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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
“下官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太尉、太傅、左将军和尚书令给皇上出的主意,朝廷的格局顿时大变,士人的势力大增,宗室又增强了,我们和奸阉的势力被消弱了。”何颙忧心忡忡。
自从左将军皇甫嵩回京后,深得刘宏的信任,一有大事发生,就派蹇硕请他进宫商议。
“伯求兄言之有理,但下官认为如今宗室势力增长太快,不光威胁到了大将军和奸阉,也会威胁到了士人,以下官之见,我们联络奸阉、或联合士人制约宗室?不失为自救之策。”
“异度说得有理,孔璋安排一下,本官想和张让、赵忠、袁隗见个面。”
“是,大将军!”
“伯求,你加紧和董仲颖联系一下,派人多送些金帛给他,要有准备。”
“是,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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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蒯明回报,刘宏已决定八月十八离京,回河间国祭祖,刘靖不可能再劝阻了。平息匈奴叛乱,脱不开身,要不带着义从营一路护送。
上月卖出的一万匹马的去向已查明,五批马商分别从兖州、豫州、徐州、青州,转了一个大圈,前后都过了河水,前往冀州。
人各有天命,希望只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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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府。
“父亲大人,满儿有一件事憋了几天了,今天不得不说,不然就没有机会了!”曹操几天来心事重重,茶饭不香,父亲明天就要随皇上动身回河间国了。
“阿满,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曹嵩看到心直口快的儿子变得慢吞吞的,好奇的问道,如今儿子已经成了大汉的奋威将军,这次沾儿子的光,年老了还能得到皇上青睐,出任少府。
“父亲大人,满儿回京路过信都城时,冀州刺史府祭酒从事许子远,父亲大人认识的,以前他常常到府上来玩;还有冀州校尉周子和,他们私下和满儿会了一次面,他们把满儿当知音,告诉满儿一个天大的秘密。冀州刺史王芬为大汉四百年的基业着想,联络了各地士人,密谋废黜当今皇上,铲除中常侍,立合肥侯刘综为帝,他们要满儿在京城做内应,许诺事成之后拜为兖州牧。但满儿认为他们异想天开,没有答应,也发誓不告诉第二人。这次父亲大人要随皇上路过信都城,满儿担心……”
“阿满是说冀州刺史王明治(王芬)也参与了此事?”曹嵩有些惊慌起来,这还了得!
“正是!”
“那阿满怎么不赶紧奏禀皇上?”
“父亲大人,要是奏禀了皇上,一是满儿不守誓言,失信于天下;二是担心皇上怀疑满儿也参与了此事,有口说不清!”
“阿满说得有理,当今皇上多疑,还是不告诉为好。”
“请父亲大人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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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国,信都城。
“大人,大师的弟子从洛阳传来准确消息,天子刘宏八月十八出了京城,按正常行程,月底路过信都城,只要抓住刘宏,我们的大事可成!”刺史府祭酒从事许攸一脸欣喜。
许攸,荆州南阳人,三十岁左右,衣着华丽,瘦长,长脸,剑眉,三绺短须,腰挎宝剑,俊秀中不失威武,满腹经纶。家境富裕,住在京城,和曹操、袁绍是好友。
“伯彦,张大帅的人马到了没有?”
王芬,四十多岁,瘦长、俊雅,满腹经纶。当今皇上荒淫无道,各地叛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大汉四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忧心忡忡。二年前,平原人襄楷大师在冀州传道,经前太傅陈蕃之子陈逸介绍,两人相见恨晚,认为奸阉是当今天下大乱的祸根,天子刘宏荒淫无道,只有废黜他,大汉才有希望。从此,四处寻找刘氏皇族的后裔取而代之,终于找到了合肥侯刘综,忠厚贤达,治理有方,一方百姓安居乐业。
“回禀大人,在下已经联系好了,半月前,张大帅派副帅杨凤率二万精锐下了太行山,化装成灾民到了安平国,下官已安置妥当,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陈逸,字伯彦,四十岁。建宁元年(一六八年)八月,大将军窦武与太傅陈蕃定计翦除诸宦官。后事机泄露,宦官曹节、王甫等劫持灵帝和太后,窦武兵败自杀,陈蕃被太监们活活打死,除陈逸在外地侥幸逃脱外,一家老小一百多口全部问斩。为躲避官府追缉,陈逸四处躲藏。曹节、王甫死后,官府才把他遗忘。三年前潜伏到好友王芬的府中,联络各地豪杰,厉兵秣马,发誓铲除奸阉,为父亲和家人报仇。七月初,从京城传来消息,刘宏月底回河间国祭祖,王芬觉得机会难得,赶紧布置,虽然刘宏推迟了行程,计划不变,耐心等待。
“子和,士卒训练如何?”
“回禀大人,文公盛、张儁乂正在抓紧时间训练,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周旌,沛国人,三十多岁,高大健壮,神情刚毅,家境富裕,文武兼修,当过任城县令,应看不惯官府腐败,辞职后乡。后碰到陈逸,大家志同道合,变卖家产,一起来到冀州,在冀州刺史府任兵曹从事。二年前,王芬奏请皇上,为平息黑山贼张燕,刺史府组建了一支军队,周旌被任命为冀州都尉,有权力调动冀州各郡兵马。后幽州张举叛乱,征北大将军皇甫嵩统领幽州、冀州兵马,冀州都尉周旌率一万郡兵随皇甫嵩到幽州平叛,因作战有功被提升为冀州校尉,一万人马还剩下五千多人,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回来后补充齐全,还另外征募了一万骑兵。王芬私下派人分批从洛阳马市购买了一万一千多匹战马,正在加紧训练。
“大师联络的各地豪杰是否也到了信都城。”
“回禀大人,贫道奉大人之令,联络了四百多好手,都已潜伏在信都城中,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汉顺帝时,琅邪人宫崇把师傅于吉所得的神书《太平清领书》献给朝廷,奉天地顺五行为本,通晓此书能治国安邦,天下太平,长生不老,朝廷以其妖妄不经而收藏起来,不许外传!此神书即《太平经》,巨鹿人张角侥幸得到此书,用心研读,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利用《太平经》传播道教,教练弟子,以跪拜首过、符水咒语为人治病,以“善道”教化天下,十余年间,徒众增至数十万,创立太平道……
襄楷,六十多岁,平原郡人,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武艺高强,还通晓医术,善天文阴阳之术,通晓《太平经》,和大贤良师张角是至交,以前还反对张角兴兵起事,以免连累天下百姓。但几年过去了,奸阉横行,皇帝更加荒诞无道,朝廷腐败,豪强横行,农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只有铲除奸阉,废黜当今皇上,辅助明君,天下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暗地授徒传艺,为百姓治病,招募能人志士、武林高手和黄巾军残部共二千多人,在平原郡创立大信堂总坛,在泰山郡、洛阳、南阳郡和安平国分设东西南北四部。
“大师,合肥侯是否已请到冀州?”
“回禀大人,贫道已经把合肥侯请到了清河国安置妥当。只等这边事情办妥,马上恭迎合肥侯登基。”
“元乐,粮草军械是否准备妥当?“
“回禀大人,已储存了五十万石粮食,二十万石草料,一万一千匹马,四万人的军械。”冀州刺史府长史耿武答道。
耿武,幽州渔阳人,三十岁左右,高个,俊雅,文武双全,深得王芬信任,对当今吏治腐败深恶痛绝。
“大人,下官还是有些担心,据京城传回消息,刘宏出京前,把雁门郡的西园军调回京城,由新任的骠骑将军董重统领。调前将军董卓前往雁门郡,兼任青州刺史,看起来是得到了重用,其实是消减了兵权!他麾下的两部北军、使匈奴中郎将和匈奴单于部都交给了车骑将军,也就是说刘宏已掌控了大汉的军队,我们就是立了合肥侯为帝,要是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不同意,天下即将陷入混战。”许攸有些担忧,曹操劝自己不要异想天开,回头是岸,想想也是,但自己能退得出吗?私下密谋废立是诛灭九族之罪!
“大人,除了张光禄勋、刘卫尉、刘宗正、黄太仆,还有卢尚书令、曹少府也跟着皇上一起出发了,卢尚书令和张光禄勋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还有那个上军校尉蹇硕,据说武功超群,连左将军都佩服有嘉,下官也有些担心。”冀州校尉周旌听了许攸的话,突然间也有些担忧起来,自己只有刚征募的二万郡兵,再加上杨凤的二万士卒,四万人对付一万御林军,问题应该不大,但车骑将军手下还有十几万久经沙场的彪悍之师……
“做大事者怎么会没有风险?我们是为大汉江山社稷着想,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只要能捉住刘宏,逼他交出玉玺,禅让皇位,到时,天下百姓都听我们的,张大帅的百万义勇下山,还怕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吗?”刺史王芬慷慨激昂,要让大家看到希望,现在退出也是死,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
“刺史大人说得有理,如今天下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这样苟且偷生也是死,但贫道不赞成大贤良师的办法举事,那样黎民百姓死亡太多。我们这种办法最好,即救了黎民百姓,也少些杀戮。”
“骠骑将军是个酒囊饭袋!听说车骑将军这人很能干,为大汉南征百战,征得不少民心,能留下最好!要是不识时务,请襄楷大师派些世外高手刺杀他,一旦人死,他手下的军队群龙无首,还不听新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