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刘云天狡猾得很,假如我们交出了军队,就任凭他宰割,大帅不要上当!大家可以不当官,但军队一定要保留!这是底线!”韩遂坚决反对。
“副帅说得在理,军队一定要保留!”右将军马腾也反对交出军队,心中担忧,亲手斩杀了刺史耿鄙,鼓动军队反叛,担心朝廷秋后算账。
“对,军队一定不能交给官府!不然就没有我们的领地。”湟中羌渠帅阔鹰也不同意,汉人官员的话不可信。
长史李相如、司马黄衍、主薄黄攸连连摇头,大家起事的目的不就是保护凉州不被外夷占领,百姓能活下去,既然刘云天都答应了,大家何不借坡下驴?一脸失望,除了前陇西太守李相如手里有二千郡兵外,黄衍和黄攸是光杆司令。
王国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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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帅,官可以不做,但军队不能撤并!一旦刘帅班师回朝,谁来保护凉州的百姓?百姓不相信官府!”韩遂坐在一匹雪白的马上,一身素袍,纶巾,腰挎宝剑,眼神深邃。
“韩副帅也太把自己看高了!自以为是凉州百姓的救星,代表凉州百姓,朝廷拿你没有办法?还在幻想只要和本帅拖上几个月,本帅的大军就断了粮草,朝中有人一劝,圣上就会派人来招抚你们,本帅不得不班师回朝?到时,你们官位、名声和财富都有了!但这次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本帅实话告诉你们,来之前,本帅已奏请圣上,就是战事拖上一年,本帅也不需圣上再拨付一个铜钱、一粒粮食!昨日,零虎和火风两位渠帅又送给本帅一万七千多匹战马和七万多头牲畜,要是实在没有了军费,本帅奏请圣上,派人把这些战马赶到长安、洛阳马市上,又可以筹措十几亿军费!加上你们在渭水上送给本官的粮草、军械,一年的军费都有了着落!本帅已派人封锁了渭水和陆路关隘,谁敢偷运粮草军械?本帅灭他的九族!你们休想从关中和关东得到一件军械、一颗粮食!你们能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吗?你们拿什么和本帅耗?”刘靖慷慨激昂,中气十足,声音能传出很远,双方的将士都能听见!对待韩遂这种顽固分子不要客气,打击韩遂,劝降王国,分化敌人!韩遂虽有才气,但太过阴险,政治上不可靠,再有才也不可重用!
“刘帅不和我们决战,我们可以回陇西和金城郡,把凉州的百姓都丢给刘帅,我们照常可以度过冬天!”韩遂面色平静,轻声说道,不让众人听见!
“韩副帅想把凉州的百姓丢给本帅?自己远走高飞?果然阴险、狠毒!这些善良的百姓怎么会相信你这种小人?只要凉州百姓愿意归顺大汉者,本帅既往不咎!本帅宁可暂时把凉州丢给羌夷和鲜卑人,也不会白白送给你们这帮叛逆!”刘靖也有些愤怒,大声说道。
抓住弱点狠狠回击,叛逆只要失去凉州百姓,就像鱼失去了水!
“那刘帅就是大汉的罪人,凉州百姓的罪人!”韩遂怒不可遏,终于被激怒了,修行还不够!
“韩副帅,本帅有句名言:对待坏人,就要比坏人更坏!”
韩遂的脸涨得通红。
“韩副帅既然决意想溜?大家不打一仗,本帅也不好向圣上交待!但大家势均力敌,厮杀起来两败俱伤,谁都不愿意看到!今日既然碰上了,本帅提议,一方出三员大将,单打独斗如何?”刘靖让大家都听见,双方比武!设套子?看你韩遂不接招?反正自己有黄忠、典韦和赵云,他们都是东汉末年超一流的武将,只要吕布、关羽和张飞不在眼前,危险不大。
杀!杀!杀!身后的将士闻讯,举起兵器怒吼三声,支持刘靖的提议!大概也想看看热闹,嗅嗅血腥味,这时代崇尚武力,特别是羌人,恃强凌弱是习惯,劫掠杀戮是手段!
杀!杀!杀!对方阵营也回应!
刘靖内心一阵激动,好戏上场了!兵对兵、将对将、他只找王国或韩遂!别人想找他挑战?不够资格!
“既然刘帅有此雅兴,那本副帅奉陪!”韩遂说着,骑马回到本阵!看着他单薄的身躯在马上颠簸,刘靖这时催马冲上去,拿起龙脊,搭箭上弦,他必丧箭下!
刘靖付出的代价就是被世人认为是个阴险小人!
这时代,声誉比生命还重要!
士人宁可杀,不可辱!
刘靖跑回阵前,吩咐庄兴去把黄忠叫来,典韦和赵云就在身边。
不久,黄忠一脸喜悦,大概已猜出刘靖让他出战!双方各派三名大将出战的消息早已传遍全营,都在猜测何人出战?这可是扬名天下的绝佳机会!
“汉生,大哥知道你功夫出众,让你打头阵,杀杀叛逆的威风,让你扬名于世!但行事要小心,不可大意,天外有天!”刘靖上前整理一下黄忠的盔甲。
“请大哥放心!”黄忠眼睛里出现雾气,鼻子有些发酸,他们俩在公众场合很少以兄弟相称,但这次是去拼命!
“仲磐打第二阵!子龙打第三阵!”
“末将遵令!”两人摩拳擦掌,身边的许褚、魏延等一脸羡慕。
不知道大军中的颜良、太史慈、张辽、臧霸和高顺等作何感想?血气方刚,跃跃欲试!
“擂鼓!”
咚咚……
天地震动。
黄忠手提虎斩,催动胯下云中血,这匹西域纯种的汗血马是刘宏一狠心送给刘靖的(由于丝绸之路已被鲜卑人和羌人阻断,西苑里还剩下八匹,是刘宏的宠物),通体红色(像晚霞,刘靖给它取名为云中血),修长,骨骼粗大,油光发亮。
刘靖不能太贪,就转送给了黄忠,他爱不释手。
云中血感受到了战场的杀气,异常兴奋,仰头嘶鸣,引起成百上千的马匹响应,连盖凉州也抬头眺望。
黄忠一提缰绳,云中血后腿直立,仰天长啸,前蹄落地,前后移动几下,泥土飞扬。
吁……黄忠轻抚马脖,云中血微微低垂着头,发出一声声响鼻。
这时,从对方阵营中冲出一匹健壮的枣红马,马上之人,三十多岁,高大威武,盔甲明亮,手持一杆铁枪。
“来将何人?报上名字!本将乃征西将军名下厉锋校尉黄忠、黄汉生。”黄忠的大嗓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本将乃大帅帐下左将军王虎、王世诚!”一脸的傲慢。
“叛逆,你也配称左将军?”黄忠一看对方傲慢的神态,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怒骂,手中的虎斩高高抡起,大吼着冲了上去,抡刀横扫千军,对方一看这架势,也不避让,双手握枪刺过来!摆出一幅拼命的架势,他的枪长!黄忠一愣,用刀背猛地一磕刺过来的铁枪。
“哐当!”金属碰撞发出一声炸雷,王虎的虎口发麻,铁枪险些脱手,胸口发闷,有股腥味往外涌,额头渗出一层冷汗,恨不得打马回归本阵!但两军阵前,千军万马之下,就这样跑回去丢了伯父的脸!黄忠的战马从前面又冲了过来,手上的大刀没动,王虎也催马冲了过来,铁枪向黄忠的胸部扎了过去,好黄忠!看着枪尖过来,身躯突然向左一闪,铁枪刺空!王虎大惊失色,急忙抽回大枪,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宁人窒息,眼睁睁的看着铁刀向左腰砍来,咔嚓一声,撕心裂肺,脑海一阵空白……
王虎被活活腰斩,上半身摔在草地上抽搐,下半身随战马奔跑,惨不忍睹!
黄忠跳下战马,割下王虎的头颅。
战场一片寂静!
黄校尉神威、黄校尉神威……将士们突然醒悟,高举军械大声欢呼,对面的军士低下头。
咚咚……
杀!杀!杀!士气高昂。
“哪个叛逆还想受死?报上名来!”黄忠举起血淋淋的虎斩怒吼,意气风发,回头看了一眼,刘靖微微点头。
从对方阵中跑出一匹战马,马上一名大汉,像具铁塔,是名羌人!铁盔铁甲,手持狼牙棒,凶神恶煞般的跑了过来。
刘靖让许褚把黄忠叫回,他好像意犹未尽,双手握着虎斩不放。
“仲磐,你扬名天下的机会到了!但要小心为妙!要是情形不妙,赶紧回来,保命为主!”刘靖也整理一番他的盔甲,虽然只是一种形式,但给人一股亲切感。
天下还有几个典韦对付不了的?但羌族人才众多,天外有天!
“多谢大帅!”典韦拱手致谢,意气风发,翻身上马,催动大黑朝敌人奔了过去
“来将何人?报上名字!本将为征西将军义从营军侯典韦、典仲磐!”典韦坐在马上大声吼道。
“一个小小的军侯还有资格和本帅决斗?本将乃阔鹰渠帅帐下小帅姜戎!你快滚回去,让你家大帅派名大将来和本帅决斗!”
“奶奶的!你算个球!气煞爷爷也!”典韦大声怒吼,豹眼怒睁,虬须竖起,胯下的大黑受主人感染仰天长鸣,四蹄扬起,朝敌人冲了上来。典韦举起右戟泰山压顶,千斤力量劈向敌将,姜戎也不躲闪,双手紧握狼牙棒朝外猛击。
“哐当!”金属相撞,火花四射,双方的战马受此惊吓,毛发竖立,簌簌发抖,呆在原地打转。
“好大的力气!”四目相对,仔细打量对方,眼神中再也没有轻狂,暗暗佩服对方。
典韦自从出道以来,还没有人能轻松磕开他的铁戟,心里暗暗称奇。
两人不敢轻视对方,集中注意力,你来刘靖往,戟棒交接,一阵阵惊雷在两军阵前炸响,鼓膜胀痛,十个回合下来,两人竟然不分胜负!看来羌人能人辈出,不可小视!
二十个回合过后,双方的战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姜戎渐渐处于下方,典韦越战越勇,高声吼叫。
“擂鼓助威!”
咚咚……鼓声激昂。
呜呜……对方也吹响激昂的号角。
“杀!”典韦怒吼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右戟朝姜戎头顶猛砸下来,姜戎躲无可躲,只能双手高举狼牙棒硬接从天而降的一戟。
说时迟、那时快,典韦的左戟泰山压顶,砸在狼牙棒上,惊雷响起,火花四射,
“扑通!”姜戎胯下的战马轰然倒地,姜戎失去了支撑,双臂一垂,一股旋风瞬间而至。
“蓬!”狼牙棒脱手,姜戎的头盔被左戟的余力碰上,惨叫一声,仰面栽倒,四肢抽搐。
典韦跳下大黑,割下姜戎的头颅。
“杀!杀!杀!”连赢两场,斩杀叛逆两员大将,将士们高声怒吼。
“有胆量的再和你爷爷再杀一场!”典韦大汗淋漓,高声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