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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掌中娇娘 > 第45章 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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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朝廷也乱了套,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楚。

太傅让人带话给唐荣升几人,让他们不要露出马脚,而自己匆匆进了宫。

陈海早就等着。

“宰相那伙人显然很想借着刺杀宰相的名头一举铲除异己,你我都可能在那名单之上。”陈海靠近,往上指了指,“天子的意思是速战速决,不要给别人留了机会和把柄。”

太傅了然,领命而去。

宰相被刺,皇帝特在太极殿上嘉奖傲雄,并找见了傲雄之子,有趁机上书弹劾傲雄的,皇帝怒而将奏章摔地。

平日用户宰相的大臣本就人心惶惶,十分担心靠山一倒,接下来倒霉的是自己,见皇帝态度如此,纷纷轻松了许多。

为了再借宰相的威望乘最后一吃东风,宰相党纷纷上书要追封傲雄,并为其弄祠堂。

皇帝将所有上书支持傲雄的折子都集了起来,命陈海将人名抄下,对太傅道:“如此一来,谁是宰相党,便一目了然。”

陈海和太傅均是一震,两人察觉年轻皇帝的羽翼都在进一步丰满。

吏部和兵部本是太傅阵营里的人,隔天太极殿都上书立刻惩戒刺客,这不仅能还宰相一个公道,而且能显示法之眼里。

宰相派的人哪里肯让铲除异党的机会消失,总督和侍郎连忙出列,只道还没有好好审查,不知那刺客还有少余党,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下结论。

两方争吵不休,皇帝等人吵够了,才转头看向一直静静站着的太傅:“爱卿意下如何?”

吏部和兵部心暗喜,总督和侍郎却脸色一白。

太傅道:“宰相大庭广众下遇刺,百姓惶惶不安,恐是黄天教的人潜入。若拖得太久,恐怕百姓惶恐更甚,怕生在朝廷之下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微臣认为此时应该稳定人心,速办刺客。即让百姓安稳,让黄天教的余孽忌惮,也慰问宰相在天之灵。”

皇帝满意,将刺客归结于黄天教徒,两日后公开问斩。

太傅出了宫门,官服已经浸了一身的冷汗,傲雄一死,接下来便是铲除阉党。

见到祝星辰,他颇为不悦。

祝星辰跪在地上,头伏得很低,他求太傅救龙霜雪。

“你明明知道,她活不了的。”

“傲雄已死,只要她能活,能活就好。”

太傅看着一手将楚门带出来的人,叹了口气,“两日后行刑。”

祝星辰不动声色的握紧了身边的剑。

太傅呵斥:“还想再忤逆我!还记不记得谁是你主子!”

祝星辰缓缓松手,伏低身子,“救救她。”

太傅拂袖而走。

一日又一日,祝星辰滴水不进,他在求,求一个可能,求一个机会。

行刑当天,祝星辰已经有一些恍惚,日头从东边升起,一点一点的爬上枝头,他的心很乱,有如万千蚂蚁在啃噬。

另一头,段轻崖坐在院子里,仰头沉默的看着刺眼的太阳,几次欲起身,手却死死扣着桌角,眼中既有焦急,也有绝望

他看着日头逐渐走到正中央,终是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午时三刻过了吧。”

“过了,刚过。”

太傅府里,下人叽叽喳喳的,冷不丁见人斜斜冲出来,撞倒了花盆。

祝星辰扯着缰绳在大街上拼命的追,终于追到了刑场,可龙霜雪的尸体却已经被收走。

百姓还未散,谈论不休,他站在人群里,听着龙霜雪的死。

“死相可真惨啊。”

“可不是,七孔流血呢,听说是咬了牙槽里的毒药立刻死的。”

祝星辰失魂落魄的牵着缰绳回了太傅府,楞怔怔的重新跪下。

“你可知我为何执意要让龙霜雪杀了傲雄。”太傅坐在窗前看着他,眼神里透着怜悯,“傲雄未发迹之前曾在楚乡有结发夫妻,两人育有一女。功成名就之后,为了取高官之女,傲雄抛妻弃女。

等他终于功成名,正室也无法撼动他的地位时,他便想将原配接到身边好好弥补,可随想派去的人马到了楚乡后才知妻女全都饿死,连尸首找不到。”

祝星辰手臂动了动,太傅问:“你是想问为何我懂这些?”

祝星辰点头。

“我也是楚乡人士,当年傲雄势力如日中天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小官,他不知那位原配曾经带着挺着大肚子的女儿来洛阳寻过爹和相公。

当得知傲雄另有妻室多年后,那位夫人不愿打扰。我送他们出城,没想两人出门后遇了强盗,夫人被杀,女儿惊吓过度早产,诞下龙霜雪之后也一并死去。

我将龙霜雪交与农夫抚养。”太傅感慨,“龙霜雪与她的亲娘不太像,相反却十分像那位原配夫人。”

太傅起身,怜悯的低头看着祝星辰。

阿香等哥哥走后才现身,发现祝星辰满脸是泪。

他并不去擦拭,任凭着泪肆意的流,无声哭着。

阿香忽然很悲哀,有很多男人为她笑过,是真心抑或是假意,但没有男人为了她哭。

“我错了。”

“什么?”她没听清,又靠近了些。

“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祝星辰却忽然站起,抽出剑,狠狠掷向柱子,扔下断剑,毅然离去。

阿香下意识追了几步,她实在不明白祝星辰在说些什么,但心里总有些说不上的失落。

直到见着了相好的,她心里的纠结才好了许多,两人钻进马车里亲亲热热的上街去。

在街上,阿香的马车和薛幽明的轿子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故意错过。

薛幽明是去找好友喝酒的,这几日义父帮忙谋下的差事总算是落实了,之后平步青云已是事实。

他提着酒进门,嚷嚷要直奔书房。

管家将人拦住,道今日公子身体不适得很,谁的客都不见的。

“谁的客都可以不见,我可是你们家公子的秘友,能不见我?”

管家抱歉的笑了笑,挡人的意思很明确。

薛幽明扫兴,又不肯败兴而归,等管家一走便悄悄折返,熟门熟路的寻去书房。

书房和亭子都不见人,薛幽明转到花园处,见竹园的锁竟只是虚虚挂着,一时好奇便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