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回到小学五、六年级,你会做什么呢?
宿清坐在校园里那空荡荡地篮球场边的休息椅上,腰杆挺直双手乖巧地放在腿上,垂眸,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小学的记忆,她记得不多了。
只是隐隐记得有两个小少年,一个追一个跑,矫捷地运着篮球,三步上篮,一旁的小姑娘则趴在地上,一手拿着书嘴里念念有词,晕头转向的画面……
谁的孩童时期,没有一两个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只是长大了,记忆模糊了,也就记不得了。
“喂,你每天都坐在这里,不无聊吗?”
清脆地少年专有的声音,让宿清缓缓睁开眼,迎着朝霞,暖色地光束中,四个小少年围着她,稚嫩地脸上皆是好奇。
她怔住,因为其中一名少年手上,正抱着一枚篮球。
“你该不会是……傻的吧?真晦气,遇到个傻子。”
“都跟你们说了不要理她嘛!你们自己走过来的。”
“喂,你真的是傻子吗?你挺漂亮的,真傻呀?”
“你每天坐在这里,是为了等我们、看我们打球吗?”
四个小少年你一言我一语地,最后见她一直呆愣愣地样子,大失所望,便不再理她,转身去打篮球。
不一会儿,篮球场里,四个小少年的身影奔跑起来,篮球落地的砰砰声,一声,又一声地落入宿清耳里。
“传球!”
“夜夜接着!”
“擎仁!球给我!”
“太棒了!三分球!!”
……
少年的热血活力,是怎么都用不完的。
宿清忍不住勾唇,看着不远处地几人,一直到被这岁月静好的安宁入定,浅浅睡去。
起初,那几个少年走的时候见她在睡觉,并没有叫她,一天两天……连续一阵子后,也就习惯她的存在了。
终于某天,她昏昏沉沉地被其中一个小少年叫醒。
“喂,天黑了,你不回家吗?”
她缓缓从休息长椅上坐起身,看着眼前的四个小少年,心下一动,忍不住笑了笑。
“要回的。”
她的笑容,让四个小少年都惊讶不已。
“原来你不是傻子啊!我就说嘛,哪里有那么漂亮的傻子。”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话?”
“你前几天都在这里睡吗?”
“这个女生真奇怪。”
就像是见到奇怪的生物一般。
大概是因为有前一天的那个笑容,第二天傍晚时,四个小少年又带着篮球来到篮球场,并且在准备热身时,跑到宿清面前说:
“喂,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打球呀?篮球可好玩儿了!”
宿清原本想躺下来的动作顿住,有些犹豫。
未曾想,另一个大大咧咧的少年已经一把拉着她,将她拉起来,兴奋地说:“你快点儿热热身,待会儿你跟我一队!”
另一个少年却不甘心起来,“为什么她要跟你们一队!应该和我和司寒一队!”
“哎呀,你们两个好烦,先热身啦!”
“就是!别浪费时间啦。”
四人完全不问当事人的意见,匆匆热身完,便拉着宿清进入篮球场内。
她有些束手无措,身边的几个少年已经开始发球运球抢球了。
嘭!
“喂!传给你!接着!”
一个声音叫住她,她抬头,果真见一枚深色篮球迎面朝她飞来,她下意识地一个转身将篮球接住,放在手心中,仔细看了几眼。
她好多年没有接触过篮球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她长大后,再也没有碰过篮球。
“你傻站着干嘛!投球啊!”少年惊呼着催促。
她闻言,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篮筐,顿了顿,忽然眉目一弯,抬起步子一跑一跳。
哐啰~
那枚篮球准确的投入篮筐中,篮球落地后一下一下的弹着,最后停在场外,也没能让被惊呆了的少年们回神。
“我靠我靠!你这个女的真的假的?!”
下一秒,几个少年一直到多年以后,也无法忘记,背着晚霞地女孩儿,露出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那样的深刻,令人怦然心动。
“我好像也会打篮球呀!”她满脸喜悦,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然后呢?
四个小少年中加了一个纤细地身影,她毫无吝啬自己脸上的笑容,一步一运球,连转身灌篮的动作都是那么的潇洒自如。
少年们都惊讶不已,对于同龄间比较厉害的小伙伴,都格外重视,以至于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默契十足地相约放学后打篮球,才各自回家。
学生时期,总是记不住彼此的名字,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有绰号,或者一个或者两个。
五个小孩子在一起,宿清是傻傻,然后是假仁,假意、司寒寒、闻夜夜。
虽然同一个学校,但因为不同班,接触也不算太多。
一直到他们开始念初中,在某种刻意为之的情况下,五人成为一个班级的小伙伴。彼此的身份也在初中这个渐渐散去懵懂的年纪显露出来。
宿清才知道,自己认识的几个小伙伴,背后都是非富即贵的身份。
那天她被一辆黑色车子接走,来到一个一座城堡,规模比谢无尘的城堡还要大上几分。
坐在主座的女人姿态优雅,手中的红酒与她鲜艳的红唇相映,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很友好。
“你就是我那不成气候的侄子亲自点名要同班的女生?手段可以,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
侄子?宿清诧异地看了女人一眼,微顿,微微鞠躬,礼貌地问候:“您好,我是您侄子的同学,我叫战琳琅。”
她的乖巧礼貌,倒是让显得女人成了恶毒大人,她轻咳一声,不自然道:“嗯,我听说,你和我侄子感情很好?”
她仔细想了想,诚实的回答道:“小学时我们经常放学后一起打篮球,初中的话,因为同班,平日里也会在班上打打闹闹,学习也会相互砥砺,放学后会继续一起打篮球……如果说感情的话,大家可以算是很好的朋友吧?”
女人惊讶地挑眉,“只是朋友?”
完全忘了宿清现在只不过是个十二岁女孩儿。
宿清反而好奇的看着她,“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