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洛阳传来好消息,京兆尹盖伊、左冯翊郑平和右扶风钟繇奏请皇上:下旨铲除中常侍,他们就派兵前往京城护驾。赤裸裸的要挟!赵忠和张让等中常侍在大殿下暴跳如雷,要刘辨罢免三人的职务,押送回京,被大将军何进和太尉袁隗拦住。
奏折没有回音,三辅没有派兵进京,朱儁的大军不得不在荥阳停了下来。
刘靖采纳了荀攸的消灭袁绍、经营冀州的建议,留下贾诩、黄忠、武虹、马腾、阔鹰和蛾遮塞,带着荀攸及大军从黎阳回到了廮陶。
黎阳出事后,刘靖意识到步卒严重不足,攻城守城力量薄弱。这次,步兵营阵亡近六成,刘靖下令从赵国和魏郡百姓中征募士卒重组步兵营,步兵都尉吴腾提升为步兵校尉,别部司马万志和高金提升为左、右步兵都尉,手下将领各升一级。
从赵国和魏郡百姓中招募士卒补充步兵营,刘靖有多重打算,除了保持正统性(步兵营的士卒以前都来自三辅之地的良家子弟)外,还把两地和自己绑在一起(两地豪门大户和京城官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冀州人口众多,良田万顷,水利设施便利,是大汉的第一大粮仓!刘靖已决定留下来,北方人杰地灵,利用这里的人口和资源,北上可以攻打刘综,威慑刘虞、公孙瓒、公孙度、鲜卑人和乌桓人;向西攻击并州和河内,向东占领平原,向南攻击兖州和河南。假以时日,把冀州、并州、幽州和凉州连成一体,从北向南统一全国。
刘靖从十万俘虏中挑选了四万步卒,组建飞豹兖州营、冀州营、徐州营和青州营,抽调校尉吴志昌、颜良、炅母和阙宣(三人升了一级)为各营统领,各部曲军司马和军侯从飞豹营、虎豹营中抽调,屯长、队率、什长和伍长从降卒中提拔。
剩下的六万多人组建了六个屯田营,交由审配、蒯明、韩琦和高览(提升为别部司马,统领二部士卒)负责管理,屯田营收获的春粮基本满足了俘虏的口粮,夏粮受到了影响,正在加紧抢播。
东门外校军场,
夏日的阳光,一天比一下大,新招募的士卒光着上身,在军侯的带领下,围着操场跑步,大汗淋漓,但眼神中充满对生活的憧憬。
别部司马刘文和杨威负责在颜良手下统领一部新卒,刘武为统领,杨威为假统领,两人站在太阳底下,身后跟着二个义从,看见手下刚跑了不到四圈就累得气喘吁吁,脸阴沉下来。
“停下!”刘文跑上去大声吼道。
士卒们一看长官一脸怒容,头低了下来。刘文和杨威虽然年纪不大,但大家听说两人亲手杀退了鲜卑大帅丘敦赖,救了北地太守的命,加上他俩和大帅及三夫人的关系不一般,老兵油子们也对两人恭恭敬敬的。
“大帅说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意思就是说,要想在战场上活命,平时训练就要多流汗水!你们看本官跑四圈!”刘文说着带着兵器走上跑道,杨威也走上跑道,齐头并进,他们在富平时,三夫人督促他们每天跑步一万尺,坚持了一年多,今天用上了。
四圈下来,两人额头上渗出汗珠,但面色如常,呼吸平稳。
“不久就要打仗了,偷懒者,军法从事!”
“属下不敢!”
----
黄昏,信都。
“尚儿,等天黑以后,你带着父亲的奏折从平原渡河,赶往京城,面见皇上,奏请皇上赶紧派兵救援冀州。”
“父亲多多保重!”
袁绍准备好和刘靖决一死战,等待朝廷派大军前来救援,但一个月过去了,刘靖也没有来攻城,朝廷的援军也无消息。袁绍多次派人出去打探,右将军的大军停在了河水南岸;刘靖回到廮陶已有一个多月,正在训练俘虏。在这半个月来,刘靖隔三岔五亲率四万骑兵通过漳水上的两座浮桥,呼啸而来,在信都城转几圈,然后又消失了。袁绍也不敢打开城门,城内人满于患,粮草还能维持一个多月,中山太守韩馥和常山太守乐隐想带兵回去,又担心路上被袭击,大家忧心忡忡。
“大人,叛逆刘靖训练俘虏,准备来攻打我们,大家能跑得过叛逆的铁骑吗?除了投降,只能坚守城池!依属下之见,明日不天亮,发些粮食,命令城中逃难的百姓都散去,减少城中的负担,大家就能坚持二个多月。”
“公与(沮授)高见,这事就交给公与和元才(高干)去办,今天晚上就和难民说好,越快越好。”
“属下遵令!”
----
大将军府。
“今日,袁太尉和本官商讨,铲除中常侍,满足盖元固他们的要求,让他们和刘靖分道扬镳,断绝他的粮草,还能得到三辅的税赋和兵员,也能得到天下士人的响应,一举多得!并承诺不伤害本官兄弟俩及家眷,你们说袁太尉他们的承诺值得相信吗?”
自己刘辨登基以来,事无巨细,何进都要亲自过问,每日废寝忘食,几个月下来,发须完全花白,面颊消瘦,背也弯了。这次,各方努力,刘靖退回了冀州,京城之危虽然解除,但冀州将沦入叛逆之手,大司农府的赋钱所剩无几。兖州牧曹操、豫州牧王允和荆州牧袁术已奉旨回去,再征募三万大军。人好找,但需要的粮草辎重花费是个无底洞,三人纷纷派人向朝廷索要。何进派人把西苑的好马拉出一千匹到马市,以四十万的价格出售,三天过去了,无人问津,最后降到三十五万,也没有人买,从前的马商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何进没有办法,一人给了三百马,其他的费用自己想办法。
“大人,依属下之见,这次袁太尉是真的慌了!袁公路带人攻打刘靖的老窝,袁本初又袭击了刘靖的粮草,刘靖肯定对两人恨之入骨!刘靖一旦消灭了袁本初,他袁家损失最大!刘靖占据冀州,扩充兵马,一盘棋就走活了!”
“大人,异度说的在理!我们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答应!如今也是铲除中常侍的最好时机,大人不能错过!”
“伯求和异度,你们要计划周详一些!”何进下定决心,但有些担忧。
“属下遵令!”
“对了,本官还有一件事告诉你们,安平太守刘玄德带着两个义弟和家眷今日到了京城,说是前来搬兵,其实就是临阵脱逃!但他救驾有功,是先皇钦封的安平太守,又是辨儿的皇叔,也是卢尚书令的弟子,这次烧毁刘靖的粮草辎重,杀死叛逆段毅,立下汗马功劳,你们说该怎么处理他们?”
“属下听说,刘玄德是个人才,两个义弟武功高强,正是朝廷用人之时,他们又是刘靖的仇人,我们更应该重用!袁公路不是说那个费(广)太守有些不听指挥,就把他调回京城,在录尚书令手下担任尚书。派刘玄德到南郡,统领一郡兵马,协助孙文台,攻打桂阳郡。”
“大人不可!据属下所知,费太守在当地百姓和乡绅中很有威信,刘玄德去了,招兵买马,会不会引起骚乱?这事也要和袁公路商议一番!”南郡是蒯越的家乡,兄长和费广关系密切,刘备一去,厉马秣兵,增加当地百姓负担,地方将不宁,一旦引起民变,蒯家将要遭受灭顶之灾,于公于私自己都要考虑一下。
“异度不必担心,本官会考虑的。”何进知道蒯越的担心,连忙安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