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斯图河南岸。
七月中,车骑将军府长史孙嵩、左主薄蒯明、从事中郎程昱、屯骑中郎将皇甫鸿、步兵中郎将段毅、北部都尉王国、先零羌渠帅零虎、军司马庞德等在富平城集中后,一起赶来了。
又增加了二万步卒。车骑将军府搬到了前线。
“禀报大帅,这是坚守灵州关阵亡将士的名册,是太守大人(谢荣)托末将带给大帅的!”孙嵩双手递过一大块绢,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名字。
“他们都是为大汉国阵亡的,是大汉国的英雄!宾硕、鹏举,按车骑将军府阵亡将士抚恤的标准,马上派人把抚恤金补发给家眷。”
“末将遵令!”
“叩谢大帅!”从人群中走出两个小伙子,一脸英气。
“大帅,这二位就是灵州关阵亡军司马刘武和军侯杨鸿的弟弟:队率刘文、杨威,也是太守谢大人托付给末将的,他俩在坚守朝那城时立下汗马功劳,还救了太守大人的命!阵亡的刘军司马临死前让他们日后跟随大帅效力!”
“你们愿意跟随本帅?”
“小的愿意!”刘文、杨威满脸欣喜。
“好!从今日起,本帅拜你们为屯长,跟随本帅左右!”
“叩谢大帅!”
刘靖把黄芪、张成、许褚、典韦和魏延等介绍给两人,除了黄芪和典韦外,其他的年纪差不多,用不了多久,大家就会成为好朋友。
“请大帅责罚!”军司马庞德上前请罪。
“请大人责罚!”渠帅零虎也带着小帅谷戈、虢灵出来请罪,他们中了日律推演的埋伏,阵亡过半。
“快快请起,何罪之有?”
“多谢大帅!”
“从今日起,拜庞令明为别部司马!”车骑将军有权直接提拔别部司马。
“叩谢大帅!“庞德感激不尽。
“从今日起,拜零虎为护羌东别部司马,谷戈、虢灵为护羌军司马!”
“快谢大帅!”零虎三人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庞德忙催促三人叩谢。
“叩谢大帅!”
朝廷同意的问题不大,就像湟中羌渠帅阔鹰和烧荡羌渠帅吾雉的护羌别部司马一样,是个虚职,既能笼络羌人,又不需要朝廷发放军饷。
“零虎,你们这次死了多少人?多少马?本帅要给予补偿。”
“大帅,就算了吧!”
“本帅一诺千金!他们是为大汉国阵亡、伤残的,按车骑将军府阵亡、伤残将士的抚恤标准发放!另外死一匹马补偿十万钱,你们要亲手把抚恤金、伤残金和补偿费送到死者家眷和伤残族人的手上,让族人们知道,大汉国不会忘记出过力的人!这事就由令明负责!”
死了多少人马?庞德一清二楚。按如今的行情,不给马,只补十万钱,我还赚了!家眷能得到十万钱(在草原上卖不到十万,商业税占了四成左右),在草原上能买二百多只羊,衣食无忧,羌人也感激不尽!阵亡抚恤金只有三万,人连牲畜都不如?现代一匹汗血宝马在国内卖二千万!一个煤矿工人因公死亡,也就补偿二十万,马是人的一百倍!人能和牲畜比?
“叩谢大帅!”零虎、谷戈和虢灵热泪盈眶。
“零虎,这里的战事快要结束了,你带着族人们回家去吧,把族人迁回来,本帅会给谢太守写信说明情况。你们安心放牧,等牲畜肥壮以后,把牲畜按市价卖给本帅当作军粮,换得到的钱购买布帛盐巴,好好的活下去。今晚,本帅设宴为你们践行。”
“叩谢大帅!”
庞德顶替王俭,在赵云的手下任左曲统领。在骑兵和连弩车的掩护下,一步一个脚印,花了二天时间,南营又前进了三里,东营已和都斯图河水接壤,营前安置鹿砦、铁刺藜,架设拒马、巨矛盾,深挖壕沟,搭建了望塔。张允在都斯图河水上游扎下水寨,将六、七万鲜卑人围在方圆不到一百里的范围内。马斯的民夫营和张艺、郑浑的军械营忙碌起来,砍伐树木,打造楼车和投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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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阳殿。
“刘爱卿奏报,鲜卑人已被赶出北地郡,剩下的六万多鲜卑人被围困在都斯图河南岸。卢爱卿,都斯图河在什么地方?”刘宏一脸喜悦,认真的问道。
“微臣奏禀皇上,都斯图河位于河套地区,从神山中部发出,自东向西注入河水(黄河),围困的鲜卑人二面临水,一面临山,车骑将军依靠水师封锁河道,鲜卑人已成了瓮中之鳖。”尚书令卢植一脸笑容。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哈哈……西疆的战乱不日就可平息!刘爱卿还奏报,鲜卑人想据守待援,背水一战!为避免两败俱伤,刘爱卿奏请朕,急需大量弓箭等军械。何爱卿,刘爱卿急需的军械是否送出?”
“微臣奏请皇上,军械已在路上,不日即可送达。”
“刘爱卿还奏请朕,是否考虑围魏救赵?卢爱卿,刘爱卿是何打算?”
“微臣回禀皇上,围魏救赵这个典故是讲齐国与魏国的桂陵之战,魏国围赵国都城邯郸,双方战守年余,赵衰魏疲。这时,齐国应赵国的求救,派田忌为将军、孙膑为军师,率兵八万救赵国。起初,田忌准备直赴邯郸。孙膑向田忌建议,魏国的精锐部队都集中在赵国,内部空虚,我们如带兵向魏国的都城大梁(今河南开封)直扑进去,占据交通要道,袭击它空虚的地方,魏国必然回师救援。后来,齐军在桂陵迎敌于归途,魏军大败,赵国之围遂解!依微臣的理解,车骑将军想围住都斯图河南岸的鲜卑人,让鲜卑各部派兵前往救援,各部防守的兵力必然不足,我部趁势展开反攻,鲜卑人将顾此失彼!妙、妙、妙!微臣认为此计可行!”
“何爱卿,既然车骑将军的计策这么好,大将军府和尚书台应赶紧布置。”
“微臣立马和卢大人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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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戎。
“下官叩见大王!”中部鲜卑大人拓跋诘汾带着大帅阙居、慕容鸿风尘仆仆赶到了临戎。
拓跋诘汾,五十岁左右,高大魁梧,白发银须,满脸沧桑,浑身透着一股威严。
拓跋(中部)鲜卑发源于大卑山(今大兴安岭),又称北部鲜卑。
“拓跋”的含义是鲜卑父、匈奴母的后代之意。拓跋的先祖毛是部落联盟的酋长,毛下传五世而至拓跋推寅,正值东汉初年,北匈奴西迁,南匈奴保塞,拓跋鲜卑乘隙第一次南迁,至“大泽”,即今呼伦池(达赉湖)。推寅后又经六世,至拓跋邻时,兄弟八人,分别为纥骨氏(胡氏)、普氏(周氏)、拔拔氏(长孙氏)、拓跋氏(元氏)、达奚氏(奚氏)、伊娄氏(伊氏)、丘敦氏(丘氏)和俟亥氏(亥氏)。七个兄弟分别统辖部落,连同拓跋氏形成“鲜卑八国”。
后来拓跋邻又命叔父之胤为乙旃氏,疏属为车焜氏,形成帝室十姓。
由于年老体衰,拓跋邻把位置传给拓跋诘汾。诘汾遵命率众南迁,几经险阻,才到达匈奴的故地,与留居故地的匈奴融合,逐渐强大起来,成为中部鲜卑大人,势力仅次于鲜卑王庭。
“快快请起!”鲜卑大王魁头急忙上前搀扶起拓跋诘汾。按辈分,拓跋诘汾是他父亲的岳父(檀石槐娶了拓跋诘汾的大女儿为妻),是自己的爷字辈,但鲜卑人不讲这些。
“下官马上聚集人马,前往都斯图河救援。”拓跋诘汾不容置疑的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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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
“父亲大人,孩儿有一事不明,魁头和置鞬落罗遭受重创,我部趁势崛起,扶持骞曼取而代之。”大帅拓跋力微不解的问道。
“力微儿考虑的不错,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假如我们不出兵救援,一是得罪了王庭、西部大人和东部大人;二是假如魁头大败,东西两部人马后撤,车骑将军会合镇北将军将从东南两面同时攻击北方五郡,我部将首尾不能相顾,败亡不可避免!”
“父亲大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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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昌平县。
“好消息!车骑将军已经把鲜卑大王赶出北地郡,六、七万鲜卑人被围困在都斯图河南岸!鲜卑人各部不得不派兵救援,朝廷命令我部向渔阳的叛逆发起攻击!刘袧听令!”
“末将在!”护乌桓校尉刘袧出列。
“本帅命你率本部人马坚守居庸关,阻止上谷的乌桓叛逆进入广阳郡。”
“末将遵令!”
“曹操、鲍鸿听令!”
“末将在!”典威中郎将曹操、下军校尉鲍鸿拱手应道。
鲍鸿,三十多岁,右扶风(今陕西省兴平)人,瘦长,俊秀。
“本帅命你们率本部人马向潞县的蚁贼发动攻击!”
“末将遵令!”
“刘虞、公孙瓒听令!”
“末将在!”幽州牧刘虞、幽州都尉公孙瓒拱手应道。
公孙瓒,字伯瑾,辽西令支人,三十五、六岁,高大魁梧,仪表堂堂,声音洪亮。
公孙瓒曾任辽西郡县书吏,辽西太守器重他,将大女儿嫁给他,并出钱让他去涿郡跟随卢植学习经书二年。
后来,新任辽西太守刘政因得罪了宦官,被召去见廷尉,公孙瓒亲自为他驾车,并一直在他身边侍奉。朝廷发配刘政到日南,公孙瓒带着家眷亲自陪护前往日南,行至半路,刘政得到了赦免的文书。公孙瓒因此举孝廉,升为郎中,迁升为辽东属国的长史,因征战有功,经刘虞举荐,拜为幽州都尉,手下现有一万郡兵(包括三千骑兵)。
“本帅命你们带领手下攻击狐奴城!”
“末将遵令!”
“其他将领随本帅向渔阳城发起攻击!”
“末将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