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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很多地方,早就碰见过比她还要厉害百倍的蛊师,能轻易去了那情蛊和合欢蛊,但一想她可怜兮兮的等着我回家,哪里舍得,这一晃眼可不就几十年了,没想她还这么想,要真不愿意,哪里会搭上一辈子不和其他女人浪荡,只看她一人呦。”

龙霜雪惊诧:“既然你心思如此,为何不与她好好说,让她以为你从未对她上心,才总是那么凶巴巴的。”

刀斋又有些不好意思来,嘟哝道:“一大把年纪了,说什么。”

两人寻到了紫藤,龙霜雪刚拿起砍刀要砍,香炉里的引路蛊的翅膀却发出阵阵声音。

“周围有毒虫。”

刀斋拂开紫藤一角,指着蛰伏在树根的毒虫道。

他凑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通,道:“不是我家老婆子养的,不心疼。”说罢随身抽出一把弯刀切死了毒虫。

两人拿了紫藤回了屋,一看刀斋没走,蛊娘就放蛊王咬他,抽空对龙霜雪道:“你家相公应该要出来了,去看看。”

小屋里还是没声响,龙霜雪刚想推门,完颜祈自个开了门。

他脸色有些苍白,只探出半边身子,将蛊王递给龙霜雪,

“活了,拿去给蛊娘。”

龙霜雪接了蛊,还是要进屋,完颜祈不让。

“我三日未休息,想睡一会。”

龙霜雪找到蛊娘,拿出已经通身血红的蛊。

蛊娘将蛊王放在紫藤编的小笼子,眉开眼笑。

“这蛊王胃口大得很,我早就猜到自己驯服不了,这是吃了三天的血,才长得如此通红,既然能醒,此后每三天只需要喂一滴血就可。”

龙霜雪将完颜祈异样说了,蛊娘指着血蛊道:“若是饲主有危险,这蛊也有征兆。”

完颜祈独自在屋内呆一天,临近半夜,血蛊身上血色褪去不少,渐渐透出一点粉红来。

蛊娘敲开龙霜雪的门,拿血蛊给她看,道:“血蛊要死了,你家相公有危险。”

龙霜雪推开门,就着月光,只见完颜祈蜷缩在角落里,赤裸着上身,用刀在手臂上划拉着。

“不能忘,不能忘。”

他双眼无神,又似恢复以往疯癫模样,龙霜雪上前夺刀,将人从角落里拉出来。

蛊娘举着油灯进屋,屋内大亮。

完颜祈上身满是各种器具划出的龙霜雪名字的伤。

伤口有新有旧,有的结痂,有的已成褐疤痕。

“不能忘,不能疯。”

完颜祈用手指沾了血迹,推开众人,躲在角落里写着龙霜雪的名字。

“不能忘,不能疯。”

刀斋也赶到,三人合力将完颜祈绑住,龙霜雪擦掉他手臂伤口的血迹,一个“桃”字赫然在目。

完颜祈用刀剐得很深,几乎见骨,龙霜雪用了许多伤药才止住了血。

蛊娘疑惑:“喂蛊不至于如此,他以前受过伤?”

“疯过。”

完颜祈依旧双眼茫然,手指在地上了无目的的抓扣着。

龙霜雪拉住他的手放在掌心里。

“这难怪,兴许是以前的病症还未治愈,养了蛊王,旧伤复发。”

龙霜雪给完颜祈闻了迷香,等人昏睡后才解了绳子,细细数着他身上自己的名字。

完颜祈睡了两日,睁眼坐起,捂着手臂包扎好的伤口。

太大意,竟没料到喂了蛊会催发旧伤,谢三手还在羌族,幸好能清醒得过来。

他松了口气,披衣出门。

蛊娘喊住他,“你家娘子在菜园子里。”

完颜祈便往菜园子去。

龙霜雪撅萝卜撅得灰头土脸,正提着篮子往回走,看到完颜祈后浅浅一笑。

完颜祈提过篮子,与她一起走。

“蛊娘说,血蛊活了,以后每三天喂一滴血就成。”

“好。”

“你在屋内养蛊那三日,听了些八卦。那蛊娘年轻时看上了刀斋,便下了情蛊强迫刀斋与他成亲,她与我说,总觉得刀斋心里并没有她。”

完颜祈静静听着。

“后刀斋又与我说,若不是心里有蛊娘,他也不可能耗费一生要一个不爱之人。两人活了一辈子,已经快到暮年,却不知对方心里有自己,分量又是如此的重。所以我想,一辈子只有一次,有话不说,有一天会后悔。”

她看向完颜祈,“我想,现在已经有一点喜欢你。”

“一点是多少?”

她指着小萝卜,笑了笑。

完颜祈也笑了笑。

血蛊练成,蛊娘送他们离开,刀斋拿了个小包裹和他们站在一起。

“快走。”蛊娘不耐烦的向刀斋翻白眼。

刀斋道:“柴火我给你劈好了,够烧个三五个月的,篱笆也给你重新抹了泥,我要往东走,看看那里是否有我未见过的刀器宝物。”

蛊娘状似听得漫不经心,“已经老得走不动了,小心死在外头,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龙霜雪有意帮两人各说些好话,却被完颜祈拉住。

三人沿着来时小路走,龙霜雪频频回望,蛊娘的身影一直呆在篱笆处。

她嫌刀斋太绝情,只顾着往前走却不肯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妻,偶然才发现,刀斋的眼里有泪光。

三人在惠州分别,刀斋走入人海里,很快就没了踪迹。

龙霜雪拉着完颜祈去了药房,她为托巴扎西把过脉,始终不得要领。

要论医术,她远远比不上谢三手,甚至连完颜祈旧病未痊愈都没看出。

几十年行医的药铺掌柜只看出他血虚,开了几味补血的药方。

有人来抓药,撞见了龙霜雪,惊得拿不住手里的药。

“杜松?”

“你没死!”

杜松又惊又喜,看到完颜祈,便用眼神询问。

“这是我孩子的爹。”

“原来如此。”

杜松颇为冷淡的点了头,对着龙霜雪又热络起来。

茶馆里,杜松还有些警惕完颜祈,只话家常,不聊其他。

“我在屋外等你。”

完颜祈起身离开。

杜松松了口气,将心里的疑惑一股脑的都说出。

“你怎的没死,这么多年了又去了哪里?”

龙霜雪也十分激动,“这说来话长,当年我准备咬毒药寻死,没想没死成,反而丢了记忆,后来的事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唐哥和严嫂又去了哪里?”

杜松叹气,“傲雄死后,你也受了刑,我们再无事可做。唐文声两口子决心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卖掉了玲珑楼,似乎去做普通百姓去了,倒是那祝星辰,我要与你说说。”

“他成了亲,做了官。”

杜松点头,“没错,他娶了仇太傅的妹妹,那妹妹是个寡妇,以前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听说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至于祝星辰,我曾与他见过一次,知他满九州的给你建祠堂。”

龙霜雪一顿。

“我们这几人,唯他最走不出,我也没想过他对你有男女之情。我在惠州见的他,那时他已经在九州各地为你建祠堂祈福,只匆匆说了几句,他让我经常到祠堂里帮你上香,便不再多说,我看着他前呼后拥的被人圈着,是真的再与我们不同,你既然没死,去找过他没有?”

“既然傲雄已经死了,他也娶亲,我没有再去打扰的理由。”

杜松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凑近,“既然你没死,有一件事我想与你说。”

龙霜雪稳定心神,“你说。”

杜松拿出一块银质印信来,往桌上一拓,黄天教三字便显了出来。

“你加入了黄天教?”

“没错,而且黄天教待我不薄,现在已经是堂主,有一群兄弟供我使唤。”

龙霜雪道:“黄天教到底和朝廷背道而驰。”

“当年我要杀傲雄,并不是因我与他有什么仇恨,只是为了杀了他能够功成名就,成为仇太傅手下的门客。

可是你死后,仇太傅视我为弃子,对我不闻不问,我就知道他不是光明磊落的人,幸好碰上了黄天教。

这黄天教里的人多事农夫与走卒,大字不识一个,被朝廷打压之后零零散散的混在九州各地,你也一起加入,以我两的胆识,不愁再把黄天教给立起来,到时候连朝廷都要忌惮我们。”

杜松想让龙霜雪加入黄天教,龙霜雪却不愿参合,他虽然不甘心,也只好将人放走。

二人在茶楼前分道扬镳。

“你若是改变主意,就到惠州一个叫二庙的地方找我。”

龙霜雪在茶楼对面卖画的摊子上找到了完颜祈。

小贩举着一副画正苦口婆心的劝着。

“这画上的词是洛阳轻崖公子亲笔提的字,轻崖公子晓不晓得?公子家谁不放上一副当传家宝哩!”

完颜祈将画卷收好递过,“要真要当传家宝,也不会在这小摊贩上出现。”他侧头看着龙霜雪,“回青州?”

龙霜雪回青州等完颜瑞堂归来,宅子里,木木户早已等候多时。

龙霜雪不听两人谈话,独自回了房。

木木户道:“王妃和那祝星辰是旧识,走了也好,否则我都不知该不该当着她的面说。臣奉命在洛阳招揽叶谨轮,谁知那叶谨轮被祝星辰陷害至死。

他一死,祝星辰的心腹顶替了叶谨轮之职,而据我在洛阳调查,祝星辰之所以千方百计要叶谨轮死,便是看重了皇帝九州皇帝交给叶谨轮修筑边塞炮楼之事所拨的千万黄金。

王,这九州连炮楼之事都可以儿戏,恐怕此次上天是站在羌族国这边,我们应该立刻着手攻击九州。”

完颜祈道:“现在不是时候,我在九州,朝中大事由怒冲把持,本不会出事,越国老王仙逝,本指定小儿冒顿宇继承皇位,冒顿宇还有一个哥哥冒顿裘,企图篡夺皇位,当下越国内乱纷纭。

冒顿宇为人敦厚老实,继承皇位之前,已来过羌族朝见,冒顿裘如果篡位成功,一定不会再听羌族国号令,其他国也会轻看我国,认为没有能力平乱臣属国的灾祸。

我已经让小凤凰和瑞棠前去越国,你现在立刻跟去,其一保瑞棠平安,其二追缴冒顿裘,不仅要他的人头,追随他的将领,也一个不留。”

木木户领命,已经跨出了门槛,又折返。

“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我在洛阳曾打听到,皇上的宠妃琴妃和王妃长得很相像,此次似乎也和叶谨轮牵涉到一起,叶谨轮死了,皇帝有意保女人,但祝星辰似乎不肯,他的处境不妙。”

木木户乃是外人,在洛阳短短时间,都知祝星辰和皇帝宠爱的女人作对没有好果子。

祝星辰的幕僚更是一个又一个的找上门,让他得过且过。

早朝,皇帝已经有意不看祝星辰,看祝星辰出列,眉头就是重重一跳。

“雄芷情是傲雄族人,罪臣的孙女怎么可能进宫当贵妃。”

“朕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插嘴,莫不是要爬到朕头上!”

皇帝气哄哄的拂袖而去,路过鼎泉宫,看着空无一人的宫殿生闷气,回宫之后大骂祝星辰。

小桂子在门外听得心惊胆战,见皇后来了,赶忙凑近,压低声音道:“皇上正在里面发火,您要是没急事,等会再来,免得波及。”

卫绾独自进了殿,捡起地上的奏折放好,请了安,便站在一旁。

“祝星辰仗着朕宠爱他,竟敢站在朕的头上,如果不杀了他,朕难消心头恨!”

“皇上,就算杀了祝星辰,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您身边的贵妃是贪官的后代,他一死,众人反而会说皇上您为了一个女人,竟要朝臣死,那往后还有谁敢进言,我朝哪里还有忠臣与能人。”

刘彻恨得咬牙切齿,冷着脸不说话。

“臣妾听说,这雄贵妃进宫之前,曾经在祝府家里住过一段时间,我想无仇无怨,安大人不会咬着她的命不放,您何不让阉人先去与祝星辰好好说,只要他不再闹,雄贵人就能留下一条命,皇上也不必落了个为女人而不要朝臣的骂名。”

刘彻觉得有道理,就让小桂子暗中去了一趟祝府。

小桂子到了安家,祝星辰坐在厅上喝茶,并不起身迎接。

他心里惊诧这人连做做样子都已经不屑。

“公公可是为了雄芷情而来?”

“正是。”

小桂子指了指天,“都说宁拆一座庙,可不拆人的婚姻,上头人可真是看重着安大人,特地说情来了,她活命,并不阻碍你升官发财,为何一定要和一个女人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