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又到了那两人的身份上,宿清虽然也知道他们非富即贵,其中还有一个是南林国太子她的未婚夫,不过,咳,她咳嗽一声,“师父放心,徒儿只做有把握的事情。”
“最好如此。”风孤瞪了她一眼,又气呼呼地说:“去做饭,为师饿了。”
“难道不应该是气饱了吗——师父我去做饭了!”
风孤瞪着用轻功跑远的少女,恨恨地放下手中的墨玉拐杖,骂道:“死丫头!”
辽生失笑连连,“清宿丫头性格单纯,心思却极为细腻,先生自打收她为徒后,每日的心情都好了些许,所用膳食也多了些,先生瞧着也健朗了呢!”
“那都是被那死丫头气到的!”老人气呼呼地说着,想到什么,又忍不住补充一句,“你刚刚是没听见她说什么话,至今都不过问老子的名字,还敢说不认识老子!真真是气煞我也了!”
辽生虽然功夫没有风孤那般无人能及,但也有些基础,加上这竹屋没有半分的隔音效果,自然也是听到刚刚宿清的话的,只是微微发了会神儿,才说:
“清宿有七巧玲珑心,她不问是因我们从未曾过问,若我们问了,她自然也会答,这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风孤老人闻言,陷入了沉思中,是啊,清宿年纪小小便懂得那么多,也不知道对她而言,是好是坏……
“先生,您觉得清宿的法子,可否解了两位公子身上的毒?”
“自然可解!”语气中都难掩骄傲。
辽生笑了笑,“那适才先生为何要驳了清宿?”
风孤摸了摸胡子,叹息,“那丫头胆大,却不知其中厉害,不挫挫她怎让她以后做事思前顾后!再过几年她成大姑娘了,早晚要下山啊……”
……
对于自家师父的担心全然不知的宿清正在和上线的欧炀聊天。
“是不是很神奇?我这人在山里蹲,锅从天上来啊。原本还以为能远离任务多逍遥快活几年呢!”
欧炀对她的遭遇也搞得一言难尽,偏偏他刚刚去问过了技术部那边的人,一旦进入惩罚世界,那就算是系统也没有权利改变或者去查探任何剧情相关,一切都只能靠宿主自己去摸索。
换句话说……这个任务世界,欧炀除了能保宿清不死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要是你被他认出身份的话怎麽办?”他有些担心宿清会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再一次重蹈覆辙……
宿清眨眨眼,无所谓的说:“没有那么巧吧?再说我打死不承认,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啊!就算我承认了,他也不能逼着我让我和他成亲吧?再说,气运之子是北风国的七皇子,以后是他一统天下。”
换句话说,这南林国太子也是一届炮灰。
欧炀想了想,也是,虽然没有剧情,但是既然是气运之子,那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无疑了,宿清不做不妖的话,辅佐起运之气一统天下没有毛病。
这个问题便暂时放在一旁。
日次宿清再去看那两个少年时,发现两人身上的毒已经退了一些,并且如今可以勉强在屋里走动,便放心了下来。
反正他们毅力强大,就算外伤还渗血也照样呆不住,非要看完她的竹屋才肯。
“这里全是你一人建起?”
正在削竹筒打算再做两副碗筷的宿清闻言,抬头看了眼,见是那个白衣少年,便笑了笑,说:“是啊,前前后后花了一两年才建起来的。你要帮忙吗?”
好吧,重点是后面那句话。宿清这两年砍竹子削磨竹子做多了,都有些失了耐心。
白衣少年瞧见她双手手掌心上偶尔露出来的泛黄茧子,深邃地眼睛中冷光微闪,缓缓蹲在她身侧,从她手里接过刀和竹子,沉声问:“怎么做?”
她笑眯眯地,像个得逞的小狐狸,“把它削成两截,然后磨圆滑,做成碗和杯子,很简单的。”
“……山上的日子可还自在?”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宿清有些不解,“为什么这麽问?”
“你一个姑娘家,每日劈柴做饭,连房屋都要自己动手,你……”
“这很好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这位……公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该不会是以为她师父和辽生虐待她吧?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少年默了默,不再言语,而是认真做起了手中的活儿来。
宿清看他动作看起来非常熟练的模样,片刻便站起身说:“我去药炉瞧瞧你们的药,对了,你注意一下自己的伤口,别裂开了让辽生重新弄。”
“嗯。”习武之人,从不在意区区外伤。
去窑炉的路上,宿清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又跪在自家师父门前的黑衣少年,她看着少年那熟悉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便上去在少年身边蹲下,说:
“公子,你这样每天跪是没有用的,不如好好养伤,伤好了才能好好拜师学艺。”
黑衣少年抬眸扫了她一眼,“姑娘当年,是如何拜得风孤前辈门下?”
“诶?风孤前辈……”宿清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是说我师父?”
少年投以迷之眼神,“你真不知道?”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师父原来叫风孤……真是奇怪的名字——”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屋子里头传出的怒吼。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吓得宿清连忙站起身提起裙摆就跑。
“师父我去看药了!”
留下有些不敢置信的黑衣少年,若有所思了许久……
几天后,两个少年的伤势基本稳定了下来,毒也解了大半,终于到了拜师考验环节。
宿清对于自家师父收不收徒弟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想法。
她资质确实不行,无法传承自家师父的武功绝学,她也不好占着茅坑不拉屎,白白让自家师父的绝学失传。
不过宿清也懒得参与,那天一大早就背着自己的小竹篓上山采药,顺便去瞧瞧自己放养的野山羊,等下午日落时,才踩着朝霞归来。
然后迎面而来一黑一白的少年,对她作揖行礼,顺便一人给她倒了一杯茶,另一人接过她背上的竹篓。
“师姐,喝茶。”
“这些药材要放在何处?”
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