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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练武场。

赵俊生骑着马,风驰电掣。

“嗖、嗖、嗖······”周围的禁卫、太监和宫女们只看见他手在不停的拉弓,箭矢破空之声不停的传出,一百步的距离,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一壶三十支箭矢全部射光。

赵俊生勒马停下,等待着箭靶那边传来命中数量的报告。

“三十支箭,全部十环!”靶场计数的禁卫兵的高喊声传了过来。

“好,好!”周围的禁卫、宫女、太监们大声叫好,一个个纷纷鼓掌:“啪啪啪······”

赵俊生抬了抬手:“换移动靶!”

一排马匹被禁卫们赶了出来并让它们排成一排,一些禁卫在马背上绑上靶子。

待一切准备完毕,这一排战马的旁边有个旗手举起了小旗帜,示意赵俊生可以开始做准备了。

赵俊生接过一壶箭矢挎在背后露出箭羽,策马走到起跑位置,这里距离那一群驮着靶子的战马群还有七八十步左右。

赵俊生举手表示做好了准备,站在战马群身后的禁卫们纷纷扬起鞭子用力抽打着马群,马匹们吃痛之下嘶叫着向前面飞奔而去,靶子在马背上起伏不定。

当最后一匹马也向飞奔而去时,旁边的旗手用力挥下旗帜。

“驾——”赵俊生大喊一声,左手一抖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他左手把缰绳挽在马鞍上,迅速从弓囊中取出骑弓,右手绕过肩膀从后背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拉开,也不瞄准就直接射了出去,再取箭搭弦拉弓放箭,如此反复。

只跑了一百余步,赵俊生就勒马停下了,箭壶里的箭矢已经射光。

没过一会儿,统计成绩的禁卫大喊:“三十箭,全部命中十环!”

“陛下威武!”

“啪啪啪······”禁卫们、宫女和太监们欢声雷动,掌声不见。

天下所有人都希望君王身体强健、精力旺盛,只有这样,君王才有能力

大乾承袭了北魏以骑兵纵横天下的传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举国兵马超过七成都是骑兵,这得益于马政的长期执行,并且不断的培育良种马,才能造就如今大乾空前强大军力。

在大乾,每家每户都至少有一匹马,大乾马政规定,家中拥有十亩地可以养一匹马,一个家庭最少的耕地面积都是二十亩,如果平时再勤劳一些,每日到野外割草,可以养一匹马、一头牛、三只羊。

因此,经过这十多年的不断改进,大乾马政已经非常完善,就算是几岁的小孩子,只要刚学会走路就有过骑马的经历,待到六七岁,绝大部分孩子已经能够策马自由的奔驰。

这造就了大乾的骑兵在骑射方面的战斗力远超此前任何一个时代,涌现出了许许多多拥有超级水准的骑射手,拥有与赵俊生这般骑射技的人不在少数。

为此,大乾官方还每年举办一次全国骑射大赛进行鼓励,骑射技最高前几名还会被特招进入军中,待遇非常优厚,只要是有名次的,即便不能被特招进入军中,每个人也能获得丰厚的奖励。

赵俊生从马背上下来,取下拇指上的扳指放在旁边太监端着的托盘里,把马鞭也放下,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和脸。

“这骑射还是要经常练,保持状态和感觉,如不经常练,时间长了手也会生疏,感觉也会退化!”

旁边三皇子、蜀王赵平说:“父皇说得是,儿臣每日下午都练上一个时辰!”

赵俊生面露奇怪:“今天又不是休沐日,你不去皇城司坐镇,跑这里来作甚?”

赵平拱手道:“父皇,儿臣觉得阿罗干和昙无耶的案子属于细作间谍案,应该由皇城司来查,所以请父皇下令让刑部把案子移交皇城司!”

赵俊生抬头看了一眼儿子,“这种事情你也要来问朕?你自己不会去找刑部磋商?”

“父皇,儿臣去了啊,可他们搬出了您的旨意,说这件案子是您钦定由刑部重案署来查的!”

赵俊生向旁边的太监示意,让他们给他卸甲,说道:“当初这案子是以刺杀案来立案的,只是不同的是死者是藩国使臣,目前为止刑部已经把这件案子查出来了,现在正在抓捕阿罗干和昙无耶,你们皇城司这个时候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父皇,这两个人都已经跑了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大搜捕已经结束,总不能一直紧闭城门不让百姓们出城吧?皇城司并不是要抢刑部重案署的功劳,只是想早些把这案子了结了,再说查这样的案子是皇城司的本职,不存在抢功劳的说法,皇城司只要查案,功劳归刑部,这总可以吧?”

赵俊生考虑了一下,“这样吧,让刑部重案署和皇城司联合侦办此案!城门的确不能一直关着,百姓们还需要维持生计,关着城门时间一长,让很多百姓的生计都会断绝!朕会给左监门卫下旨,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如往常一样开城门!”

“多谢父皇,儿臣这就去找刑部重案署协商联合办案的事情!”

赵俊生看着老三兴冲冲离去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这个儿子做事还是很有冲劲,可就是不知道把握分寸,这件案子刑部已经查得水落石出了,就差把人抓到,就算皇城司有再多正当理由,这个时候过去掺和一脚无疑会引起刑部上下的不满,说皇城司不抢功劳,刑部的人会信才怪,就算不要功劳,只要把人抓到了也有着刷声望的好处,刑部那帮人又不是傻子,吃到嘴里的肥肉被人分去了一半,心里肯定很膈应。

身后传来太监和宫女们的呼声:“拜见皇后娘娘、睢阳君!”

“平身!”

花木兰和万语桐上前来做了一个万福礼:“臣妾见过陛下!”

赵俊生过身来,看见花木兰身边还跟着万语桐,没好气道:“干什么?”

花木兰起身摆了摆手,太监和宫女们纷纷退下。

花木兰笑道:“怎么着,还在生气呢?你这气性不小啊,一个大男人,还是一国之君,何必跟我一介女流置气这么长时间?”

赵俊生反驳道:“大男人怎么啦,一国之君又怎么啦?我就不是人了?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呢!平日你张口训儿子一样训我也就罢了,心里想着总归是自己的妻子,让着几分、宠着、惯着,自己受点委屈也没什么,但你也要分场合啊!不是我说你越来越不像话,你去问你阿娘,她有没有说过我太惯着你了,你去问!”

花木兰很委屈,赵俊生从来没有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过她,一时间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流下来。

万语桐连忙打圆场:“赵俊生你别这么说木兰,那天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担心我的安危,这事我还得站在她这一边,虽然她不该当着那么多臣子的面说你,可这事都过去好几天了,有什么气还不能消的?”

赵俊生在旁边石凳上坐下,“说吧,今天你们两个一起来有什么事?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我生木兰的气这件事情,你们两个也不会一起来!能请动你万小姐的这大乾国还没有几个,木兰肯定也不会因为我跟她的事让你出面!”

万语桐看了看花木兰,花木兰已经擦了眼泪,轻微的点了点头。

万语桐就说:“你把高修的女儿高金枝关进天牢好几天了,人家一个女孩子又没有犯什么大错,被关在天牢肯定吃了很多苦,得有多委屈你知道吗?”

赵俊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吃了多少苦,有多委屈?”

花木兰和万语桐说不出话来。

赵俊生道:“是高修求你们出面说情的吧?他为何不自己来?”

花木兰对万语桐说:“语桐你也坐吧,坐下说!”

万语桐只好与花木兰一起坐在赵俊生对面。

花木兰说道:“这事的当事人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好亲自来向你求情?”

赵俊生想了想,对旁边的太监吩咐:“传朕口谕,让高修来见朕!”

“诺!”

不久,心中忐忑的高修来了。

“臣高修参见陛下、娘娘、睢阳君!”

万语桐起身做了一个万福,“见过高将军!”

赵俊生抬手:“平身吧!”

“谢陛下!”

赵俊生问道:“高修啊,你有几个孩子?”

“回陛下,一儿一女!”

“儿子在边疆服役?”

“是!”

赵俊生沉思了一下,问:“你知道朕为何要把你的女儿高金枝关进天牢吗?”

“臣听说了,小女生性顽劣,不但混入军中,还不听号令,差点让睢阳君深陷险境,都是臣管教不严所致!”

赵俊生道:“你是带兵的,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儿,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以她的所作所为,当如何处置?”

高修额头上冒出了细汗,抱着拳头艰难的说出了一个字:“斩!”

旁边的花木兰这时说:“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也不可能有胆子混进神武军中!”

赵俊生声音提高:“所以她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

花木兰、万语桐和高修都不出声了,他们都知道正是因为她的父亲是高修,而高修是神武军大将军、尚书台右仆射,他在军中的地位除了高旭、曹蛟、薛安都等人之外,再也没有人与他比肩。

赵俊生道:“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按照律法当斩,我大乾虽是以武立国,但现今却是以法治国、以仁孝治天下!念你这些年的功劳,朕可以颁布特赦令网开一面,但不是没有代价!朕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按律法执行;第二,朕颁布特赦令,免除高金枝死罪,让天牢继续关押高金枝,满三个月为止,你作为其生父,对王金枝管束不力、管教不严,停职半年反省,在家里好好教导!”

高修下拜:“多谢陛下开恩,臣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