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进入311房,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房内只有一个人。
“你将周轩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听。”井上美子说。
刘云将周轩给钱自己的经过说了。
“嗯!他可能想一个人溜了。”井上美子也这样认为。
“如果他走了,我去武汉,鬼都不会理我。要不我不去武汉?”刘云说。
“不行!皇军计划了几个月,不能半途而废。”井上美子一口否定。
刘云:“那我去武汉找谁?”
井上美子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
“这样,我们在船上将他打伤,让他不能单独行动。这样的话,他必须靠你送他去武汉。”
刘云:“他会记这个人情吗?不会在武汉甩了我吧。”
井上美子摇头:“只要进入了九江,国民党的特工就会发现你与周轩是一起的。他们要对周轩进行审查时,就必须找到你。就算在武汉,周轩甩开了你,军统的人也会找你的。到时,你的情况他们一调查,肯定不会放弃你这个人才的。”
刘云一想,对啊。
只有进入了国统区,只要在国统区,自己与周轩一起行动,那么军统肯定会抓自己的。
“可是周轩为什么要甩开我呢?”
刘云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一个人去武汉也是去,多带一个人去武汉也没什么事。
“他可能对你不信任。”井上美子说。
“为什么?我可没有露出什么。”
“周轩担心带了一个特务进武汉。如果你暴露了。那他这个引路人,就是有大责任了。”
刘云点头:“所以他在不清楚我的底细的情况下,宁愿得罪我,将我甩掉,也不愿带我回去。”
“对!换着是你是他,你会这样做吗?”
刘云想了想:“我可能也会这样做。毕竟我与他非亲非故,只是相互利用,离开了明珠后,就没有关系了。”
井上美子点头:“你这样想就对了。而且在今后中,你也要这样做。一个合格的特工,是冷血的。不冷血,那你就会流血,明白吗?”
刘云:“明白!”
井上美子将烟头丢在地上:“我们必须让周轩带着你一起在武汉上岸。”
“怎么做?”
井上低声说:“我有一个计划,你去按计划实施……”
刘云回到自己的舱房时,一路都很安全。
周轩依然还在房内睡觉。
刘云脱了衣服外套,躺在了床上。
很快,他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将刘云敲醒。
他起身打开房门,原来是周轩站在门外。
“还在睡?肚子饿了没?去吃饭?”
刘云擦了擦眼晴:“有点饿了。”
穿上军服外套,刘云出了门。
两人向着饭堂走去。
船上的饭堂在一楼。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二点了。
饭堂内的饭菜都有点凉。
但是二人没有在乎,依然吃的很香。
这一餐吃掉了二十多元钱。喝了一瓶洋酒。
“这钱必须在芜湖用光。过了芜湖,纸币就没有用了。”周轩说。
刘云点头:“知道了,到了芜湖后,上船前,多买些东西带上船。将纸币花光。”
两人出来后,没有直接回房。
“这船我坐过多次,我熟悉。带你去玩一玩。”
刘云跟在周轩的后面走,走到了一个大舱前。
舱门外,有一个大棉帘子,挡住了门。
周轩掀开了帘子,推开了门。
里面马上传来了嘈杂声,让刘云一下子不适应。
“进来吧!”周轩回头喊了声,直接进去了。
刘云也掀帘子进了舱内。
这是一个有着三百多个平方的大船舱。
舱内是一个大赌场。
此刻刘云进来,没有人去注意他。
“这边!”周轩喊。
刘云过去,看到周轩手上的筹码。
周轩拍了拍刘云的肩:“那些纸币全换成了筹码,赌一赌手气。”
刘云问:“如果赢了钱,那纸币不就更多了?”
周轩笑了:“赢了钱?可以将筹码换成法币。”
“为什么这样?法币不是不能流通吗?没人查吗?”
“这条船是走在两边中,两边的钱都能用。只收一边的钱,那不就损失了另一边的客人,所以,在中日两边,都默许了这船可以两边的货币相互流通。”
刘云明白了。
这条船的后台,肯定是了不起的人。
他不管什么战争,他只赚钱。
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将日统区的纸币,换成国统区的法币。
刘云去了兑换处,将二百元纸币,全部换成了筹码。
而那四块大洋,刘云藏在房中,没有带出来。
拿着二十个十元面值的筹码,刘云走向了周轩那边。
他没有先下注,而是看着周轩赌。
周轩的手气不好,连输了三盘。
刘云想起了井上的话,便开始下注。
周轩押大,刘云就押小。
这样一来,周轩输了一百元,刘云赢了二百元。
他可是按照周轩的双倍下注的。
又过了一阵子,周轩又输了二百元,他身上的筹码已经输光了。
而刘云则是赢了四百元钱。
“我押最后一次。”
周轩从身上掏出了六块大洋,拍在赌台上。
刘云的眼皮跳了跳,要开始了吗?
他马上放弃了下注,回到了兑换处,将自己的筹码全换成钱。
换回了六百法币,二百日区币。
当他将钱收起来,回到了赌台时,赌台那边正在算帐。
一个赌场的管事说:“一块大洋,可折算五十元。”
周轩点头:“可以!”
“六块大洋,折算三百元。给这位先生拿三百元的筹码来。”
按照管事的吩咐,有赌场的人给周轩送来了三百元的筹码。
周轩看了看赌台上已经摇好的骰子,思考了半刻,然后将三百元的筹码,全部押在了大上。
“我押大,开盅。”周轩喊道。
荷官不敢开盅,因为她自己摇的,她知道盅内是大。
管事看到荷官的情况,马上明白了是什么回事。
“让我来开。”管事推了荷官一下。
荷官马上离开了赌台,退后了两步。
管事双手合捧着盅盖,轻轻地向上揭起。
而他的眼,则是看着盅中。
三四六,大。
管事马上将手指头,轻轻地动了动。
那个六的骰子,马上被动了,变成了一。
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一三四,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