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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谢素素没有陪着母亲来。
谢旭和谢素素兄妹两人这几日闹得不可开交。
谢三夫人为了能得到清净,便将兄妹二人分了开来。
大冬天的,寒风凌冽,滴水成冰,谢素素本来也不爱陪着母亲出来,见哥哥那个样子,知道又是为了林乐霜。
嘴上不说,心里暗自嘀咕,“一会喜欢林家二娘子,一会又对林家大娘子情有独钟,我哥哥的这颗心,也是左摇右摆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以前也没有觉得哥哥有多喜欢林乐霜,现在却似乎除了林大娘子,天底下就没有能够入眼的小娘子一般。
可怜于水笙一片痴情,到头来弄了这么个结局。
害了自个,也牵连了她。
真是不值得。
谢素素撇撇嘴。
现在哥哥对她越来越冷淡,为了一点点莫须有的小事就和她吵了起来。
既然如此,她何必要在谢旭面前讨嫌,才不要和他说话。
两人吵的原因很简单,由头便是:原来谢旭的书房任她出入,现在却不再让她进了。
欺人太甚。
谢素素为此告了谢七郎一状。
然而父亲说:“你哥哥年纪大了,有自己的事,的确不适宜你再去。”
母亲也说:“你自个不是有闺房吗?干嘛要和哥哥挤一处?他的那些书你又不爱看。”
这……
谢素素憋了一肚子的气。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可没多久,谢七郎又来撩她,说她报复他,偷偷溜进他的书房,将他的画烧了。
谢素素气得肚子都快鼓得像蛤、蟆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你那些破画,也就你拿着当宝贝,谁当回事?”谢素素尖声叫道:“若是我烧了你的心肝宝贝,就天打五雷轰。”
见兄妹二人闹成这个样子。
谢三夫人问:“什么画?难道是你哥哥收集的那些古画不成?”
“不是,只是自个的涂鸦之作,”谢旭说。
谢素素大怒,“不就是你偷偷画了林家大娘子么?至于宝贝成那个样子?”
肖想人家的妻子,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谢三夫人看谢旭的神『色』,脸『色』就暗了下来。
千错万错,这件事情就怪于水笙和谢大夫人。
当然引狼入室的谢素素也讨不了好。
“儿子呆在家里心烦,不如跟着母亲出去散散心,”谢旭委屈地对母亲说。
谢三夫人点点头,也不再让女儿陪着。
以往都是谢素素陪着母亲去这些个地方,谢旭不耐烦作陪。
如今,却是倒过来了。
“谁爱去谁去,”谢素素见母亲和哥哥走了,气呼呼地在家里摔东西,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哥哥来哄她。
是不是从此之后,哥哥都不会再哄她了?
谢素素和谢旭从小闹到大,两人岁数相隔不远,陡然间哥哥就和自个这么生分了,她实在是心有不甘。
都是那个林乐霜。
都已经成了淮阳王妃了,怎么还这么牵动哥哥的心肠,她就不相信,若不是林大娘子勾引,哥哥平白无故就这么喜欢。
每去一次林家,每见一次林乐霜,哥哥就回来在书房里画个不停。
简直是入了魔障。
就连谢旭自个都承认,他只怕是真的入了魔障。
那个少年不喜欢美『色』?
他自打见过林玉雪的柔媚动人之后,就记在了心里。
虽然林玉雪的出身低微,但是若能讨来成为妾室,却着实是一件美事。
没料到,他就慢慢注意到了林玉雪的姐姐。
越来越深陷进去。
他莫名觉得她熟悉,想讨好她,有她在身边他就安心。
然而,她从来都不需要他,甚至起初故意躲着他,正眼都不想给他。
这样他就更想和她好。
到了后来,谢旭想娶她,就要她一个就够了。
阴差阳错,就没有了机会。
看到她在淮阳王的身边站着,笑的那么甜美,两个人那么般配,谢旭的心就疼,觉得属于自个的那一块被人活活挖了去。
这样的话,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孟浪。
但他却偏偏有着这样的感觉。
林乐霜本应当是他的,淮阳王享受的一切,本该都是他的。
谢旭控制不住自个想和林乐霜在一起的心。
他也知道,对方已经是淮阳王妃,即便是死了,也要埋在皇陵和淮阳王同葬。
这样的痴痴相望,不会有结果,甚至还会有危险。
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说不定会影响林乐霜的闺誉。
他什么都知道,但就是忍不住。
谢旭远远地看见林家女眷下了马车,眼神就开始搜寻着林乐霜的身影。
谢三夫人看着儿子的双眼,『露』出了炙热的光,还有掩藏不住的苦恼,心里就是一颤。
她的儿子本该姓元,为什么却只能看着另一个姓元的娶走心上人。
若是林乐霜真的有凤命,难道不该应到她的儿子身上吗?
元家这样没有底蕴的皇室,能够拥有在谢家教养大的,拥有东郡谢家血脉的皇帝,岂不是祖宗八代烧了高香?
谢三夫人的一颗慈母之心,再次愤愤不平起来。
正是因为这,她始终无法原谅谢大夫人。
甚至连谢老夫人和谢灵素都恨上了。
她不只是少了一个可心的儿媳『妇』,而是有一种让人将儿子应得的尊荣都被夺去了的感觉。
虽然,她和谢三爷都知道谢旭未必能够成事,能够好好的活着便好。
但她死活都咽不下这口气。
信徒们看见林家的女眷下了车,个个都戴着深『色』的幂篱,林大将军威风凛凛地扶着佩剑,站在一侧,就忍不住问:“那个是林家的那位王妃?”
“那个身边跟着个豹子的。”
“啧啧,真是大胆,还带着豹子来,这不是凶兽吗?怎么也能朝寺里带?”
“那只豹子通灵,厉害的很,是淮阳王送的,不伤人,还救过主人很多次。”
“真是厉害。”
众人说起了淮阳王妃的厉害之处。
为母学医,为了母亲甚至愿意舍命,又会布阵……
说的天下地上就只有这么一个。
谢旭听了,唇角微微翘起,他有些骄傲,他爱慕的女人是这样的出类拔萃,是这样的独一无二。
让他这个爱慕的人,都因为爱慕她而觉得自个品味不凡起来。
“谢七郎,”林先远远地看见了他,伸着手朝这边招呼。
林乐霜带着绣着云纹的幂篱,也朝这边看了看,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谢旭还是在脸上绽开了一朵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