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县城池呈长方形,南北长、东西窄。城墙成梯形,城道宽一丈(汉一丈为十尺,一尺为二点三四厘米),每隔二十丈有一间坐候楼(可对敌军的动向迅速做出反应的监视台,也可供守城的士兵挡风避雨),现已堆满弓、箭、长矛、火油、推钩等,有五个士兵在城道上巡逻。
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二层木质城楼。
城墙的四角各有一座二层的角楼。
韩段、张成二人随刘靖爬上东门城楼,楼外四角各有一口盛满水的水瓮。
登高眺望,城内、城外尽收眼底。护城河宽三丈有余,河水由南朝北缓缓流动,城外墙角呈斜坡。墙垛下整齐摆满了四尺多长的圆木、二十多斤的石头、成捆的箭支、长矛、二十多桶火油(火麻油)。
在城楼两侧的城道上一字排开架起了十二口陶鼎,盛满了水,鼎下放好了木材,用开水烫?浑身一阵寒战。
每隔二十余丈有一座弩台,准备了五台连弩,连弩(三二十弦一弓)宽一丈五尺、长八尺、高过墙垛;弩槽里放置了三十支弩箭(长六尺,粗三公分),旁边站立五名高大的士卒。
从士卒的口里得知,这种连弩名叫武钢连弩!武钢两字一下子勾起了刘靖的思绪,它是故乡最大的一家钢铁厂的名字!刘靖已经失踪了三年零两个月!父母、妻儿不知过得如何?眼睛有些发热,韩段和张成看刘靖突然面露悲伤,关切的望着刘靖。
刘靖现在肩负着十几万人的生死……
连弩一次能射出三十支弩箭,一百五十步远(史书记载,这时代的腰引弩最高拉力可达三百七十公斤,有效射程超过五百米),像机关枪!但重新上弩箭需要一刻时间,要是更换弓弦更耗时间!
要是整个城道上安置上百架连弩,一齐发射,遮天蔽日,将会给攻城者造成多大的恐惧。
等这场仗后,刘靖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巨无霸!把它改造成能移动的“机关枪”。
绛红色的大汉军旗、上书斗大的“汉”子。
一根长二丈的木柱上挂上了一面一丈宽的红色大纛,上绣一只黄虎、一只黑豹,斗大的白色“刘”字,象征猛虎和猎豹保护着刘姓军队(国旗的颜色,刘靖的创意),这是一面帅旗!
一面褐色的“周”部的军旗、一面紫色“黄”部的军旗。
别部司马以上将领能单独领兵出战,有一面旌旗!
帅旗是一军之帅存亡的象征!它在,统帅在;它倒,统帅死!为了保护统帅,双方义从会拼死搏杀(统帅被杀,所有义从自杀谢罪或被斩首)!
几百面大小不一的旗帜迎风招展,被北风吹得扑扑作响。
是不是太浪费了?
通过望远镜(这架望远镜的最远距离是五千米),能清楚地看到一队队农民扛着木头来来往往,正在搭建营寨。
四个身穿铁甲的军官,坐在马上,朝城墙方向指指点点,后面有二十多名骑马的义从。
韩段和张成好奇的望着刘靖?刘靖突然想起,这是东汉末年!
“这东西是本官从山里一台铁车上找到的,本官发现它能看到很远的东西,本官就叫他‘千里眼’。”刘靖灵机一动。
“来,你们拿着看看!”刘靖把望远镜递给了韩段,他双手恭敬地接过,学着刘靖的样子,放到眼前,突然大喊起来:“神了!神了!蚁贼跑到眼里来了!无云,你拿着看看。”
张成双手接过,小心地放到眼前。
“看到了,蚁贼跑到眼里来了!”
“这是一件宝物!不要让坏人看到,好好保护!”刘靖严肃的嘱咐。
“末将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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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记军器坊位于城中,郡府的背面。
占地五亩,一丈多高的石头围墙,这对一个并不富裕的郡来说已够大的了。
铁盐朝廷专营,是大司农收入的主要来源。
郴县西面的桂花山有座铁矿,矿石含铁丰富;桂阳郡的每个铁铺需用的铁料都要从张记军械坊购买,由郡国铁官收取税金;制作军械的铁不用缴纳税金,但要登记在案,严禁私自打造军械!
从外面能看到一根烟囱冒着黑烟,有很浓的煤气味,有一股亲切感!里面传出铁器相碰发出的乒乒乓乓声。
门口站立五名皮盔、皮甲的士卒。
门廊上方挂一块铜牌,上书五个隶书铜字:张记军械坊。
射中天眼翅膀的那支箭就是从这里生产的,不打不相识!
走进院内,正中央是一间大厂房,七丈多长、五丈宽、一丈多高,一根五丈高的烟囱,浓烟滚滚。东、北、西三面是一排整齐排列的青砖瓦房,碰击声从里面传出。
守门的伍长带着七个工匠慌忙赶来,领头的是屯长张艺、假屯长林立,众人面露疲倦,眼睛发红,一身的黑灰。
“属下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众人跟着张艺跪地叩见。
“免礼!”二天多的时间,刘靖的“汉语”灵活多了,这也和从小背诵古文、诗词,古装片、历史剧的熏陶有关。
“谢大人!”
士、农、工、商。
工匠的地位比农民低!现在还没有人认识到工匠的重要性,一名武器专家能抵千军万马。
“禀报大人,什长黄子祥(黄景),本县人,负责制作铁枪。”张艺上前介绍。
“叩见尉大人!”
这时代的百姓下跪习惯了,动作灵活、标准!
什长程子介(程潜),南平人,负责制作铠甲;什长管复之(管平),桂阳人,负责制作刀、剑;什长张精益(张凯),张艺的堂弟,负责制作盾;什长刘子公(刘石头),曲江人,负责炼制铁水。
“精之(张艺),你手下现如今有多少工匠?一天能冶炼多少斤铁料?制作多少件军器?”
“回禀大人,原来这里只有二十五名工匠。昨日下午,韩大人带来了一百九十九名工匠,合计二百二十四名。分为铁料间、弓箭间、盾牌间、刀剑间、铁枪间、盔甲间。现在一天能炼二百斤铁料,制作木弓五十把、箭矢一千支、弩箭一百五十支、长矛五十支、铁刀三十把、铁盾五具、木盾五十具、皮盔甲五副、铁盔甲一副。”
要是平时,雇佣这么多工匠?生产这么多武器?肯定有造反嫌疑!真的打起来,你死刘靖活,弓、箭和长矛消耗惊人,储备的军械两二天就会耗尽!
韩琦和马斯闻讯赶来。
“元功要多派人手帮精之搬运军械。”
“属下遵令!”
撤张记军械坊,组建张记军械营。
迁黄景、程潜、管平、张凯和刘石头为队率。
众人叩谢!
“马上就要打仗了,军中有许多士卒还没有盔甲和盾牌,你们要日夜轮流打造,不得有误!”
“属下遵令!”
全手工制作,木台上钉一块铁皮就是工作台。
坩埚二丈多高、直径五尺;埚两旁有两个环,用铁链固定,埚底有一个直径一丈、四尺高的大煤炉,炉火熊熊燃烧,炉的两侧有两个大风箱,两个赤膊的工匠,正用力拉扯,脸上黝黑发亮,十二名铁匠赤膊站立炉旁,紧张地望着铁水。
炼铁需要技术!
刘靖不经意的提醒两句:能不能把炼过的铁水回炉,多炼几次?百炼成精(钢)!
刘石头眼睛一亮,几个铁匠相互看了一眼,好像有所思。
张艺抱来一个精致的牛皮箭壶,里面是他亲手打造的三十支仿穿云箭。
“大人的穿云箭,铁质极佳,本地还没有这种铁料!属下用现成的铁料打造了三十支,请大人过目!”
刘靖用手掂量箭杆的重量,用手弯弯箭杆的韧性、硬度,比穿云箭差多了!但长度、式样一模一样,能放心用箭了!
“精之辛苦了!本官看你太累了,好好的睡一下,再继续打造这种铁箭,越多越好!”
“属下遵令!”
晚饭后,张成把天眼送回了大宅,交给小萍和林芝照顾,蚁贼已到城下,免得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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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黄巾军营。
“吴校尉,大军一路攻城拔寨,打了大小七场战,攻城器械消耗严重,没有等到补充。人困马乏,士卒也需要休息,补充军械,特别是云梯和弓箭!命令工匠们连夜打造,不得有误!”副帅孙中一脸严肃。
“末将遵令!”
辎重校尉吴志昌,三十岁,身材魁梧,方脸虬须,皮肤黝黑,面容疲倦,眼睛发红,已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他以前是当地有名的工匠,跟随渠帅张曼成起事时只是个普通士卒,身边的上官换了一茬又一茬,一同出来的一百多名同乡如今就剩他一人。
“薛将军,听说桂阳军中黄汉生武功高强,善于用兵;虽然我们人多势众,但也要提防他深夜袭营,每个营门内埋伏一千兄弟!”
“请大人放心!末将定叫他有来无回!”
薛洪使一把大刀,死在刀下的官军不计其数。弟弟去年被官军杀死,对官府充满仇恨,抓到的官员从不留活口。
寅时(三-五点),阴阳交替、人最困乏的时候,也是病人最容易死亡的时间。
冷风簌簌,伸手不见五指。
城道上,十个士兵来回走动。军旗被北风吹得啪啪作响,更显夜空寂静。
黑暗中,南城门轻轻推开,吊桥无声放下,一队人马秩序井然的走出城门,前面是四十二匹战马,马嘴套着笼头,马蹄用布包裹,马蹄踩在地上发出沙沙声被北风的呼啸声淹没。
四匹马驮着火油、火绳、火箭、火把和绳索。
龚心、吴边带着神箭营跑步跟上,铁盔、铁甲,腰挎铁刀,身背二弓、二壶箭。
黄忠、孙嵩、蒯明、韩丰、王密、王俭、张成、韩段、万里、田英、田武、李强、邹新、李金、薛中、蒯武、蒯东和二十名从军中或侠士中挑选出来的勇士,人高马大,铁盔、铁甲。
刘靖本来不打算带蒯明来,怕他有闪失,但考虑他也需要建功,才能服众,就带上了他,一身铁盔铁甲,待在刘靖身边。
天黑后,孙嵩带着手下回来了。
蚁贼有二万五千人左右,战马二百五十多匹,队伍中还跟着二万多百姓,带着四百多头耕牛。
大车、小车连绵十几里,车上装有粮食、草料、猪、羊、锅碗瓢盆和农具。
营寨四门守护森严,孙嵩一人好不容易混进了营寨,找到了蚁贼的马厩、粮库和工匠营。
天黑后翻越木栅栏出来。
孙嵩在前带路,离南辕门四十多丈外停下。
孙嵩带着田英、李强、邹新和薛中,脱掉盔甲,露出夜行衣,拿着刀,悄悄翻过木栅栏,没有惨叫声传出,营门吱呀呀的推开,火把左右晃动。
辕门内躺着七、八具尸首。
龚心、吴边带着神箭营负责拆掉辕门两侧的栅栏,淋上火油,埋伏在门口,负责接应。
黄忠和王密带着十七人去烧毁工匠营,尽量杀死工匠,烧毁楼车和云梯。
孙嵩带着另十七人随刘靖朝马厩而去,里面露出一闪一闪的火光。
大家搭箭上弦,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刘靖和孙嵩跳下马,轻轻推开木门,走进马厩,十多个马夫躺在火堆旁酣睡,二百多匹马抬头瞄着他们,烦躁不安,一匹枣红马突然仰头嘶鸣,其它的马匹跟着嘶鸣起来,有一个马夫醒了,睡眼惺忪,看见他们大吃一惊!事不宜迟,刘靖上前一步,军刺刺入他的左颈,鲜血喷射而出,马夫的口张得大大的,惊恐的栽倒在地。两人一左一右,不费多大劲就解决了其余十个马夫,刘靖又杀了五个!颈部、左腋窝或剑突下进刀,睡眼朦胧的马夫还没站起来就永远沉睡过去。
血溅了一身。
用刀割断缰绳,韩丰带着五人牵着二百多匹马朝南门跑去,战马嘶鸣,大地晃动。
南山火光冲天,喊杀阵阵,黄忠动手了!
官军袭营了!快拿家……一个起夜的士卒见状大声喊叫,但还没叫完就被韩段射出的箭矢穿透咽喉。
咻咻……箭矢划破夜空,马厩被点燃了,火光冲天。
士卒们借着马厩的火点燃火把(刘靖带的打火机,士卒们带的打火石都没用上),插在地上,用火箭攻击营帐、粮堆和大车。
万里带着田武、蒯武、蒯东等骑着战马来回穿梭,直接朝帐篷投掷火把,空气中发出嘭嘭的燃烧声,四处冒火,喊杀声四起,一群光着膀子的士卒惊叫从帐篷中窜了出来,被迎头的箭支射倒,惨叫声响彻夜空,军营变成了火海。
撤……
“副帅,官军袭营了!都是末将的罪过!末将带兄弟们去把官军的人头提来!立功恕罪!”薛洪提着大刀,连盔甲都没穿上,恶狠狠的吼道。他带着士卒们在南辕门口守到后半夜,看到一个官军都没有来,士卒冻得手脚冰凉、浑身打哆嗦,怨声载道。只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以为官军不会来了,就叫士卒们回帐内睡觉去了……
“这不能怪薛将军,只怪官军狡猾!薛将军快集合队伍,追赶官军!”
“末将遵令!”
“邓校尉,你带着一部兄弟去护着军粮,多带水桶和水!”
“末将遵令!”
“黄校尉,你带一部兄弟到工匠营去救火!”
“末将遵令!”
“兄弟们,杀官军去!”帐外传来薛洪的大嗓门。
杀死官军……
喊杀声随风而来。
不要以为黄巾军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击则溃!史书记载,他们为了生存,前赴后继,誓死不屈,意志顽强,和***的顽固分子差不多!刘靖没有贸然用太多的人来突袭,就是认识到一旦被他们缠住,一对一的话,那些没杀过人的新兵和杀过人的老兵搏命,凶多吉少,死伤惨重,可能丢掉城池。
这和正义、非正义没有关系!大就都是为了活命!
咻咻……箭矢飞来。
“快丢掉火把,快速后撤!”
黄忠带着士卒退了回来,众人一起朝辕门跑去。
“快清点人马,准备射箭!”
“汉生的人都回来没有?”
“回禀大人,连末将一共十九人,两人受了轻伤,都回来了!”
“宾硕的人都在不在?”
“回禀大人,连大人一共十九人,一人受了轻伤,都在。”
“承德、德磐,你俩快派人把拆下的木头堵在辕门口,淋上火油!”
“末将遵令!”
龚心、吴边急忙带着二十几个士卒搬运木头,堆在辕门口,把剩下火油淋上,迅速跑了回来。
一千多名蚁贼举着火把,大吼着杀了过来。
“弓箭手准备,等部分蚁贼窜出辕门外再射箭!本官用火箭点燃木头,形成一道火墙,阻挡后面的蚁贼。杀光辕门外的蚁贼后,不会骑马的士卒把自己绑在马上,朝郴县南门跑!”
杀死官军……
咻咻……一阵箭雨迎面而来,冲在前面的四十多人栽倒在地,蚁贼遭到袭击,有些慌乱,停了下来。
“快追,官军没有多少人!”有人大喊。
杀死官军……
咻咻……
死亡训练,比在箭靶上练习上千箭的效果都好!
刘靖下马用打火机点燃火把,插在地上,接连射出七支火箭,蓬……辕门外形成了一道火墙
“快撤!”
蚁贼感受到了危险,争先恐后往回跑,被咻咻的箭矢追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夜空飘荡。
火光中,辕门外已无一人站立!
不会骑马的三十四名弓箭手已被同伴绑在马背了,双手静静地抓住鬃毛。
没有来得及拿马鞍!
“汉生,快带上大家撤!本官殿后!”
“末将遵令!”
“撤!”黄忠双腿夹马,大喊一声,轰隆声消失在夜色中。
刘靖带着孙嵩、蒯明和韩丰等殿后。
蚁贼没有追来!
一路上收留了十五名从马上掉下来的士卒(没有绑紧),三人被马踩伤了脚,二人被踩伤了小腿,伤势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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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白。
南门外,周明、王国、蔡瑁、韩琦、鲜于雨和华佗等将领带一千士卒迎接。
城墙上的士卒看见刘靖凯旋而归,欢声雷动。
清点人马,全部回来了,有八人受了伤。
一行人回到营帐,伤员交给华佗处理。
伙房端出热腾腾的饭菜和热汤,大家饱尝一顿,回营睡觉。
蚁贼被抢走大批战马,烧毁了不少攻城的军械,士气低落,今天不会攻城!
出征的士卒奖励一月双饷。
把善后的事情交给周明和王国,刘靖连脚都没有洗,倒下就睡着了。
起床时已是午后。
外面灰蒙蒙的,凛冽的北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要是下雪就好了!
洗完脸,张成端来热腾腾的饭菜,匆匆吃完。
刘表来过两次,看刘靖还在睡觉,就回去了。
帐外,喊杀阵阵!新兵们又多了一天的训练机会。
刘靖带着张成、韩段来到医馆,问候昨晚受伤的士卒,华佗正好也在。
“元化,他们的伤势如何?”
“属下回禀大人,只是一些皮外伤,过几天就会好的!”
“有华神医给你们疗伤,好好养伤!不要担心守城,你们已尽力了!”
“多谢大人!”众伤员眼睛发热。
马厩外,系着昨日抢回的马群,十几个马夫正在喂草料。
“属下叩见大人!”众人忙丢掉草料跪地拜见。
“都起来吧!”
“谢大人!”
“叫什么名字?家里好有什么人?”刘靖问站在最前面的马夫,他大概三十岁,身材结实,满脸沧桑。
“回禀大人,属下马富,从凉州逃乱来的,已经没有了亲人!”
马富、马夫?这名字好记,他没有字。
这乱世,很少有健全的家庭。
“你们这里谁是统领?”
“回禀大人,属下是什长,负责军马。”马富答道。
周明、黄忠、王国、蔡瑁、韩琦和鲜于雨闻讯而来,一脸笑容。
“末将拜见大人!”
“免礼!”
“谢大人!”
“子昕,昨晚抢回来多少匹马?”
“回禀大人,大人夺回了二百三十五匹战马,河西马二十二匹、凉州马四十七匹、并州马七十四匹、冀州马六十五匹和匹本地马二十七。”周明堆满了笑容,如数家珍,大概他来过好多躺。
好家伙!南方本来就缺马,一下子收获二百多匹,上千万钱!
“马富,整个军营现有多少匹马?”
“回禀大人,军营内共有三百二十八匹战马,河西马二十二匹、凉州马五十八匹、并州马九十五匹……”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马富看来也是个人才!
行行出状元!
“大家听到这么多马,有什么想法?”
“大人想组建一支骑兵?”黄忠笑着答道。
“汉生高见,本官正有此意!”
拜马福为假队率,负责饲养战马。”
命令韩琦从辎重营再找些士卒,给马福再配十人!命令工匠营加紧制作马鞍,打造马镫。
假军侯以上军官都换成了凉州马。
周明和黄忠的坐骑是凉州马,换成河西马。
王国、蔡瑁、鲜于雨、韩琦和华佗等,一共换了十七匹凉州马。
韩丰的坐骑也是一匹凉州马。
给华佗配了一匹凉州马,他骑上去跑了一圈,高兴的牵着马走了。
给黄忠、王国和蔡瑁每人配备了二位义从(周明配有),拉走八匹凉州马。
一共换走了二十五匹凉州马,换下了四匹冀州马、四匹本地马。
换匹好马,配几个义从看起来是小事,但能联络感情,让这些军官们知道刘靖看重他们。
刘靖给太守刘表、郡丞吴春、长史史公、县令鲍邰和县尉陈诚各送去一匹河西马,只需五匹良马就和地方官员搞好了关系。
花小钱,办大事!
给斥侯营配备了五十匹马,有十二匹河西马。
孙嵩的特种营配备二十七匹马,有三匹河西马。
义从营亲卫兵和传令兵全部配备战马。
剩下的十一匹本地马交给了辎重营。
皆大欢喜!
抢来的东西不心痛!
把全部的战马集中在一起,一时半刻发挥不出威力,不如先部分发挥作用,军官们安全了,让斥候营和特种营的威力发挥好。
曲活和鞠闿是并州西河郡人,家乡经常受到羌人的侵扰,本地人和胡人一样在马背上长大。迁二人为义从营左、右屯假队率,专门教义从骑马(有七成不会骑马)。
义从们兴高采烈,吃饭时都端着饭碗跑到马厩去看自己的宝贝,不会骑的连饭都顾不上吃,找曲活和鞠闿练马。
步兵训练场就显得太小了!晚饭后,韩丰和王密带着义从营跑到城墙内的街道上去练马,街道两旁不少百姓围观。
马厩里储存了七十五匹战马过冬的草料,一下子变成了三百二十八匹,大概只能吃半个月。
半个月,黄巾军也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