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担任扬州牧时,把州府从历阳搬到了寿春,后来,孙坚接任,为躲避刘靖的威胁,他打算把州府搬到江水以南的宛陵,因各方面的原因没有成行,刘辨迁都彭城,寿春离彭城不远,孙坚就在这里扎下了根。
孙坚坐在州府的议事厅中,望着窗外零零散散的雪花,满脸愁容。前天,监军韩当送来催要粮草和军饷的急报。
“大人,今年收上来的税赋刚够还这去年欠下的债务,今年的债务还没有着落,州府已无多余的军费拨付给韩监军。”薄曹从事鲁肃一脸焦急,他刚接手扬州的钱粮,虽然也预料到扬州府财政紧张,但没有想到账面赤字这般严重。
鲁肃,字子敬,临淮人,二十三岁,家境殷实,家族是本地豪门,胸有大志,常常以家产周济穷困,结交贤者,深受乡民拥戴。
“子敬,可有什么办法渡过眼前的困难?”
“州牧大人,唯一解决之道是奏请皇上,从冀州撤回大军,再想办法从大户人家借债。”
“本官也想到这点,但刘靖在幽州聚集了二十几万大军,在冀州还有十几万大军,随时都会攻打冀州,冀州牧不一定答应,兖州牧和豫州牧这次伤亡惨重,也想找刘靖报仇,也不会答应!皇上也不会同意!”
“以属下之见,常年战乱不断,冀州牧、兖州牧、豫州牧和徐州牧的财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巴不得停战,积蓄力量。周旌在辽西聚集了十几万大军和贾诩对峙,幽州战事迟迟不会解决,加上我们在冀州有二十几万大军,刘靖绝不会挑起冀州战事!刘靖已回到洛阳,冀州的战事更打不起来了!”
“子敬言之有理,这次幽州战事,我们损失最小,朝廷不会容许我们撤军的。”
“大人可以联络徐州牧,以州府财政枯竭为由,奏禀皇上,请求撤军!冀州牧和兖州牧要是不让撤军,就由冀州府和兖州府供应扬州军的粮草。”
“子敬高见!本官马上到彭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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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下,彭城。
大雪刚刚融化,天空晴朗,寒风中带着一股春天的气息。
街道上人头攒动,百姓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他们都已知道,前京兆尹盖勋作为洛阳朝廷的使臣前来彭城商讨停战事宜,脸上浮现久违的笑容。
月中,刘靖昭告天下,连年战乱,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深感不安,派使臣盖勋、钟繇分别前往彭城和土垠商讨停战事宜,愿签订协议,停战一年!
各地百姓奔走相告。
刘辨把朱儁、袁绍、袁术、曹操和吕布叫到彭城,加上已在彭城的孙坚和刘备,六个州牧都已回到京城(幽州牧死后,刘辨拜公孙范为渤海太守,没有兼任幽州牧)。
盖勋当时为了掩护刘辨和刘备撤退,和钟繇、郑平据城坚守,刘辨和刘备安全后,他们才打开城门投降,盖勋这次作为刘靖的使臣来到彭城,彭城官员没有冷嘲热讽,相反热情接待。
“奏禀皇上,要是刘靖愿退出冀州,我们就和他签订协议!不然免谈!”
“奏禀皇上,冀州牧言之有理,刘靖不光要让出占领的冀州郡县,还要让出占领的东郡县城,不然免谈!”袁术和他哥哥一个鼻孔出气。
“曹爱卿和吕爱卿有何高见?”刘辨分别咨询过袁隗、卢植、朱儁、张温和杨彪,众人一致认为停战一年最符合朝廷的利益。刘备和孙坚也一直再劝说撤兵,他心中有了数,看见曹操和吕布没有出列支持袁家两兄弟,心中已猜出两人的心事。
“回禀皇上,冀州牧和兖州牧说得有些道理,要是刘靖能让出占领的冀州郡县和东郡县城更好,但如果不答应,我们再增兵冀州,挑起战争的责任就落在了我们的头上,天下百姓将怪罪于我们!微臣请皇上三思!”
“回禀皇上,曹州牧言之有理!我们就先答应停战一年,等来年,大家手里有了多余的钱粮,再和刘靖决一死战!”吕布早就不想打了,听到巨马河遭遇伏击,袁绍、袁术和曹操损失惨重,还暗自高兴了好几天,此消彼长,自己在青州能站稳脚跟。
“痛不在自己身上感觉不到!既然四位州牧大人愿意停战,就由四位州牧大人出钱补贴冀州和兖州!”袁术也打不下去了,停战求之不得,但想到刘靖把东郡北部拐跑了,怨愤一下子消不了。
刘备和曹操连忙出来叫穷,孙坚也认为自己的损失不小。
“补贴冀州和兖州的事宜事后再议,既然各位爱卿没有意见,朕就答应停战一年!”
“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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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旌要贾诩退出右北平和渔阳郡,再谈论停战事宜,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弥加听说马腾率部袭击了濡水草原,儿子渴单和族人被杀,牲畜被抢,怒火中烧,发誓等大漠雪化后,聚集东部鲜卑大军找马腾报仇雪恨。
再说朱儁率领大军回到冀州,刘靖不得不分兵对付朱儁。
周旌的心中有了底气,认为刘靖害怕两面受敌才来停战,趁机要价!
田丰和郭嘉也赞同。
钟繇和周旌的谈判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
钟繇也不着急,身边有二十多万大军,底气足得很,就在徐无城内住了下来,等候彭城传来消息。有贾诩、荀彧、刘民、鞠义和马腾等一帮熟人陪着,他在洛阳软禁了两年,终于放出“牢笼”,心情大好,在刘民、鞠义和马腾的引领下,前往卢龙塞参观,在徐无山中打猎,欣赏北国风光,逍遥自在。
一直等到大年三十,彭城的消息才传到徐无。
过了初十,钟繇在一队义从的护卫下慢腾腾的赶往土垠。
“周将军大概已经得到消息,彭城已和我家皇上达成协议,停战一年!”钟繇笑着问道,这段时间,骑马打猎,吃肉喝酒,又有军妓招待,心情愉快,面色红润。
“彭城和你们签订协议是他们的事,本将军还是原来的话,交还右北平和渔阳,不然一切免谈!”周旌一点没有妥协的意思,令钟繇大感意外。
“本使臣在徐无等候周将军三天,到时,本使臣回京复命,奏请皇上,征调四十万大军征讨辽东!”钟繇面色一沉,不怒自威。
“本将军奉陪!”
三天后,田丰赶到徐无,周旌要贾诩退出右北平,再签订停战协议。
钟繇严词拒绝。
田丰回去复命。
二天后,田丰又来了,周旌同意签订停战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