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考试的事,云清又从竹篓里头拿出了几个作业本:
“对了,这个给你,这是我记录下来的一些比较重要的题型,你有时间就看看。”
他身体不好,不可能像自己一样,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看书背书,那就让他多看看这些题吧。
“我又不考大学,有什么好看的?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郭易阳看着手上的几个有些破旧的本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他的成绩之所以一直不好,他也一直懒得用心学习,只是怕自己成绩太好了,会在高考的时候,不甘心。
他怕自己一个不甘心,就会报考北方的学校。
“你自己不也说了吗?考得上是一回事,去不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你愿意别人说你无能?”
以前,云清可能理解不了他,但现在,却完全明白了他心里头的想法。
她不太喜欢看到他这么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要知道上辈子,在精神病院里装疯卖傻,她都没有放弃过逃出去,为自己的家人报仇。那时的日子有多艰难?
每天跟一群真正的精神不正常的人住在一起,时不时地,还会被一些喜欢打人的病人给抓伤。
每次被人强行将药片塞进口里的时候,她都得眉毛都不能动一下地含在嘴里.
等他们一转身,就会找个角落偷偷地伸手抠出来。
再想办法灌一肚子的水,再来一次驱吐。
最后,还会趁‘放风’的时候,多找些草药塞进嘴里,像傻子一样嚼。
可就是这样,她都熬过来了。
如果不是埋伏在外面的人,估计最终她能顺利地逃出那里。
“无能?”
“哼,本大爷只是不想认真而已,真要是认真起来,杨轩那小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郭易阳不是自负,而是自信。
“所以啰,你难道喜欢被杨轩这种人低看?”
今天的太阳不大,晒在身上暖暖的,再加上现在手上有了证据,退婚的事,板上钉钉了。
云清现在的心情非常好,慢慢喝着水,望着前方。
这里是清水河的上游,水流并不急,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波光似揉碎了的银镜一般,让人越发愉悦了。
“低看?那不行。”被杨轩这样的自己看不起的人低看?
郭易阳怎么想,都觉得不爽。
云清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了草屑:“快回去吧,外面风大,别在外面多呆。”
他哥郭易峰说过,他这病,不能迎风吹,很容易因为一个小感冒就犯病。
‘是啊,赶紧地滚吧!真他妈的碍眼!’
河梗上树后的庄越眸色沉沉的,闪烁着不悦,盯着郭易阳的眼神就好像盯着一只臭苍蝇一般。
‘呜呜......’
低低的呜咽声响起,庄越赶紧捏住了小团子毛绒绒的小脖子,威胁地瞪着它:‘不准叫,再叫今晚没肉吃。’
小团子难受地扭动了两下,可能是感知面前这个人类的不好惹,委屈巴巴地低下了头,讨好地添添了他的手心。
庄越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背:‘好了,晚上给你加餐。’
这么个小家伙,一餐要吃掉他半斤肉,庄越虽然有些肉疼,不过谁让他稀罕它的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