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驴皮胶通过秘方调配,加入几种特殊物料精心熬制,是完全可以达到固化如铁效果的。”瘦小子低声而语,末了,洋洋自得道:“熬制而成的这种坚硬如铁的驴皮胶,乃是独家专利,小班特意取了一个名字。”
这小子搞出了名堂不说,还给自己的专利起了个名字呢。
作假者竟然还捣鼓出了专利技术,真乃高高手。
小健哥耳朵尖都竖起来了:“什么好听的名字?”
这边,喜洋洋忽地耳朵一动:“小班?……莫非就是眼前这个一手造假天才小子的名字?”直到此刻,驴皮胶之名尚不知,瘦小子之名却已先知。
只见瘦小子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转过了头来,面色洋洋吐出两个字:“阿胶!”
我,草!
接着小健哥脑门也炸出两个字。
“阿、胶”,这玩意小爷印象太深刻了,没想到……这玩意的专利竟然出自这小子之手!
小健哥瞪眼加眨眼,就是不闭眼:“莫非……兄弟独创得此‘阿胶’,便是那东阿阿胶?”
“基本原理差不多。”
“GOD……”
“哥,明白了……”小健哥惊叹一声,彻底无语了。
原来这小子是仿造得东阿阿胶啊!
只见瘦小子就此得意起来,自己的这门独家秘方与东阿阿胶可谓不相上下,真假难辨,不愧为赝品第一品牌。
“如此……这般……”小健哥不仅明白,也悟了:“这么说,用驴皮胶制成了假冒阿胶,再用假冒阿胶制成了虎符,绝对就是一件工艺品,而绝对绝对不是仿制品,或者说是赝品……”
喜洋洋顿时也幡然感悟,接着道:“阿胶做成的虎符,其实还是阿胶,可以吃的,当然不是仿制品。”
……
羊崽子首先想到了吃,不愧是吃货一只。
小健哥木然点头。
喜洋洋忽地大大松了口气:“既然是可以吃的东西,就是好玩,即便仿制成虎符也不犯法,这样就不会被官府逮住砍头了。”
有道理。
小健哥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一边,瘦小子望一眼喜洋洋,再瞅一眼小健哥,打量傻帽的目光,忽地,哈哈一笑。
“你小子是在讥笑我们主仆二人?”小健哥目光对过去,随即表示不满。
“不敢,不敢……”瘦小子连忙收住笑声,那料忍俊不禁又笑出了声。
小健哥眉毛一竖:“讥笑本少爷是要付出代价的,必须惩罚一下下,这个虎符就没收了。”
一句话没收了个虎符。
瘦小子一眨眼,虎符就进了小健哥衣兜。
亏大了。
这不是明着抢吗。
瘦小子有点发呆,转眼间却换了一副面孔,大方地笑道:“健少喜欢就拿去,何必找借口,不过就是一块驴皮胶嘛,就当是买一送一额外附送的礼物了。”
会做生意,小健哥眉开眼笑:“小弟爽快,明天我再来光顾,如果还有稀奇的东东,不妨再送我一个,正所谓,好事成双,鸳鸯配对嘛。”
下次还想捡便宜,少爷真棒!
一边的喜洋洋对少爷的脸皮厚崇拜得不行。
“没问题,健少下次光顾,照样有礼物送。”瘦小子就是慷慨,一只驴皮胶做的老虎算什么,如果老顾客喜欢,送两只老虎都可以。
只要小健哥上门,单一笔买卖又能赚多少呢,这笔账瘦小子会算。
今日这单,仿制宝石戒指瘦小子伸出两根手指,意思就是报价200两,除去材料工时费50两,净赚150两,赚翻了耶,随机配送区区一只驴皮胶做的老虎又算得了什么。
主顾二人对视,各自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买卖交易本来就是对双方互有利益的好事,皆大欢喜。
或许做假货的瘦小子不知,即将完工的赝品宝石戒指又会给小健哥带来多大的收益,可不是区区一百五十两可以比的。
小健哥将用这枚赝品戒指完成一个完美的计划。
瘦小子打趣完毕,转过身去继续干活。
小健哥喜洋洋无事可做,闲得慌,继续在屋子里转悠,观赏赝品。
差不多将满屋子的赝品赏完三遍之时,瘦小子终于完工了。
方案上并列摆着两枚红灿灿的宝石戒指,方案前并排着小健哥喜洋洋二个小子。
两个小子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方案上的两枚宝戒,傻了眼。
他姥姥神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假难辨啊!
瘦小子就站在案边,双臂环抱在瘦胸前,得意地翘着嘴巴:“健少可否满意在下的杰作?”
小健哥使劲眨了眨眼:“你小子的手艺哥从来都不怀疑,不过,告诉哥先,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小健哥是真的真假难辨了,走上前去拨拉半天,都有点着急了,真的假的分不出来,能不着急吗。
瘦小子却故意不说,待小健哥彻底傻眼后,这才手指一枚戒指套环处:“健少看这里,我在真品上做了一个小小的‘十”字记号。”
又是一个“十”字!
“十”字对于小健哥印象太深刻了,就在先前不久亲身经历了一场“十”字带来的骗局,此时亲眼又要依据“十”字分辨赝品,不禁暗自感慨:“为什么作假的刁民都喜欢用“十”字做文章或者做记号呢?”
不如再添一笔,用“艹”字岂不更妙?
忽来一想。
小健哥太有想象力了,点睛一笔啊。
小心收好宝戒,最后该当算账,却听小健哥道:“本少还有一桩更大的买卖要交给你。”
瘦小子一听目光绽亮:“哥,尽管交代,弟一定包你满意。”
小健哥就是瘦小子的亲哥哥,送银子来了。
小健哥微微一笑:“唐伯虎的画作你可能仿制?”
瘦小子牛b哄哄,挥手一指壁柜上的数副赝品名画:“别说唐伯虎的画,就是当今皇帝老儿的画在我手里也是小菜一碟。”
当朝皇帝老儿徽宗的字画堪称一绝,这小子也能?
这小子可是全才,古玩字画样样绝,只不过就是才能没用在正道上,专干见不得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