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老爷,外面太守府万决曹掾紧急求见。”管家刘福进房躬身禀报。

一个中年官员慌张的跑进来,拜见刘恺。

“拜见刘老爷,太守大人命令下官请城中各位德高望重的老爷们赶紧到太守府共议大事,好像出大事了?下官这就告辞了,还要赶紧去请张老爷、王老爷!”

“好,老夫马上就去!管家,代老夫送送万决曹掾。”

刘恺叫丫鬟送夫人、小姐回房,带刘靖来到书房,席地而坐,面露忧虑。

“贤侄看有何大事发生了?”

“回叔父大人,小侄猜可能是城外流民暴乱了!”刘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老天不让他过世外桃源的日子,东汉末年能有安静的地方吗?预感自耕自种没戏了!

“贤侄说说,如何应对?”

“叔父大人在城中有几家店铺?多少下人?”刘靖明知故问。

“贤侄,叔父在郴县城内有两家米店、一家铁铺;加上店中的伙计,不算昨天死的七个,还有五十六个下人,三十九个男丁、十七个女佣。”

“不知叔父大人是否信得过小侄?”

“贤侄,这是哪的话?叔父已老,叔父想把这个家都交给贤侄!贤侄文武全才,为人忠厚,叔父完全信得过,叔父把全部下人都交给贤侄调用!”

“小侄请叔父大人派人把刘管家和无风找来,大家商议一下!”

管家和韩丰就在外面候着,大步走进房来,刘靖叫他们坐下,他们愿意站着说话,主仆之礼。

“管家,郴县境内好像出了大事!从今日起,家中所有家丁和佣人都归贤侄调遣。”

“是,老爷,小的愿听公子调遣。”

“管家马上派人先把七个下人的遗体安葬!派人关闭铁铺、米铺,准备三口陶鼎,一家米店前放一口,另一口放到大宅门口,多备些米,快快去办!”

“是,公子。”

“无风,你马上集合府上的家丁到院子里来,带上家伙,快快去办。”

“是,老爷!”

院子里,人们紧张、忙碌起来。

十分钟不到,二十七个家丁穿着清一色的灰色麻衣,整齐的排成三排,挎着刀、扛着长槊或拿着弓和箭壶。

韩丰的老父亲韩段也站在队伍的前列,挎着一把朴刀,背着长弓和箭壶。

韩丰、王俭和张思卿拿着铁刀,背着弓箭。

“回禀老爷,这里连小的一起有二十七人,管家刚带走了六人,有六人还在米铺和铁铺做事。”

“无风(韩丰)给两家米店再各加派五人,每店用八人守卫。剩下的二十三人分成两组,门口站立八人,轮流换班,日夜守候,下人不准随便出宅门。”

“是,老爷!”

“无霜(王俭)带五人到城南米铺守护;无雷(张思卿)带五人到城东米铺守护!不得有误!”韩丰面色严峻,一脸威严。

“属下遵令!”两人告辞后带着人急步朝大门走去。

“子宁(韩段)带人守卫大宅,让无风在三处来回走动,见机行事!”刘靖面色严峻,在大事面前,不能嘻嘻哈哈,要拿出威严,让手下敬畏你。

“是,公子。”

众人行动起来。

刘靖随伯父回到书房。

“叔父大人,小侄这样安排是否稳妥?”

“很好,叔父带贤侄去郡府议事,来人!”

“老爷,有何吩咐?”下人邓青走了进来,他是府上的老佣人。

“征明,你带人去找夫人,把老夫珍藏的盔甲和铁弓取来。”

“是,老爷!”

“叔父大人要随军出战?”

这时代的郡兵、乡勇出征时都自带兵器、盔甲和行李,家里有马的带上马。

“贤侄,叔父都四十有五岁了,早已力不从心!侄儿一身好武艺,应该能帮上太守大人的忙!叔父把它们都送给贤侄!”

“小侄叩谢叔父大人!”

不久,邓青抱着闪光发亮的铠甲,两名下人抬着一个用黄色锦缎包裹的木盒(盒上放着一顶带羽毛的头盔)走了进来(一股楠木的清香飘进鼻孔),把东西轻轻放在木案上。邓青上前交给叔父三把钥匙,三人告辞退出房间。

“贤侄,这套银盔、银甲名叫护龙甲,是祖上传下来的,它们正好配上贤侄的银枪和白马;叔父知道贤侄目光远大,贤侄穿上它,去建功立业吧!”

刘靖本来是死过一次的人,把功名看得很淡,只想好好的生活,再享受一次人生,但上天不给他机会!

“小侄叩谢叔父大人!”

“这木盒里是一把铁弓和一壶铁箭,它们大有来头!容叔父慢慢道来!”叔父停顿下来,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二十一年前,叔父带着子宁、征明等十名家丁,准备到右扶风去购买一批西凉马,再把它们运回南方来卖,当时可以赚五成的利!老夫身上带着五十金出发,一行人风餐露宿。中午时分,太阳高照,大家正在杜阳城北面的一条峡谷内歇凉。前方走来一位老者,发须花白,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像能看穿人的心,像个仙人!背着这个长木盒,步履轻盈。老者直接走到叔父跟前,把木盒放在面前,席地而坐,直接向叔父讨壶水喝!叔父就送给他一个皮囊,那老者也不客气,喝完水,把皮囊别在腰上,说有件宝物要卖给叔父,说这些人里面只有叔父能买得起!他拿出这把弓,说它叫龙脊,天下独此一把!是神匠余成用自己的血淬而成,有灵性!神匠准备留给儿子长大后用的。不料一家老小被歹人杀死,这把神弓从此从江湖上消失,老者耗费几十年才寻到。老者说近日观天象,有个人今日在这峡谷能买这把弓,匆匆赶来,说叔父是个好心人,有缘分,这张弓到时会用得上的!这把弓和三十六支穿云箭要是别人出千金也不卖!看叔父厚道,只要叔父五十金!当时,把叔父吓了一跳!一行人中,只有叔父一人知道布包里金的确切数目,怎么知道叔父有五十金?难道真是位神仙?”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在我们面前装上弓弦,众人围拢过来看稀奇。装好后,老者把弓递给叔父,叔父双手接过,感觉弓背沉甸甸的,寒铁打造,冰凉透骨!老者从箭壶内取出一支用三层油布包裹的穿云箭,让叔父试试?一再嘱托,要是感觉胸闷,就赶紧丢掉弓,不然有性命危险!”

“叔父看到穿云箭竟然无箭羽,箭头乌黑发亮!当时年轻气盛,没有多加考虑,就搭箭上弦,突然一股寒气从弓上传出,叔父手脚顿时冰凉,口干舌燥,胸口郁闷,血往上涌,头脑一片空白,急忙丢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发冷,半天才缓过气来!”

“子宁当时年轻气盛,也不信邪!从地上捡起龙脊和穿云箭,搭箭上弦!叔父突然看见他面色顿时煞白,嘴唇发紫,额头上冷汗淋淋,身体寒颤,双手哆嗦……老夫忙喊他丢了龙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还在簌簌发抖!好几天见到龙脊都害怕!”

“一块寒铁竟然附有灵气,肯定是件宝物!当时叔父没有犹豫就付了金!老者拿到装金的布袋,也不打开数数!一拱手,健步如飞,一晃到了山顶,消失在白云之中!大家都认为遇到了神仙,更加认定龙脊是件宝物!凉州马没买成,回来后被家父训斥了一顿!二十一年过去了,无人敢用这把弓!这木盒和盔甲一起珍藏在夫人的内室!”

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事?刘靖本来是个无神论者,但自从被抛弃后,越来越相信命运!

刘恺派人喊来韩段。

韩段一见案上的木盒,慌忙往后退,脸色突变,露出惊恐之色。

轻轻揭开木盒上的锦缎,紫红色的木盒,光洁闪耀,刘恺用钥匙打开一把精致的铜锁,翻开木盖,飘出一股幽香,里面又装着两个木盒,两个木盒的长度、大小、颜色、质地一摸一样,就像一对孪生兄弟!按刘恺的吩咐,刘靖把左边的木盒搬出,上面也有锁。刘恺用钥匙打开,露出黑色锦缎,打开三层油布,露出一架黑里透红的铁弓,熠熠生辉,长四尺有余,弓把厚五公分,弓面和弓翼朝外翻转,一具反曲弓架!竟然和车厢内比赛弓的形状一摸一样!真是稀奇了!

刘靖握在手上,重二十多斤,质感厚实,但冰凉刺骨,像抓住一块寒冰!弓把中央露出一个圆形箭孔,弓面上没有文字,两面各雕有一条金龙,龙须、龙眼、龙鳞和龙脚清晰可见,惟妙惟肖,越看越感觉眼睛模糊起来,金龙游动……

摄人魂魄?刘靖赶紧移开,视野又清晰。

木盒旁边还有三层油布包裹的十根弓弦,竟然是钢丝!紫红色、三毫米粗,真正的钢丝!

不可能!现代人的钢丝,二千年前就有了?

二千年前,工匠制作的宝剑,能削铁如泥,现代人却束手无策!

刘恺指点,韩段在旁边帮忙,弓弦很快就安上了,这架反曲弓做工精巧,拆卸方便!这样做能长期保持弓的弹性!

拿出另一个木盒,用钥匙打开,前面是一个箭壶,金属打造,轻便,竟然能变形,壶上安有鹿皮带,下面是用油布包裹的三十六支穿云箭。

打开三层油布,露出一支黑色铁箭,长有一米半,箭头、箭体整体铸造而成,没有箭羽!箭头黝黑发亮,箭杆螺旋状,尾端有一个凹槽。

刘靖吩咐韩段找来一块厚实的木板当箭靶,放置在书房的墙边,后面是一根粗大的房梁。

竟然有这种事?刘靖不信邪!

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左手拿起弓把,呈弓步,右手搭箭上弦,食指和中指轻轻拉动弓弦。

突然,刘靖的眼睛里两条金龙腾空而起,凶神恶煞般席卷而来,一股寒气从弓把、弓弦向左手传来,左臂顿时冰凉刺骨;另一股寒气传至右手,右臂冰凉;两股寒气继续上行,到胸口汇合,他的心脏突突跳动,浑身簌簌发抖,呼吸急迫、郁闷、血往上涌,喉头发苦,头脑一片空白。

他恍惚中听见叔父、韩段大声疾呼……

寒颤不已,弓箭险些脱手。

摄人心魄?

刘靖闭上双眼,凝神定气,脑海中浮现山谷中湛蓝的天空,绿油油的武昌大草原……游动的金龙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股暖流从腹下涌起,汇合成一股热流,从胸口经臂、前臂、手到弓背、弓弦,心跳平静了,呼吸平稳了,浑身寒气消散!感觉两条金龙又在弓背上缓缓游动,两股暖流从弓把、弓弦传至双手、双臂,肌肉隆起,一股力油然而生,右手不自主后移,左手前推,抬头,靶心放大、变成圆盘,右手松动。

咻……厉啸声在房间内响起,鼓膜胀痛。

“轰隆!”书房晃动,木板四分五裂,木渣四处飞溅,房梁上留下一个大窟窿,箭头插进墙体,箭杆还在晃动不已!

刘靖轻轻放下龙脊,四肢百骸通体舒畅,一股暖流缓缓移动!

他猛的睁开双眼,金龙静静地躺在弓背上!

刘靖看见叔父和韩段脸色煞白,张口结舌,眼睛发直!

一时间空气停止。

“恭喜老爷,恭喜公子!”韩段突然跪地,大声喊道。

韩段起身,跑过去拔出穿云箭递给老爷,箭头竟然毫发无损!

“哈哈……老夫终于看到龙脊和穿云箭的威力了!”叔父仰头大笑。

“恭喜贤侄,原来龙脊等了二十一年的主人就是贤侄,这就是缘分,命中注定的!”

“叩谢叔父大人。”刘靖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刘靖得到这般厉害的武器,前面会遇到更厉害的敌人!游戏上是这样设计的!由于这一箭破坏力太大,书房后来还换了房梁!

刘靖以前听说过吕布金盔、金甲,赵云银盔、银甲;但是认为银子是软金属,能做成盔甲?今天开了眼界,自己眼前就有一件!他捧起银盔、银甲,掂量一下,有三十多斤重!

戴上银盔,盔缨是孔雀的羽毛;在韩段的帮助下穿上银甲,除面部外,躯干前后面、颈部、上肢和下肢,连手腕都被包住,胸口还多了一层护甲:护心镜!

好装备!

以后找工匠给银盔加上铁面罩,像中世纪的骑士,危险就更少了!

鳞甲状的铠甲,用手试了一下,不是纯银,是合金!

冷兵器时代,一员虎将身陷敌阵,只要不精疲力竭、力衰而亡,就是浑身受伤都能活下来,和良好的铠甲有很大关系!

罗马人的铁盔、铁甲闻名世界,士卒百战百胜。

护龙甲、龙脊和七星龙渊,刘靖二天之内竟然得到三件护身宝物!看来他和这家渊源很深,大家的命运连在一起了!

人要先活着,再考虑生存和发展。

护龙甲对付一般的刀砍、剑劈,问题不大,加上胸前背后有防弹背心护着,性命无忧!要是碰到穿云箭这等利器,腹部和腰部就成了薄弱部位,等有机会回到山中,防弹衣下用拉链将另一件防弹衣连在一起,打战时全副武装,内外两层保护,安全就有了保证!

“大妹、二妹,大哥可能要去打仗了,大哥才疏学浅,麻烦两位小妹帮大哥把叔父大人书房里的《论语》和《孙子兵法》各抄录在白绢上,大哥把它们放在身边充充门面。”

《孙子兵法》有十三捆,要用一辆马车拖运,太不方便了!抄录在布上,携带和阅读方便,不便之处就是不能沾水和汗渍,不然墨迹扩散,字迹不清,要是用酒精浸润一下就够了(刘靖记得在医院实习时,每周要洗一次白大褂,避免弄错,大家就在衣领内面写上科室和姓名,用酒精浸泡一下,笔迹经久不脱)。

“大哥,这包在小妹的身上。”刘雨嘿嘿的笑道。

“那大哥先谢两位小妹了!也许以后还要麻烦小妹帮大哥抄兵书战策的。”

“小妹们就帮大哥把父亲大人书房中的所有兵书战策都抄一遍给大哥用!”刘云微笑着。

“那多谢两位小妹了。”

叔父、叔母微笑着。

-----

张成把三匹马牵来,刘家的白马和枣红马也安了马镫!

刘靖的马鞍也换成新的,紫桃木,看起来更加结实和耐用!专业就是专业,不像他这个业余木匠的作品!

庄兴办事效率高。

“无云,这是何物?”刘恺指着马镫一脸好奇。

“回老爷,这是我家老爷想出来的,叫马镫。”张成一脸骄傲。

“叔父大人用脚踩着它上去试试?”

老人用左脚踩进马镫,右手抓住马鞍,一用劲,轻松的坐上马鞍,双脚踩着马镫直立。

“好、好,好东西!这下,老夫就不须人扶也能轻松上马了!好,贤侄聪慧。

“叔父大人,要是每匹战马都安上这马镫,那大汉的骑兵威力大增!”

“对、对!贤侄考虑周到!”

他们三人绕过两条街道,一路上看到的灾民又增多了!灾民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城,一旦有风吹草动,骚乱有可能先发生在内部!

郴县北面为桂阳岭、西面是刘仙岭、南面有朱仙岭、东面是苏仙岭,四面环山,东城墙临流动的郴河,北、西和南城墙护城河引郴河水灌注,冬季本来是枯水季节,但意想不到的一场暴雨,山洪爆发,郴水猛涨,构成一道天然屏障!

西面有南平,和郴县隔了条西河;西南面五十里为临武。

郴县是大县、又是桂阳郡治,桂阳郡领郴县、汉宁、便县、耒阳、阴山、临武、南平、桂阳等十一县,有十三万五千余户,五十多万人;郴县就有十五万多人,城内有五万百姓。

太守刘表、都尉周明、郡丞吴春、长史史公,郴县县令吕登、功曹史谭越、县尉陈诚、县丞鲍邰。

一个郡卒每月有二百钱军饷。

郴县有座军械坊-张记军械坊,两年前射中天眼的那支箭就是从这里生产的!

汉代的武器生产直接控制在国家手中,为保证军队有充足的武器供应,太仆属下的“考工令”,专门负责兵器生产。另一方面设立规模很大的“武库”,考工令负责督造的各种武器,都送到武库储藏。

从汉武帝开始,冶铁业收归政府经营,在全国各地设立四十几处铁官,不但推广了铁器的使用,也促进了冶铁技术的发展,西汉就达到“百炼刚”的水平。

叔父还告诉刘靖,城内的谷已从洪水前的一百二十钱涨到如今的二百钱,一石米涨到了二百五十钱,十日不到涨了七成!

史书记载,东汉末年,二、三百钱是便宜的谷价。

还有十倍的上涨空间。

郡府位于北门大街和西门大街的交汇处,周围没有民房。

门前的空地上一字排开架了十口大鼎,烟雾弥漫,十个高大的衙役用木棍搅拌陶鼎,赈粥。

鼎前排上了长长的灾民,手里拿着灰色的陶碗,砸巴着口水等候,十几个士卒手持军械来回巡视,大声呵斥。

府门口站立十个士卒,皮盔、皮甲,手执长槊,神色严峻。

府门亭长程武老远瞧见刘靖他们,小跑着迎上,躬身喊道:“太守大人正在议事厅等候刘老爷。”

穿过三道门,进入议事大厅。

张成和马匹留在第一道门厅,那里停了不少轿子、马车和仆人,说说笑笑,好像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