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儿从人空中钻进来,经过了解才晓得,原来是沈若扬被家丁从马厩里抬了出来,身上沾满了马粪和泥巴,头上插满杂草,浑身冒着浓浓的马尿味。
“没出息!”沈延霆看到儿子连日纵酒无度的荒废之态,气不打一处来,命令道:“还不把他弄下去好好洗洗!”
家丁把沈若扬抬下去,他依然醉的一塌糊涂,不知人事。
肖芸儿吐吐舌头,想到昨晚的一幕,再看此时沈若扬的狼狈模样,觉得很解气。
谁叫他敢对她动手动脚的?
不过,她真是服了北冥寒夜,虽然不杀他,但是把他折磨的挺够呛的,睡了壹夜的马厩啊这么冷的天!
前院的人逐渐散去,肖芸儿准备和沈延霆一道回屋,就听见外面跑来一个家丁报告道:“老爷,定南王来了!”
“哦?”沈延霆“哦”了一声。
“王爷来了啊!”肖芸儿惊喜地说,与荣卫对视了一眼,就差击掌庆祝了。
“女儿,随为父一道去前厅!”沈延霆说罢走在前面,肖芸儿乐呵呵地跟在后面,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前厅。
进了前厅就看到身着一袭白袍的北冥寒夜,负手立在一幅山水画前,光看那背影,挺拔又欣长,怪耐看的。
“王爷驾到,老夫有失远迎!”沈延霆一贯的客套。
北冥寒夜缓缓转身,淡笑道:“岳父大人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从沈延霆脸上移到肖芸儿的脸上,就见她对他眨眨眼,一头扑到他怀里,干嚎道:
“王爷你好狠心啊,一晃眼四十九年都过去了,你怎么才来?是不是把云儿给忘了呀?你知不道人家多想你啊!”
昨晚才见过面,还那个过,这丫头一定是戏瘾又犯了吧!
“哪有四十九年?”北冥寒夜一愣,任由她搂着撒娇。
“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年,我们有十六天四个时辰没见,你说是不是四十九年?”
肖芸儿不得不夸大她思念他的程度,就是防止沈家人挽留她再住下去,现在她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待在将军府了呢!
“嗯,的确。”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看了一眼荣卫,荣卫在偷笑。
一旁的沈延霆别别脸,看到“女儿”和“女婿”亲热的场面,多少有些尴尬不自然,他轻轻咳了咳。
北冥寒夜抬起头,对沈延霆说道:“岳父大人,若云已在府上住了多时,听说岳母病已痊愈,就不多加叨扰,本王现在就接若云回府!”
“现在?要不留下吃个中饭?”沈延霆挽留道。
别吃了别吃了,饭有什么好吃的!
肖芸儿生怕北冥寒夜答应,在一旁一个劲地偷偷朝他使眼色。
北冥寒夜怎会不明白,他客气道:“不了。因皇上召见,所以本王才匆忙来接,就不多耽搁了!”
好,好个“皇上召见”!
肖芸儿暗暗对北冥寒夜竖起大拇指,把皇上都搬出来了,有这冠冕堂皇的理由,看沈家还敢留她不?
“那好!老夫送送你们!”
“还有冬凌!”肖芸儿想起来,一早就让冬凌去伺候沈夫人去了。
正想着冬凌,冬凌和秋雁就扶着沈夫人来到了前厅。
沈夫人一定是听说王爷来接王妃,所以才不顾阻拦出来瞧瞧,见面就说:“云儿,你这就要走?”
“哎呀,娘,你怎么出来了呢?”肖芸儿迎上去说。
“为娘听说王爷要来接你回去,我这……”沈夫人舍不得她走,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娘,我回去还会再回来的,反正将军府和定南王府距离那么近,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肖芸儿宽慰道。
“好好好,为娘不留你,回去好好伺候王爷,早点为王爷开枝散叶,也能了却为娘一桩心愿!”
沈夫人虽然病愈,可是,大脑神经却没以前那么好使了,真的把肖芸儿当成了她的女儿沈若云。
“放心吧娘,女儿一定听你的话,早点给王爷生他十七八个娃,让你们二老都高兴高兴!”
肖芸儿一般不会安慰人,一安慰起来真不是人。
生七八个就不少了,她居然夸张地说生个十七八个娃,好宏伟的想法啊!
一旁正在喝水的北冥寒夜听她这么一说,一口茶喷了荣卫一脸,按照两年生一个的速度,十七个娃至少需要花上三十四年啊,什么概念?
与沈夫人话别后,肖芸儿带着冬凌和荣卫,跟着北冥寒夜打道回府。
马车缓慢行驶在路上,车厢内铺着细长而柔软的毛裘垫子,北冥寒夜躺在垫子上,肖芸儿趴在他的胸前,笑嘻嘻地问:“王爷,你真聪明,居然想到用皇帝做幌子!”
“就算不提皇帝,本王照样可以带你走!”
“嘿嘿,你真是太好了!”她把脸贴在他胸膛上高兴地说。
被人夸赞聪明,尤其赞美之词是出自他最在意的女人口中,北冥寒夜听了十分受用。
北冥寒夜将她拥入怀中,问道,“现在才发现你相公的好么?”
“嗯嗯!”肖芸儿笑答。
……
肖芸儿本来还担心在马车上那啥是不是太夸张了,可是北冥寒夜用事实告诉她,她的一切担忧都是多滤的。
他似乎早有安排,让马车缓缓行驶,驶出城外,朝静谧美丽的山林边走去。
马车停在一处湖畔,马儿正低头吃草,荣卫带着一帮侍卫,还有冬凌、车夫等人,都安静地候在不近不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