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玩到城里快要宵禁了,淮阳王这才舍得放人。
元明不仅如愿喝上了小王妃煮的茶,还将她搂在怀里,两人共骑打了两只鹿。
若不是天黑的早,元明还打算逗留一阵子,亲手为林乐霜烤鹿肉吃。
这个季节那里还有鹿出没,都是庄子上养的,庄头得了大奴的话,早早就准备上了。
没想到贵人这么喜欢。
庄头得了淮阳王的赏赐,心尖尖都乐开了花。
元明对于钱财没有什么概念,平日里并没有什么花费,见美人开心,赏赐的格外阔绰。
“我要带这些鹿回去,活的,”林乐霜比比划划,蹦蹦跳跳玩的开心极了,说话的时候也带上了娇滴滴的味道。
元明听了心花怒放。
他一直不明白,那些女人捏着嗓子撒娇的时候,皇兄为什么那么开心。
如今,他的霜儿对着他柔柔地这么一说。
他就恨不得将他的所有都奉上。
不过是两只鹿而已。
带走带走。
不一会,一名侍从低着头禀报,“主子,有一只流血太多,只怕是活不成了。”
元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林乐霜。
林乐霜今天玩得开心,本来想带两只鹿回去做纪念的,尤其是母亲的梅园,若是养只鹿,一定是一景。
听了这话,她笑嘻嘻地说:“难道你忘了我是女郎中了么?”
淮阳王不想让自个的王妃费这个心。
出来玩还要做兽郎中么?
真是扫兴。
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早些赶回城里去。
“重新抓一只好的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你『射』的,那是你为我『射』的,我们一起『射』的,我喜欢。”
林乐霜的话,让淮阳王的心花放了又放。
他的眼睛深深地盯着林乐霜,里面燃烧着两堆小火苗,像是要将他就这么点燃了。
林乐霜亲手给那只小鹿包扎了一番,得意地说:“淮阳王的剑术精准,然而本王妃的医术高明。”
元明听了,拉着林乐霜血乎乎的小手,同样得意:“我两是天生一对。”
周围的侍卫们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元明也顾不上收拾他们,将羞涩的林乐霜拉进怀里,问:“你说是不是?”
“是……我要洗手,手上都是血,”林乐霜大扫风景。
这一次元明明白了,小王妃这是害羞呢。
“我给你洗。”
侍卫们再一次眼睛快要脱眶了。
再这样下去,他们就都喊小王妃主子好了。
元明这一天过得很欢乐,不过他还是没有告诉林乐霜,庄子里面有温泉。
等到正旦过后,汜水节前,他再请林家人来此地泡一泡温泉。
若是以后,两人成了亲,这庄子就可以常来了。
淮阳王第一回觉得大哥给的这个庄子好。
林乐霜玩的累了,进了马车没过多久,就在十三叔的怀里睡了过去。
马车到了城下,城门紧闭。
城门下也有一拨人正在喊城门。
侍卫轻声禀报:“主子,是清河国太子,他冬猎才归。”
清河国太子?
元明的眉心一跳。
自从皇上下了赐婚的旨意之后,这个侄子就消失不见了,既没有委曲求全送礼庆祝,也没有前来生事。
这阵子清远方丈的手段层出不穷,他竟然忘了太子。
看看怀中裹着大氅睡得正香的林乐霜,元明叹了口气,为什么你就这么招人呢?
正旦过后,还是早些将太子请回清河国为好。
他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侍卫没有等到元明的话,知道这意味着,置之不理。
清河国太子也没有前来拜见叔叔,叔侄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长安城。
入了城之后,路就好走了许多,已经到了宵禁时分,路上只有巡街的士兵,哪里还有行人。
在宽敞的大街上,马车平稳而迅速地奔跑着,不一会就到了林家门前。
淮阳王舍不得地将林乐霜轻轻唤醒。
侍卫刚下马,轻轻敲击了几下府门,林山和林先两个就都冲了出来,“可是妹妹回来了?”
林乐霜『揉』着惺忪的睡眼,搡了搡元明:“今晚上可再不许来吵我。”
元明好脾气地笑。
“我说真的,”林乐霜嘟着红唇,哪里还有半点清冷的模样。
元明心里喜欢,但是嘴上说不出来。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林乐霜。
林先已经急急忙忙上了车,一扯帘子,“霜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母亲都着急了。”
小豹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围着马车不停的转悠,鼻子灵的它已经闻到了猎物的味道,还有着隐隐的血腥。
兴奋地低声嘶吼。
林乐霜脸红红地从元明的怀中起身,就被林先一把抱了下去。
十三叔的眼神幽暗,强忍住心中的冲动才没有将人再抢回来。
林山在一边训斥林乐霜,话却是说给淮阳王听得:“你一个小娘子,怎么能玩的这么晚才回来,让母亲担心,让哥哥们担心。”
林乐霜低着头,扯着身上的大氅,“知道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淮阳王也跳下车,给林乐霜整了整大氅,“去吧,孤就不进去打扰林大将军和岳母大人了。”
他又让两名侍卫将两只鹿也紧跟着送了进去。
林山还留在外面和他客套了两句,看着淮阳王的车驾远行才回了府。
林先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妹妹朝梅园去了。
那两只鹿,林乐霜也没顾上管。
林山想了想,就让林大派人带下去,先放到妹妹的院子里圈养着。
好在林乐霜的院子够大,找个角落,用些木头围一围就好。
其中一只受伤有些重,可能还需要妹妹的照料。
不能不说,林山的这个想法极其周到。
林府的大门合上后,街角才转出一辆驷马长车来。
玄『色』的缎面车帘慢慢的撩开,『露』出一双鹰目,接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便全都在夜『色』中展『露』了出来。
“孤的小叔倒真的对林大娘子动了心呢,”清河国太子慢悠悠地说出这句话,像是每个字都在嘴里咀嚼过一遍。
一旁一位玄『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捋着胡须点点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是一位医术高明,阵法玄妙的佳人呢。”
“林家和淮阳王的关系似乎也比表面上深厚的多,小叔素来不爱搭理人,目无下尘,何尝为了什么人忍过?如今却为了林大娘子能忍着林家的两位郎君,还带着林大娘子在城外打猎。哈哈,孤真是糊涂,竟然一直以为小叔有心没胆,只怕是早已经暗度陈仓了,”清河国太子愤愤地道。