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翻了个小白眼,硬塞回去:“这都是我自己配的,没什么浪费不浪费的,一起敷吧,过不了几天就要上庭了,你是朵朵的妈妈,又是原告方,可不能让别人看扁了。”
要是让对方的律师用一些莫须有的理由,把朵朵的监护权弄走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赫俊的外表,虽然算不得有多出色,但看起来清秀俊雅,戴着副眼镜,再加上他擅于伪装成好男人,一看就是个不错的男人。
她可不能让春花一副从来不修边幅的黄脸婆形象出现,这可是会坠了她们这方的威风的。
嗯,气势很重要。
云清一边往脸上涂绿色的水质面膜,一边上下打量春花。
看来还得去好好弄个发型,让她看起来更加精神些,到时再配上得体的衣服,这气势应该就上来了。
不过,工作的事,虽然现在还不能正式上工,还是先弄个工作证名吧,免得那一肚子坏水的赫俊以春花没工作为由,跟她抢朵朵的抚养权。
心里这么想着,云清已经有了计划。
“妈妈,你就听姐姐的吧,姐姐说的准没错。”朵朵一边小口吃着苹果,一边鼓励着她妈妈。
现在在她心里,云清的话就是真理,绝对不会有错。
“好,妈妈做。”看着女儿,春花立刻放下了心里的顾虑,同样对着小镜子,开始往脸上小心地涂起了面膜。
她必须改变,一切为了女儿。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因为两个大人都正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做面膜,朵朵把手里的苹果放到小木桌上,咚咚咚地就跑去开了门。
见到门外一身简单便服,却清冷如贵公子一般的男人时,她虽然还有些害怕,但还是第一时间礼貌地打招呼:“庄叔叔。”
庄越低头看着畏畏缩缩的小不点,微微拧眉:“叫姐夫。”
怎么叫丫头漂亮姐姐,叫自己就成了叔叔了?
他真有这么老吗?
如果不是自制力好,庄越都想摸摸自己的脸,或者找面镜子来看看自己的脸了。
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朵朵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声音小小地,带着一丝怯意:“姐夫。”
庄越也知道,自己刚才这个样子有些吓到小不点了。
他尽量调整了一下脸面表情,伸手大手轻轻揉了揉小不点的头:“嗯,乖。”
说着,还把手上提着的小蛋糕盒子塞进了小不点的手里。
当大手触到自己的头时,朵朵一时愣住了。
她本以为这个总是冷着脸,一点也不喜欢笑的叔叔不喜欢自己,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这么温柔。
朵朵愣愣地看手上捧的蛋糕盒子,半响才反应过来,小心地抬头看着他:“姐夫,这……这是给朵朵的吗?”
“去吃吧。”庄越微微点头,走进客厅,回身将门关上,大步朝沙发走去。
“谢谢姐夫。”
朵朵终于确认,这个叔叔真的不是讨厌自己,只是跟她以前一样,不爱说话而已。
一时雀跃得恨不能跳起来。
“朵朵,快到妈妈这里来,别打拢姐姐跟叔叔。”
在庄越出现在门口时,春花就惊慌地站起来了。
虽然这两天见得次数多了,她已经没了刚开始第一次见到庄越时的害怕,但还是有些胆怯于他身上的气息。
“妈,这是姐夫给我买的蛋糕。”朵朵双手捧着蛋糕盒子,就好像捧着世界上最好的礼物一般,一张小脸都兴奋得红了,黑葡萄般的眼睛亮得很闪瞎人。
“妈妈知道,走,跟妈妈进屋,让你姐姐跟叔叔说说话。”春花脸上还涂着绿绿的面膜,这个时候有些不敢抬头,拉着朵朵的手就往里屋走。
其实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是云清的丈夫。
一是,云清看起来年纪真的很小,最多也就二十岁出头。
二是,这个男人的身份真的太高了,在她心里,不亚于古代的王府世子那种身份,跟她这种平民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刚开始跟着云清住进这房子的时候,她还忐忑不安了老半天,害怕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到无辜的云清。
后来得知这个男人的身份后,她是老半天没回过神来。
另一点让她十分惊讶的是,云清竟然是个孤儿,而他们两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人竟然结婚了。
总之,她也是过了好久才敢相信。
“嗯嗯。”朵朵十分乖顺听话,一脸开心地跟着妈妈进了里屋。
看着两母女的背影,庄越终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内心憔悴。
他真的不是‘叔叔’啊,他真的没有那么老啊。
春花这无意间的话,又给刚刚还恢复了一点自信的庄越插了一刀。
云清摸了摸脸上有些干的面膜,示意他先坐,自己跑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拍了些水在脸上,这才出来重新坐回沙发上。
“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现在大概才三点,不是他的下班时间啊。
庄越从桌子上的纸盒子里抽了两张纸,轻轻帮她擦干了脸上的水:“这两天不忙。”
“找我有事?”云清从背包里拿出涂脸的面霜,一边往脸上的抹,一边询问。
庄越确实是特意挤时间来找她的,含笑看着她:“你上次不是说想开个小药铺子吗?”
手掌轻轻拍了拍脸,云清有些意外地扬眉看向他:“我说的是以后,目前我这半掉子医术怎么敢开小药堂?”
这男人,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的医术怎么样,你老公我还不知道?”
庄越同样挑了挑眉,仿佛在告诉她‘就是你想的那样’。
搂过她的肩,背靠着沙发:“而且有了药铺,你就不会再到处乱跑,去那些深山老林了。”
他可没忘记,刚来京都那两天,她就一个人跑到郊区附近的小镇去了。
弄个铺子,她就用不着再这样一个人乱跑了。
如果云清知道,上次借口找药材,偷偷跑去蒋家镇那边的事,才是庄越一定要给她弄个药堂子的原因所在时,不知道她会不会哭笑不得。
城里这么多的中医铺子,她是傻了才会一个人吃力不讨好地亲自跑去那些山里找药材。
“那也用不着专门搞个药堂啊。”那多浪费钱?
她倒是想通过看病赚钱,但她现在连中医学院都还没进,就去药堂给人看病,谁敢信?
虽说她的吐纳功法已经快到三层了,如今体内的灵气已经算得上是大河了,而归元十三针也练习得很是熟练了,脑子里更是有各种各样的配方,能提炼出各种药液了。
但她的年纪摆在这里,一个刚刚通过高考考上了中医学院,二十岁出头的高中生而已。
在中医这个四十岁都只算得上资历一般的行业里,真的算不得什么,人家不相信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