便度头领,这可不是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们有八万人马,比乾军足足多了三万,这不假,但真要正面交战,我们没有绝对的胜算!现在我们要等乾国人露出破绽,我们只有抓住了破绽才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便度并不看好这个计谋,他摇头道:“可汗、各位,不是我便度要给你们泼凉水,如果真刀真枪的正面与乾国人打一场,我们以优势兵力进攻的胜算至少超过六成,但你们要跟乾国人玩心眼,不是我便度小看你们,没戏!”

新任国师昙无耶听了这话,顿感尴尬,同时心里也窝火,这个作战方略是他想出来的并先给吐贺真的,现在这个便度竟然把它贬低得一钱不值,还说他们这些人玩计谋心眼根本不是乾国人的对手,这让他情何以堪?

尽管昙无耶心里很恼怒,但却不能说什么,他毕竟是一个外来人,目前得到吐贺真的信任和重用,却不能狂傲自大,很多柔然贵族和大臣都对他这个新国师不太信任,甚至不把他当做自己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应该保持沉默。

吐贺真开口了:“怎么打是我定下来的,便度首领难道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吐贺真毕竟是可汗,便度是老资格的部落头领,尽管打心眼里对吐贺真这个新可汗不太信任,但表面功夫还是知道要做一做的。

“不敢,可汗决定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而已!不过可汗新登基,臣民们还不太信服,可汗的决定可要慎重,此战若是打输了,难保臣民们不会说三道四!”

吐贺真阴沉着脸就要发作,这时帐外传来大喊声:“报——”

话音落下,一个柔然信使快步跑进来禀报:“启禀可汗,库仁直首领让小人前来送信。今天上午,按照约定乞列归应该派信使与我们互报平安,但约定时间过了两刻依旧不见信使的人影,库仁直首领感觉不妙,立即带兵撤离营地,并安一些排暗哨隐藏附近,但直到下午我军到达新营地依旧不见暗哨返回,库仁直头领怀疑乞列归部只怕已经遭遇不测,很可能有大量乾军骑兵在昨夜长途跋涉突袭了乞列归部,并且随后向我部营地杀过去,幸运的是我部及时撤离了,否则只怕此时也已经步了乞列归的后尘!”

吐贺真惊得脸色大变,豁然起身:“什么?乞列归伯父······”

不怪吐贺真如此失态,在整个柔然,乞列归是最支持他的,如果乞列归出事了,那么他这个新任柔然可汗的实力就会缩水一半!

国相尔绵至罗脸色凝重,走到旁边大幅羊皮舆图前看了看,对吐贺真说:“可汗,如果乞列归部真的遭遇了不测,库仁直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只能说明乾军出动了至少两万骑兵以上,否则不可能没有一个人逃往库仁直的营地!”

“你们看,乾军大营在这里,他们夜里出兵突袭乞列归按照时间上算应该在天亮之前抵达并结束战斗,否则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赶往库仁直的营地继续发动攻击!”

“在经过了一整夜的行军和一场歼灭了两万人马的战斗之后,乾军兵士们肯定很疲倦,但他们依然不眠不休继续向北攻击库仁直。两地相距六十里,以骑兵行军最少也需要两个时辰,否则战马吃不消,但他们却扑了一个空并捕杀了库仁直留下的暗哨,这一支乾军骑兵此时就算没有留在原地,也应该距离那里不远,他们已经很疲惫,走不远!”

吐贺真精神一震,他心里充满了仇恨,乞列归是他的亲大伯,从小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如今乞列归生死未卜,他必须要去看一个究竟,尽管他已经预感到乞列归只怕已经阵亡,但不看一眼他不甘心!

正好,此去可以顺道把那一支乾军骑兵吃掉,可算是为乞列归伯父报仇雪恨!

吐贺真瞬间做出了决定,他当即说:“传令各部迅速赶往库仁直原来的营地汇合,率先抵达者只要发现乾军立即展开进攻并拖住他们,随后赶去的各部人马依次加入战斗,本可汗一定要把这一支乾军骑兵杀个片甲不留!下令让营地所有人准备,天黑之时就出发!”

各柔然大将和首领们一起起身,正要起身接令,这时昙无耶说:“可汗,贫僧建议先集中兵力打乾军留在大营的主力,至于那一支偏师,可汗可以下令让库仁直带兵拖住他们,等歼灭了西路军主力,一支偏师就好对付了!”

国相尔绵至罗皱眉说:“国师的建议让本相不敢苟同,很明显留在大营的乾军主力还有三万人马,而那一支偏师已经不足两万,也许已经损失了一半,我们要打当然要捡实力弱小的先打,怎么能先啃难啃的骨头呢?”

吐贺真也觉得尔绵至罗说得有道理,他不由又看向昙无耶,想听听他的理由。

昙无耶当即说:“可汗,我们各部兵马的位置在乾军的眼里应该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的探哨不是吃白饭的,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但应该猜得到大致的区域!现在他们主动分兵攻击乞列归部,是因为乞列归部所在位置的地形有利于他们的攻击,同时也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我们事先谁都没有想到乾军会先攻击乞列归部,毕竟他的营地距离乾军最远,可乾军偏偏这么做了!”

“所以,如果我们要战胜乾军,我们的行动也必须要出其不意,让乾军想象不到!现在我们正好可以借着夜色的掩护围攻乾军主力,乾国皇帝赵俊生只怕也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