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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弟伤势如何?”
“回禀大人,小弟只是腿部受了箭伤,罪民愿背着小弟一起走。”
“你去把令弟背过来,让本帅看看再作决定。”
重伤员一个不要!一是负担;二是路上颠簸也会死,吃力不讨好。
“多谢大人!”俘虏磕头致谢,起身跑到伤员堆里,背起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飞奔而来,步法灵活,一看就是功夫不错之人。
青年跑到刘靖跟前,轻轻放下弟弟,兄弟俩连连叩头。
少年面色苍白,脸上留有泪痕;小腿后部中了一箭,箭矢已拔出,腓肠肌外翻,包裹的麻布已被血浸透。
松开包扎布,血渗出,刘靖赶紧用布压住伤口。
牛威捧着刚刚用过的医包走来,许浩接过,放在草地上,熟练的拿出一条布条,系在小腿的上方,穿针引线,递给我。把肌缝上三针,皮肤缝四针,用一块白布包紧,松开布条,血不流了。
“叩谢大人!”
“你俩叫什么名字?”刘靖用鲜卑语,面带笑容的问道。
俘虏们一惊,许褚面带微笑。
他们不知道刘靖是向鲜卑人学的鲜卑语?刘靖突然想起了铁塔、木瓜和库娃他(她)们,考虑和鲜卑人打仗危险太大,再说让他们帮忙杀死族人也太残忍;帮汉人的忙,被鲜卑人抓住会死得很惨!就把他们留在了牧苑,帮刘双、庄兴管理牧场。
“回禀大人,罪民叫土难大,小弟叫土难二。”
这么怪的名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土难大,你在军中任何职?”刘靖改用汉语问道。
“回禀大人,罪民为百夫长。”他也用汉语答道。
百夫长相当于队率!在刘靖的义从营,义从最低的军衔是队率,典型的军官营!
“本帅给你们一匹马,你抱着令弟。”
“多谢大人!”
“大人,罪民还有个请求?”土难大突然又跪地请求。
得寸进尺?
“说吧!”
“大人,罪民还有两个部下也在那堆伤员里,罪民想带着他们一起走。”
还惦记着部下,重情重义!
“你就带些人到伤员堆里去找找,只要能骑马的,你们都带上吧!”做好人做到底,反正不用我照顾,还能收买鲜卑人的心,何乐而不为?
“多谢大人!”俘虏们跪在地上磕头,爬起来到伤员堆里去寻找自己的亲戚和朋友。
最后只留下四百多名重伤员,带走了一千六百多轻伤员!
黄天霸、马腾带着伤员、俘虏、尸首和战马走了。
望着缓缓而行的人流,刘靖有些担忧,鲜卑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士卒们继续打扫战场,军械、盔甲、皮革、马皮、马肉……
死马全身都是宝!凉州人更舍不得丢弃,庖丁解牛一般把马皮一张张剥下,马肉剁成一大块、一大块,每人带上一大块,二、三天都吃不完(白天最高气温有三十度左右)。
一个时辰后,斥候回报,远处尘土飞扬,鲜卑人来了!
带着大军迅速撤离,把满地的尸首和四百多名重伤员丢给了鲜卑人。
吩咐士卒给重伤员们放下四十多个水囊和一些干粮。
仁至义尽!
战争是残酷的!这时代,战后,有价值的俘虏就留下来当奴隶或成为交换品;伤残的就被杀掉,减少粮食消耗,没有人道不人道?士卒都知道战败的命运,伤残就意味着死亡!有时候被自己人遗弃在战场上,自生自灭,像动物对待自己的同类一样。
鲜卑人肯定常常遗弃伤残的士卒,要不那些受伤的鲜卑人(还是王庭卫队)宁愿做俘虏,也不愿意留下?
刘靖这个现代人经历大小战斗几十场,知道这时代军队中的潜规则,认为极不人道,我在军中已颁布军令,严禁丢弃战友的遗体,何况伤残的士卒;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丢掉敌人的轻、重伤员,信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大概就是敌我双方士卒和俘虏都感激刘靖的缘故。他给这世界带来了一些博爱的思想,虽然只是一想火花,但博爱的种子迟早会生根发芽的。
这次没带马车,到三水城还有三百多里,骑马也要二天,带着羊群和担架就不知道多少天了?一路颠簸,重伤员大多会死在半路上,不如交给鲜卑人,也许会活下去!同时也告诉鲜卑人,我军人道,不残杀俘虏和伤员,避免两军交战时,对方不投降,陷入死战;同时把负担和道义丢给赶来的鲜卑人。
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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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郡,乐陵。
丘力居的军营。
“大人,城内的汉人太顽强,连续攻击了三天,伤亡了一千多人,还没攻破城墙,末将猜想平原的援军就要赶到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不如撤退算了?”军师郭茂向丘力居建议。
郭茂,三十多岁,瘦长,文质彬彬,辽西郡肥如城的汉人,知书达理,但家境贫寒,没有做官的机会,郁郁寡欢。张举、张纯在肥如起事时,他毅然加入了黄巾军,替天行道,被任命为弥天安定王府从事中郎。
前段时间,征北大将军皇甫嵩带领大军攻破了蓟县,收复了广阳郡,向渔阳城发起了攻击。大燕国丞相张纯为了缓解渔阳郡的压力,分散幽州汉军的力量,给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送了二千万钱和一百名美女,请他带领本部人马袭击渤海和平原郡,一直攻到河水(黄河)北岸,承诺抢劫的财物全归乌桓人所有,特派郭茂到他手下任军师,为乌桓人出谋划策。丘力居早就对渤海和平原郡的财富垂涎三尺,族人们听说后高兴不已,带着一万五千大军、五千多牧民赶着三千多辆大车向渤海郡杀来,由于渤海郡的郡兵已调走,乌桓人没有遇到有效的阻击,一路攻城略寨,所向披靡,收获颇丰。
“军师说得有理,就你们汉人的话来说,这叫见好就收!本王今天再攻打最后一次,如不能攻克,就立马撤退!”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一俩冷峻,有些不甘,想为阵亡的一千多勇士报仇。
丘力居,三十多岁,身高八尺,魁梧健壮,一身铠甲,威风凛凛,通晓汉文,每次把抢劫到的物品都平分给族人,在族人中很有威信。
“小帅蹋顿听令!”
“末将在!”
蹋顿,刚满十八岁,高大魁梧,原是大人丘力居的侄儿,父亲早逝,母亲就成了丘力居的第二个妻子,自己成了叔叔的从子,年满十六岁后,叔叔把父亲的辗迟族部落交给他管理。
“你今天亲率二千勇士猛攻北门,攻破城门,城内的物品分一半给你的族人!”
“末将遵令!”蹋顿欣喜的答道,大步走出营帐。
呜……呜……
轰隆隆……一千多匹战马向城墙奔驰而来。
咻咻……箭矢如簧,城墙上士卒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乌桓人无的放矢,战马沿着护城河来回奔跑。
呼嗬,呼嗬……二千乌桓人抬着云梯呐喊着朝城墙奔跑而来。
蹋顿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隆起的肌疙瘩,一手挽盾,一手握着一根粗铁棍,大吼着朝护城河奔跑。
一架架云梯铺在护城河上,后面的乌桓人呐喊着抬着云梯继续向城根扑去。三天来攻城烧毁的云梯,城墙上投下的滚木、石头到处都是,城下留下的尸首发出阵阵恶臭,城根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
咚咚……城内鼓声震天,一个个士卒面色严峻,出现在城垛后。
咻咻……城墙下箭矢飞起。
啊……哎哟……不时有乌桓人中箭栽倒。
“太守大人的援军今日就能赶到,大家和索头拼了!”关羽双眼通红,面色疲倦,大声怒吼。
杀、杀……城墙上传来整天的吼声。
哐当、哐当……木头、石块从天而降。
啊、啊……血浆飞溅,惨叫四起,但丝毫没有阻挡乌桓人的进攻,乌桓人愤怒了,一架架云梯搭上了城垛,被乌桓人紧紧按住,一个个乌桓人向城墙爬去。
杀……关羽一声怒吼,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向一架升上来的云梯劈去,“咔嚓!”云梯爆裂,梯上的士卒甩进护城河。城墙上的士卒被主将的勇猛激励,忘记了城下偷袭的箭矢,搬起大石块砸向云梯,咔嚓、咔嚓……十几架云梯四分五裂,几百名乌桓人跌落城下。
“泼油!”关羽大声喊道。
“咻!”一直箭矢从城下飞起,关羽闻声急忙躲避。
“扑哧!”一支铁箭竟然穿透了左臂的鳞片甲,关羽一阵刺痛,手中沉重的大刀险些脱手,鲜血从手臂滴下。
“点火!”关羽忍住痛痛大吼。
“蓬!”一根根火把丢下,浓烟从城下冲起,惨叫四起,乌桓人丢下云梯狼奔豕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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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家台,位于高平城西北面一百多里,高平川水西岸。
“渠帅,鲜卑人一大清早就溜走了!”小帅谷戈慌忙跑来禀报。
“快带本帅去看!”渠帅零虎有些气恼的吼道,他们跟踪虎秋部落大帅日律推演的断后部队已经两天两夜了,鲜卑人有一万多骑兵,自己才五千人,明显不是对手!零虎寻找机会,打个胜仗给大帅看看!大帅承诺:羌人缴获的物品归羌人所有。
“末将遵令!”
零虎率着骑兵随谷戈朝鲜卑人遗弃的营帐冲了过去。
辕门大敞,空无一人,帐篷都来不及拆除,不少咩咩叫唤的羊群在帐篷之间穿行,大概饿极了,寻找草料,地上散落着铜钱、皮袄、皮靴等物品。
羌人大喜,喊叫着冲进了辕门,跳下战马,争先恐后的争抢物品,互相争吵起来。
“渠帅,在下觉得不对头,鲜卑人不可能丢掉这些羊群,他们吃什么?”军司马庞德坐在马上望着营帐内的羊群怀疑起来。
“令明老弟,大帅肯定断了鲜卑人的后路,现在他们连命都没有了,还要这些笨拙的羊群做什么?走,我们进去吃点东西。”零虎笑着说道,说完打马进了辕门,庞德犹豫了一下,带着一群义从也跟着进了辕门。
轰隆隆……地面晃动起来,战马仰天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